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过去的半个月后,学校突然在不同的校区建立了快递代收点,快递按大小几件,小件两毛大件三毛,由学校愿意参加勤工俭学的学生负责。方星河帮叶乃伊去拿快递,米蛋从货架后面探头:“星河,今天没你的快递啊!”
“我帮叶乃伊拿快,这是取件码!”
……
海洲新区的三家联排快递代理总点,一帮五大三粗的男人们正在开会,其中一个戴着纹身的男人手里的报纸卷成一团,在一个瘦高男人的头上甩的“啪啪”响,“老子把这一片拿下,给你们赚钱的机会你们都不赚?搞什么飞机?这下是平白损失了一天好几万。外面那些人精不好对付,一个丫头片子都能把你们干趴下了,你们也有脸来跟我说现在的钱少?你知道老子要把原来的人赶走,再重新把你们这帮废物找过了,花了多少力气?老子给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你们就是这么报道老子的?一个个吃闲饭长得?一个丫头片子、丫头片子……”他手里的报纸“啪啪”打在人脑门上:“就把老子一天几万的生意操没了!”
“丁哥,不是……”
“什么不是?什么不是?!你还敢跟我说不是?你也有脸说不是?”丁哥拿下嘴里的烟,狠狠一下戳在瘦高男人的手心,“老子他妈因为你家一个人,整个这一片损失了多少?损失了多少你们说!老子要你们有什么用?一个丫头片子都搞不定?有地址有电话,你们现在跟我说只能取消?开什么玩笑?”
“不是丁哥……”
“你给老子闭嘴!现在没你说话的份!”丁哥一看就知道正是暴躁的时候,他想来想去,“这口恶气不出不行!”
“丁哥,咱们知道那丫头片子的手机号码,要不……在电话里吓唬吓唬?”一个人说。
“吓唬有个屁用?当初瘦猴不是吓唬了?吓唬住了吗?”
“那……要不用‘呼死你’?让她电话用不成!”另一个人提议。
“老子损失了不知道多少万,还得在她身上花钱?老子看起来特别傻是不是?”
一直不敢开口的瘦猴微微颤颤举手:“那个……丁哥,这,这不是那丫头片子的问题……”
“你是她问题,难道是我问题?”丁哥在爆发的边缘,说话声音都带着暴风雨前的宁静,“是我的错?难道是我断了我自己的财路?”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丁哥,我的意思是说,那个丫头片子身后有人!”瘦猴总算有机会把话说完了,“有人到我们店里找事……”
丁哥猛得走到他面前:“这一片是谁的地盘?”他问:“老子就问你们,这一片是谁的地盘?在老子的地盘上老子的店里找事?你在跟我说笑话吗?你就是个废物!”
瘦猴缩着脑袋说:“我,我说真的,我本来也没打算妥协,可,可那人去了之后,我怕事情闹大,就赶紧答应了。我这边是第一个,我原本以为就我这边取消,其他那边没影响,损失也应该没那么大……没想到跟着其他地方就全取消了,那丫头片子我已经搞定了,可其他人其他区域,不知怎么的,好像就被人有组织的举报,反正等我知道的时候,我,我就在这里了……”
丁哥笑,“你说那丫头片子身后有人?行,我倒要看看,一个丫头片子身后有什么人,既然是丫头片子引起的头,那就把她给老子引出来,我就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瘦猴为难到:“那丫头软硬不吃,就上次接受快递员道歉的时候,还嗲了六七个人,全都是男生……引她出来没那么容易……”
“你就尽给老子说丧气话,什么事都没做,你的问题就全冒出来了!”丁哥又打的瘦猴脑袋“啪啪”响,“老子是被人吓大的?老子出来混的时候,那黄毛丫头还生出来呢!引不出来就给老子想办法!”
……
放学后,方星河爬到车上,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我昨晚上可能睡晚了,现在可困了。”
年伯同伸手把旁边的一个抱枕拆开,拆成毯子盖在她身上,“回去路上躺一会,今天晚上早点睡,以后晚上不要熬夜。”
方星河把毯子往身上拽了拽,“知道啦!”
闭眼休息,她就觉得自己休息一下,没想到很快睡着了,只是车一停她就醒了,她在醒的前一刻,就觉得安全带松了,她抬手揉眼睛,睁开与就发现年伯同站在车门处,正伸手要把她抱下车。她含糊的说了句:“我自己走。”
“醒了?”年伯同问,他伸手把门拉开,“下来吧。”
方星河一边打呵欠,一边下车,“我今天晚上绝对要早点睡……”
手里捧着相机,焉焉的站在电梯里,年伯同按了楼层,问:“昨晚上干什么了?又失眠了?”
方星河摇摇头:“没失眠,就是玩手机不小心玩的太晚了。”
年伯同叹气:“早点睡不就好了?手机玩一会就行了,天天玩,影响睡眠。”
“知道了……”她不耐烦的回了句,身体一歪,靠在电梯壁上,说:“今天一定要早睡,我要是不早睡,你记得提醒我啊。”
“好。”
回去吃完饭,她拿了一颗梨在啃,啃完了梨刚好阿姨端了杯水出来,她又喝了一杯水,年伯同提醒:“小心拉肚子。”
“不会的。”方星河说了句:“我肠胃可好了,从来不会拉肚子。”看到有香蕉,又吃了根香蕉这才消停。
当然,当天夜里,她就觉得不好了,肚子疼。深更半夜爬起来,去厕所,翻了个小翅膀出来,后半夜都没怎么睡。
早上,她惨白着一张脸,走路都是哈着腰的。
年伯同看着她的样子,皱眉:“星河,怎么了?”
方星河不好意思说,只是惨淡的摆了摆手,坐下来喝了半碗粥,说什么也不吃了。
每个月的那几天,肚子从来不疼的人,因为昨晚上贪吃,肚子疼了,这种事,怎么能好意思跟年伯同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