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里只有锦瑟对姐姐的歉意和叮嘱,对宸王却只字未提。
芸香把信塞给兰芝,风一样出了门往宸王府而去。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马蹄声在兰芝家门前止住,萧子醨翻身下马,裹着寒风跨进了院子里。
天寒地冻,萧子醨却未穿大氅,他一身朱红朝服,眉目冷冽,周身都是叫人胆战心惊的森冷之气。
因那日锦瑟有些使性子,萧子醨便决定依了锦瑟的要求,这几日让锦瑟安心地在家待着,他不来打扰催促,但他还是难免惦记,就打发芸香送些吃食用物,却不想芸香走这一趟,居然带回个叫人魂飞魄散的消息。
芸香进门时,恰好萧子醨从宫中回到王府,刚刚把大氅脱下,听芸香禀完,他立刻就赶到了兰芝家中。
心急如焚四个字,已然不足够形容萧子醨的心情,这关头莫说是一件大氅,就是天塌地陷,也挡不住他去追查锦瑟的踪迹。
兰芝抽抽搭搭地哭着,吴玉和则手足无措地在一旁踱步,夫妻两个俱是没了主意,猛然间房门被一股大力推开,兰芝惊叫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片刻后,宸王高坐上首,春念战战兢兢地跪到了地上。
春念对宸王本来就有着强烈的敬畏心,这回听见说宸王指名要见,几乎是肝胆俱裂,但宸王立等着她回话,她只能狠命地掐了掐大腿,强迫自己莫要晕倒。
春念的一颗头压得老低,断断续续地将锦瑟走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春念说完,屋子里一片静默。
宸王不开口,哪个又敢吭声,兰芝与吴玉和都收敛着呼吸,生怕冲撞了眼前这吓死人的杀神。
兰芝害怕的同时也在后悔,她怎么就会觉得锦瑟跟了宸王是好事儿呢,此刻宸王的模样她连瞧一眼都不敢,不知道锦瑟是如何挨的日子,难道说,锦瑟是为躲宸王才出走的?早知今日,她就该拼尽全力撮合锦瑟和叶相公,那叶相公看着很是温文,必然会善待锦瑟。
兰芝这头胡思乱想,冷不防宸王朝着她一伸手:“信来。”
兰芝一个哆嗦,还是吴玉和先她一步反应过来,双手捧着锦瑟留下的信递到了宸王面前。
见宸王读信,吴玉和退开,与兰芝两个挨在一起低头看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