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候在外头,眼观鼻鼻观心地静立,却感受到了几道打量的目光。
赵瑟瑟常常出入宫闱,好多宫人都是认识她的,这时候乍然见到一个相似的人,当然是心存好奇的,刚刚当着太后帝后的面不能有所表露,此时多看几眼也属正常。
锦瑟不以为意,权当不知。
只不知里面居于高位的几人会说些什么。
锦瑟很是担心阿安的命运,就忍不住暗暗揣测。
萧子醨牵着阿安走出来时,神情并无异样,阿安却一脸的委屈,见了锦瑟立时甩开萧子醨,奔进了锦瑟怀里。
“姑姑救我!”想是阿安怕得厉害,小小的身体抖个不止,连声道:“他们要留下我,不让我再见姑姑,姑姑快带我回去!”
锦瑟大吃一惊,仰头看萧子醨。
萧子醨道:“回去再说。”
回宸王府的路上,阿安一直抓着锦瑟不放,锦瑟生怕阿安受了惊吓,只是好言哄着他。
却说皇宫之内,萧子醨与锦瑟走后不久,皇后也走出了慈和宫。
坐上轿辇之后,皇后低了低头。
待她再抬起头来,已是阴寒满面。
自忠勇公府跟随她进宫的丫鬟琉珠随行在侧,迅速而又极其小心地抬头望了一眼。
回到常春宫,皇后喝退宫人,单单留下了琉珠。
琉珠为皇后奉上热茶,低低道:“娘娘不必多虑,不过是个奴婢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
皇后阴沉的脸色并无好转,将腕上的玛瑙手串摘下,抓在掌心重重地揉搓着。
“本宫以为,今生再也看不见那张脸了,谁知道今儿又冒出来一个!宸王这是作甚,死了一个还不够,居然再来一个?”
琉珠声音压得更低:“娘娘,长得像又能怎地?身份可是天差地别呢,一个小小的奴婢,顶了天也就是个暖床的玩意儿,不值当您放在心上。”
“本宫如何不清楚?”皇后敲着心口:“本宫就是闹心,就是堵得慌!”
琉珠也不再劝,转头打量着门窗。
隔墙有耳,这常春宫虽然都是皇后的人,却保不定会有什么料不到的意外。
皇后长长吐出一口气,“只恨本宫离不开这牢笼!且先看着吧,万一那小贱人得了宸王的心,本宫就把她剁碎了去喂野狗!”
平息了怒气,皇后吩咐琉珠:“叫人去查查,把小贱人的来处查个明白,她是怎么勾搭上宸王的,更要给本宫查个清清楚楚,丁点儿都不能漏下。”
琉珠急忙应下,心里却暗暗发愁。
宸王府好似铁桶,里头的消息是极难打听的,原先还有贪财的奴才能够收买,后来经过几次宸王的残酷手段,再没有奴才敢随便的往外放消息了。
莫说是外人,就是与宸王一母同胞的明仪公主,也因为掺和宸王府的事情吃了挂落儿。
皇后又想起一事,吩咐道:“明嫔那里,苏合香多送些去。”
琉珠应是,自去安排不提。
近来皇帝常去明嫔那里,皇后就敲打了几句,要明嫔尽心伺候皇帝,争取早日怀上龙嗣。
明嫔战战兢兢,心里却也期盼着。
可惜明嫔不知,她素来喜爱的苏合香用的多了,是绝无可能有身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