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绍的梦碎了,这一碎就连同十八年的梦一起碎掉了,从天上爹聊的感觉很不好受。
他想要发泄,可他无能为力,只能待在这里被关在这里,没有出路。
——
季祈刚到公司就见到了来势汹汹的陆廷,带着兴师问罪的意思盯着他。
“有事?”季祈走进办公室,解了袖扣,在办公桌前坐下。
办公室里没有想到没有其他人,陆廷也就没再装下去了,撕碎了那层皮兴师问罪,“季司绍在哪儿?”
季祈淡漠的收回了视线,轻缓的点了点头,“不是你儿子吗?怎么来问我?”
他桌面上摞着文件,高高的,挡住了他大半个身子,一双凌厉又阴狠的目光蛰伏着盯着陆廷。
似乎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把他撕碎了,让他成为他嘴里的食物。
陆廷还是怕的,但是他没表现出来。
季祈的手段他早就领教过了,季祈能够一个人抵制住季家人几年,最后还是在季司绍越来越大会被人说闲话,季家人瞒着他坚持了举行了婚礼。
季祈生气,就去了国外,十多年不回来,就连季家父母去世的日子都没有回来看过一眼。
季祈的恨不是他表现出来的感觉,而是他能在冥冥之中让你感觉到这个人的恐怖,他蛰伏在某一处,挖了一个坑,里面是剧毒的蛇和削尖了的铁钳,等待猎物往下跳。
然后他站在坑口,擦了擦不存在污渍的手,一张白色的纸巾飘飘荡荡落在你脸上,盖住了你最后的愤恨。
这就是季祈恐怖的地方。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能控制住他,可等到被他擒住的时间,才发现一直以来都不了解这匹狼。
陆廷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那么害怕,要是现在就认怂了,他还怎么跟季祈争家产?
“季司绍不见了,有人看到他去了碧水湾,你知道他在哪儿。”
他没问,直接肯定了。
季祈就是把季司绍藏起来了。
“哦?怎么说?”季祈却笑着。
陆廷赤目欲裂,“季祈,他是我儿子,你得把他给我。”
“问我有用吗?”季祈嘴紧的很,任你怎么套除非是他自己不想说,不然他绝对不可能被套话。
“季祈,你别太过分了,季岚还躺在医院里面,你把季司绍带走做什么?我是他父亲,我才能带着他。我是监护人!”陆廷见他油盐不进,甚至拿出来纪伏做文章,“纪伏的监护权也还在我这里,他们俩都有权利管着,你把人藏起来这是犯法的。”
季祈淡漠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抽了一份文件看了起来。
“季祈……”
陆廷忽然哽住了,他看到季祈拿着的那份文件,上面写着:亲子鉴定报告书。
不仅只有一份,是三份。
他猜得到有一份是季司绍的,还有的呢?
陆廷咽了咽口水,突然后背一凉,他仿佛漏算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