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解药拿出来。”罗峰的嘴唇已经变成了紫绀色,眼圈更是紫的发黑。
“哈哈,我公输弃早已是孤家寡人一个,这些年活着也只是为了报仇,死有何惧,可你敢吗?你敢吗!”
他被头顶缓缓落下的封神碑压得牙齿打颤,身上骨头已经碎了好几块,却依旧不肯拿出解药。
“死?我岂会让你死!外界一日,碑中十年,你余生,就在碑中苦苦回忆你的那些过往吧!”
此话一出,公输弃脸色大变,瞬间煞白。
那些痛苦记忆还要继续折磨他多久?百年?千年?还是万年?
“不!不要!我给你解...”
一道金光闪过,封神碑重新飞回来,缩小至巴掌大,钻入罗峰怀里。
公输弃却已经消失不见,是留下一个半人高的沙坑,很快,沙子就流入坑中,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你当我怕死...”
罗峰终于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不过,昏倒前他仿佛听见有人在喊他,是幻觉吗?
“快看,是他们的车,找到了!”
“恩公,是恩公。”
一辆越野车停下来,从车上跑下来几名男子,正是昨晚住宿酒楼的店员与得知消息后连夜赶回来的掌柜。
“快,恩公中毒了,丹药,解毒的,谁有?都给我拿出来。”
“我,我这有一粒...等等,那是我前些日子才得来的,还没拿去估价...”
然而掌柜的已经把丹药塞入罗峰嘴里,这丹药入口即化,看的掌柜的放心了不少,瞪了他一眼:“你们修炼的功法,还有我给你们发的工资,这都是恩公赐的,你还想要钱?”
“我...我就是那么一说,快看,吐血了。”
昏迷中的罗峰嘴里不停地往外冒血,一阵咳嗽,直接吐出来一只比手指还长的蜈蚣。
“乖乖,这么毒的蜈蚣,快弄死它。”
几人手忙脚乱,一边拖开罗峰,不让蜈蚣再钻回去,一边拿出刀剑追着蜈蚣砍。
......
黄土城。
酒楼的二楼走廊的尽头,有一间房,会让掌柜的每日出入不下百次。
“唉,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醒?”
掌柜的拿来毛巾给依旧昏迷的罗峰擦脸,一旁站着店小二。
“哥,害恩公的人跟杀害大海子的人是同一个人吗?”店小二口中的大海子,正是那个有狐臭,看见罗峰恩公恩公喊个没停的那个店小二,被公输弃杀死后藏在房间内的柜子里。
“唉,估计是吧,那天要不是发现了大海子的尸体,我们也不会急着追过去,可能这就是冥冥中的因果循环吧,恩公救我这酒楼一命,这次,换我这酒楼一家子救恩公一命。”
掌柜的弓着的身子站起来,手里拿着毛巾,感触良多。
“哥,恩公还没醒呢,也不知道会不会醒,你这么说是不是还太早了?这不还没救着嘛。”
啪一一
掌柜的手上的毛巾往他身上抽过去,嘴里骂骂咧咧道:“救你聪明,就你知道,就你话多。”
一连抽了好几下,抽的那店小二身上好几道水印子,因为掌柜的并没有真使力道,他自然也不疼,嬉皮笑脸的嘿嘿笑道:“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听那位许姑娘说,服下她的药只需七日便会醒来,可如今都十多日了,莫不是那药不得劲?”
“呸呸呸,人家许姑娘千里迢迢过来找恩公,这一看就是两口子,那她拿给恩公的药能不好使吗?”
店小二摸着脑袋嘟着嘴道:“你怎么就看出来是小两口子了?说不定是兄妹呢?”
“啧啧啧...”掌柜的揪着他的耳朵,拉着他往外走:“怎么的,看人家姑娘长得好看你还动心思了?我可告诉你啊,见着人家姑娘你把脑袋给我低下去,别乱看,万一恩公醒了怪罪起来,我第一个不饶你。”
“诶哟,哪敢啊。”
“讶,许姑娘。”掌柜的忙松开小二,瞪了小二一眼,那小二忙跑开,去一楼招呼客人去了。
“许姑娘,又去给恩公抓药了?”
“嗯,掌柜的,不聊了,我进去给他熬药。”
“好,许姑娘请便。”
望着姑娘拿着药走进房内,掌柜的笑着摇摇头:“郎才女貌,真是郎才女貌...”
生火,添水,熬制,加水,出药。
足足两个多小时,这药才算是熬好。
这,已经是第十五天了。
掌柜的跟店小二两人口中说的许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千里迢迢追过来找罗峰的许胜男。
上次罗峰跟赵目回了趟Y市总部,白天回去的,晚上就走了。
等到许胜男收到消息赶去海藻大厦没找着人去到罗峰的住处东宛小区,她这才知道,罗峰已经走了,只是撞见了拿着行李往小区外走的炎家二公子炎东来,说罗峰去了黄土大沙漠。
许胜男随后又折回海藻大厦,想要去问问肖茵罗峰去黄土大沙漠做什么。
可她却发现肖茵不见了,不仅肖茵不见了,连罗峰的那个小跟班,小黑都不见了,她仔细一打听,连罗峰的老爷都跟着消失了。
许胜男心里慌了神,她预感到了什么。
她的直觉告诉她,罗峰很有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他的公司,一定出了大问题,就像新闻上报道的一样,那些代练仓开始失去效用了。
呆子,公司不开了就是,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带着一家老小逃走呢?
许胜男一路追至黄土大沙漠,她没敢告诉自己的父亲许志,也没有知会自己的弟弟许飞。
许家跟罗峰的合作因为代练仓的事故,被其余七大世家嘲笑为一个大乌龙,许志正在气头上,许胜男怕提起罗峰,自己连门都出不去。
或许是老天爷眷顾她,又或许是她的真心打动了上苍,她一路上虽然吃了不少苦,但却也是幸运的。
她进入黄土城还不到一天就打听到了罗峰的消息,于是,便找到了酒楼。
当时,罗峰已经昏迷了有整整两个星期,体内余毒在不停地侵害身体的五脏六腑,整个人发出一股恶臭。
许胜男虽然是修士,没有修为,但他老子许志地位高,钱多,那种吃下去能把仅剩一口气的人都救活的丹药是有给她准备的,虽然只有一粒,但却能在危机时刻包住她一命。
她二话不说,拿出丹药就往罗峰嘴里灌,见丹药化不开,她便不顾身旁其他人异样的目光,把嘴对上去,用舌头化开丹药让罗峰吞下。
如此,他两人是小两口子的说法也就在酒楼的伙计间传开了。
短短一天的时间,罗峰体内的余毒就尽数排出体外。
此后又十四日,她每日早中晚各熬一副药,用嘴巴亲自喂着罗峰吃下,这才让罗峰的气色渐渐好转。
关上房门,她端着正好温热的药走到床边坐下。
虽然接下来这种羞羞的事情她已经做了十四天,一共五十二次,但她还是感到害羞,脸蛋儿红扑扑的,加之她保养得当,肌肤白皙,像极了那种熟透了的水蜜桃。
不过,害羞归害羞,她心里却是极满足的。
她甚至有些不想回去了,想要让日子就这么继续下去。
有什么时候能比得上现在?
这个男人,从未有想现在这般属于过自己,只属于自己。
只是,他终究是会醒来的,她自然也盼着他醒来。
如往日一样,她含住半口苦涩的中药,低着头,弯着身子,两片薄薄的粉唇印上去,用舌尖推开他的牙齿,让嘴里的中药顺着自己的舌尖一滴一滴的流入他的口中。
速度不能太快,太快了,中药会溢出来,但也不能太慢,太慢了,她的舌头会酸。
如此反复,还剩最后三小口。
不像最开始几天,这几日她胆子渐渐大了,学会了睁着眼睛喂他吃药。
咦?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