重生后她做了两年的奴婢,早已学会了适应环境隐忍低声,今日她情绪几番起伏,又遭到萧子醨那样对待,这才对萧子醨说了重话,但无论她怎样,似乎萧子醨都心意不改。
一时间,锦瑟万念俱灰。
她不能够真的挑战宸王。
这就是眼前最悲哀的事实。
见锦瑟脸色灰败,萧子醨心下一痛。
他道:“你也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从樨合院来时,萧子醨牵着锦瑟的手,从合欢林回去,锦瑟跟在萧子醨身后。
锦瑟眼底的抗拒太过坚定,使得萧子醨决定缓一缓。
要他放手绝无可能,但看眼下情形,要想锦瑟心甘情愿,怕是得徐徐图之。
看着锦瑟进了屋子里,萧子醨扬声唤人:“去查,锦瑟先前的性子怎样,最爱做些什么,两年前可发生过奇怪的事,一桩桩一件件,统统给我查明白。”
他心中已有定论,这样做并非要求证什么,只是锦瑟的情形十分特殊,她是锦瑟,却也是赵瑟瑟,他要了解她熟悉她,慢慢让她接纳。
属下领命而去,萧子醨在书案后坐下,却觉得什么都看不下去写不下去,他抬眼望了又望,锦瑟不在。
锦瑟一个人在屋子里,只是发呆。
此时境况一团混乱,她仿佛被细细密密紧紧缚住的一只茧,无法挣脱却又心有不甘。
想起前生,锦瑟唯有无可奈何地叹息。
她竟是错过了许多,她以为宸王对自己无情,所以尽力保护着自己的心。
她是千金贵女,天性中带着娇矜自负,怎能为了一个不在意自己的夫婿遗失本心?即便那个人是宸王,她仍不肯自降。
竟是误了一生。
芸香来送膳食,锦瑟拒了,文昊来敲门,锦瑟仍是拒了。
迷茫间,外头夜色浓了又淡,日头再一次破云而出。
重生以来第二次,锦瑟告诉自己,她认了这上天安排的命运。
她是锦瑟,最普通不过的锦瑟,与宸王相比她微如尘土,但她不自卑不自怯,既然宸王只能仰视,她远离就是。
锦瑟走出门,被忽然出现在眼前的影子唬了一跳。
她退后一步才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居然是萧子醨,他的眼下有明显的青影,衣服也没有换过,很像是守了一夜的模样。
“锦瑟,你还在么?是你么?真的是你?”萧子醨嗓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忍着心中酸涩,锦瑟福下身去:“王爷,我的确是锦瑟。”
只是锦瑟而已。
锦瑟话落,砰然一声响,萧子醨竟是倒了下去。
文昊窜出来,一面唤人一面将萧子醨搀了起来。
锦瑟道:“他怎么了?”
文昊语气幽怨:“王爷守在门口一夜,你竟不知?”
锦瑟讶然,随后觉得惊惧,萧子醨是怕她逃走吗?
他越是这般,她越是不敢留在他身边,以萧子醨的性子,大概会将她养成禁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