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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翠枝嘴里说着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话，脸上却挂着笑往外走。王有顺见李翠枝出去，就看着赵峰说：“应该是康康和恒恒回来了”，说着他也起身往外走。

赵峰和王有顺到了门外，就见两个半大孩子围着李翠枝喊饿。李翠枝乐呵呵的拉着两个孩子往厨房走。

“康康，你看谁回来了”王有顺对着康康喊。

康康听到王有顺喊他，就朝着王有顺看过来。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姥爷旁边，这个男人虽然他不记得，但是他从妈妈的相册里看到过，妈妈说那是爸爸。

康康对赵峰的记忆很模糊，赵峰第一次走的时候，那时康康只有三岁，当然对他没有什么记忆。

赵峰第二次走的时候，他也只有五岁，他和赵峰刚刚熟悉，赵峰就又走了，而且这次走后，秋月几乎不在康康跟前提赵峰，不过，她也从没有说个他的不好。

“这孩子，叫爸爸呀”王有顺见康康看着赵峰不说话就拍着他的头说。

康康低头不说话，他叫不出来。恒恒人比较机灵，他在旁边看着赵峰尴尬，马上脆生生的喊：“姑父，我是王子恒”

赵峰把手伸进口袋，摸出一个子弹壳儿递给恒恒，“拿去玩儿吧”。

恒恒拿着手里沉甸甸的子弹壳儿，他睁大眼睛说：“姑父，这是真的吗？”

赵峰点头。

“我的天，这是真的子弹”恒恒兴奋的拿着那子弹壳儿爱不释手的研究。

小朋友，那是子弹壳儿，不是子弹。

康康看着恒恒手中那子弹壳儿，有些羡慕，但是他还是没有张口向赵峰要。他虽然小，但是他知道有时候妈妈偷偷哭都是因为这个爸爸，所以，他对“爸爸”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见康康这样，赵峰又是一阵头疼，之前好不容和这小子缓和的感情，他这一走几年又回到了解放前。而且，现在康康大了也没有以前好糊弄了。

又从兜里摸出一个子弹壳儿，送到康康眼前。康康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那子弹壳儿。

“回来，带你去打枪好不好”赵峰摸着康康的头说。

听了赵峰的话，康康抬头睁大眼看着他说：“真的吗？”，说完他又低下了头，这样是不是对不起妈妈？

赵峰不知道康康的想法，见他又低下头，还以为他跟自己不熟悉的原因。

“姑父，我能跟你去打枪不?“恒恒听到赵峰要带康康去打枪，马上兴奋的跑过来问。

“去哪儿打枪呀？”刚进门的王书礼说。

王书礼和王书文是在胡同口碰上的，两人远远的看见门口停了辆军用吉普车，就猜到应该是赵峰回来了。进了门，二人就听恒恒说打枪。

“姑父说带我和康康去打枪。”恒恒跑到王书礼和王书文跟前说。

赵峰和王书礼、王书文三人打了招呼又都到厅堂里坐下接着说话。他们无非也就是说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其实，之前王书礼和王书文对赵峰是有气的，你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让家人多担心。后来知道他是又出任务了，这气也就没了。谁谁让赵峰身份特殊呢。

秋月斜躺在卧室的沙发上，睁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她现在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受，有赵峰回来了，她松了口气。终于回来了，而且是健健康康的回来了，再也不用担心他在外面有危险了。

也有对刚才赵峰给李翠枝和王有顺下跪时的动容和心疼。男儿膝下有黄金，赵峰是真觉得亏欠这个家还有王有顺老两口才这样的吧。

其实，他大可不必。一家人，哪能总是这样分的清清楚楚？想起赵峰的身世，秋月又叹了口气，这个男人，背负的东西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