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的汉子听见有人拍了两下门,:“谁!”
王石没有回答,汉子连问了几声,见没有人说话就迈着步子走到门口,王石站在门外能清晰的听见他的脚步声,他不知道一会该怎么跟着汉子说。心里忐忑不安。
吱……..门开了,汉子穿了件白卦子,光着脚,站在门里,探出头来望着王石诧异的说道:“你…..找我有事吗?”
王石尴尬的看着他,犹豫了一会才说:“我想拜你为师,跟你学武功。”
汉子听了,突然哈哈大笑:“小孩子学什么武功。是不是想学会了去打架呀,这样在学堂里就是老大了。哈哈哈。”
汉子边说边把王石领进了屋里。说完汉子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王石进了房间站在门口毛巾架子边,说道:“我不是学了和同学打架,我要学了去报仇。”
汉子突然眉头一拧,问:“你这小小年纪有什么仇需要你去报。”
“这里的狮子山上有个土匪叫做搅屎棍,他害死了我爸爸。我要学了武功去报仇,杀死他。”说着王石握紧了拳头。
汉子听了沉默了一会:“你还是好好读书吧,别老是想报仇的事。你回去,我要休息了。”
王石还想在说几句,劝他答应自己,可是看着汉子一脸的不高兴,只得出屋里出来,汉子把门栓上了。回到家里怎么也睡不着。
过了几天,王石去田里和母亲插秧回来,此时正是旁晚时分,水田里青蛙呱呱的叫,声音此起彼伏,好像一场盛大的演唱会。王石站着溪水边听着蛙鸣,在小溪旁边有一个城隍庙。信步走到庙里,中间供着石头雕塑的城隍,两边立着判官。他对着城隍的神像说道:“城隍爷,你要是有灵,就把搅屎棍这些土匪都勾了命去。”
正看得出神,吴氏看见儿子往城隍庙去了,大声喊:“小石头,天快黑了,别玩久了,耍一会就回来吃饭!。”王石答应了一声,继续在城隍庙里四处看,平时也不是没来过,每逢过年过节都要来上香,平时忙着上学,到是没怎么来玩,在门口看见两边小鬼的塑像龇牙咧嘴面目可憎,便用手对着小鬼的腿上打了一巴掌,感觉手火辣辣的疼,他灵光一闪,如果每天都来对着小鬼的塑像拍打,手的耐受力就会逐渐增加了。想到这里他就对着小鬼的塑像开始打了起来,定下计划从明天早上开始每天来拍打一个时辰。
晚上回家早早的吃了饭,睡下,到凌晨听到了望塔上打更鼓,已经五更天,在过一个时辰就天亮了,王石从床上翻身起来,强克制住睡意,揉揉眼睛,穿上衣服鞋子。轻轻开了门,早上的晨风袭面而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外面天刚有一点萌萌亮,抬头看看天空,群星闪耀正在眨着眼睛,出门,反手把门关上,匆匆往西头城隍庙去,走到庙门前,四下寂静极了,只有水田里的青蛙依然呱呱呱的叫个不停。
先由轻到重用手在石像上拍打,一直打了一个时辰,到红日初升,才回家,母亲已经起床在做早饭了,王石到灶下帮着往里添柴。觉得手掌有些发热发胀。看看两边都红红的了。
吃过了饭就去了学堂。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十年过去了,这一日王石从田里收了稻子,用两只竹筐挑着稻子回家,刚到家门口,就看见先生也在,放下担子,和先生见了礼,先生说近日朝廷开榜纳贤,同学们都商议要去金陵赴考,让他收拾收拾,下个月初五,大家在码头乘船一起去。说完先生就要走,王石苦留,晚上一起吃饭。
母亲年纪已经六十多岁,身体不是很好,听说王石要去赴考,忧心忡忡,但是为了儿子的前程,还是满面堆笑,不让孩子看出自己的不快。王石去厨房炒了几个小菜,母亲强撑病体来帮忙往灶里加柴。
王石给先生满上一杯:“先生这么多年感谢你教育,学生敬你一杯。”说完先干了。
先生也端起来一饮而尽,:“要说这乱世,我不想叫你们去赴考,现在朝廷奸臣当道。天下纷乱。还好这里算是太平。”
“老师我母亲身体不好,走远了恐怕无人照看。我还是不去了吧。”
“怎么能不去呢,好男儿志在四方,现在正是英雄用武之时。当为朝廷建功立业。北方金兵蠢蠢欲动。战争一触即发。”
王石见老师这么说也就只得顺从,不在说什么。喝酒到更深,王石把先生送回家中。才回来休息。
把几亩稻子收完,已经是月底了看看出发的日子也近了。现在正是九月金秋时节。天气不冷,但是路途需要一个半月,在金陵考试完回来估计也得是来年二月份。所以还是要带上棉衣棉被。收拾做一担子,用一根扁担挑着。
到初五早上挑着担子从家里出来,母亲送到码头,还有其他同学的家人也俱到码头来相送。众人都洒泪相别。
一同去的同学有八人,大家都从来没出过远门,开始兴致都很高,一路谈笑风生。船过漳州县城,汇入长江,顺江而下,两岸崇山峻岭,几声猿嘀回荡在谷中,使人不禁联想起李白的诗句: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以过万重山。
站在船头甲板上遥望滚滚长江波涛起伏,船如离弦之箭。穿行在峡谷之内。脚下江水绿莹莹的看不见底,使人平添了几分恐惧。
一路顺江而下,不上半月已到金陵,一行人进城找了家客栈住下。只等考试。
话说这一日,搅屎棍手下军师外号叫狗头的进言道:“大王,眼下快要过年了,我们是不是该去抢些钱粮。”
搅屎棍坐在大殿中央的交椅上端起一碗酒一仰脖子喝了:“军师说的是,今天晚上就带领人马去抢夺钱粮。只是李家沟经常去,也都被抢得穷了,今天就去磨盘山吧。”
狗头摆手:“大王,磨盘山从北山小路一只上行,三十多里地,走的人困马乏,在者磨盘山就四五十户人家,田不肥地不厚,张财主家也没多少可以抢劫的。最多不过几口牛羊。算了算了。”
“那我们去蛇头山,哪里的吴大财主,大儿子在漳州县城里做官,家里肯定很肥。”手下一个喽啰说道。
“胡说八道,蛇头山,从北山小路也是三十里地,那吴家小儿子是在做官不假,以前又不是没去过,他们家盘剥的钱财都放在漳州城里去了。实在弄不到什么油水,每次叫大王把吴财主绑票,要挟他儿子拿赎金,可是大王不肯这么做,偏说那样不道义。”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了一会,搅屎棍用手拿了一块兔子肉一边啃,:“依军师的意思,这也去不得,那也去不得,那去哪里是好。”
“咱们去绿堂坝!”
“军师,自从绿堂坝建了了望塔,我们去了几次,每次都是空手而回,那了望塔,老远看见我们下山,就敲起警钟,人就躲了。”
“我有一条妙计,可以让他们的了望塔如同虚设。”狗头说着眉飞色舞。
“有什么计策快讲来听听。”众人不耐烦的催问。
“明天是绿堂坝赶集的日子,咱们找几个长相英俊点的弟兄,穿的斯文体面些,身上只带短刀匕首,从李家沟绕道下山,顺着河,一路走到绿堂坝,然后只装着是李家沟赶集的人,走到了望楼下,假意说是要参观参观。然后上去控制住敲钟的人,到黄昏时候,我们大队人马下山。”
堂上众人都道:“妙计妙计。”
“此计好,果然不愧是狗头军师。哈哈”搅屎棍说完哈哈大笑,就让狗头开始在小喽啰里挑选出了五个长相俊美的,换上长衫,脚上具绑着一把短刀,从山西面小路下去,到李家沟,在从李家沟一路顺着河岸小路,混在赶集的人中,到了绿堂坝,在村里酒馆吃过午饭,看看到下午酉时,也就是三点左右,五个人来到了望塔下,塔上值守之人周小毛,看见过来五个青年汉子,身穿长衫,到了了望塔下,正诧异。
内中一个白净面皮的男子抬头大声说道:“哎,我们是李家沟的村民,想来参观一下了望塔,准备回去也要修建。”
周下毛听他这么说,、在看来人长得斯文,就信了,下来开了塔门,这五个人一拥而入,把周小毛打翻在地,用麻绳捆了,然后把塔门从里边关上,用破布堵住了他的嘴巴。然后藏在塔里,只等黄昏时候,搅屎棍带领大队人马下山。到太阳偏西的时候,搅屎棍和狗头带着三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从山里出来,因为村民没有得到预警,都没有逃跑和准备,搅屎棍等人一路劫掠,只有住在码头和村子后面的人,集市上的一些商户,匆忙跑到码头驾船逃跑了。商铺里的货物被抢劫了去。一群土匪回来的时候经过王石家门口,王石的母亲听见土匪又打门进来,把屋后圈里喂着的一头猪抢了去,还把灶下鸡窝里的三只母鸡也捉了。在堂屋里抢劫粮食,她便从床上起来骂道:“你们这些遭天杀的土匪强盗,你们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手下喽啰上去就是几个大嘴巴,打得老太太昏晕了过去,土匪们满载抢来的东西回山去了。回到山里众人饮酒庆贺,搅屎棍一边吃酒:“军师你这计策果然妙。不知是怎么想到的。”
“此计叫做,“吕子蒙白衣渡江”又叫做瞒天过海之计。”狗头一边喝酒一边就讲起了三国演义里吕蒙白衣渡江,关公败走麦城来。众人都道:“军师果然博学。”
老太太悲愤交加,过了三天,就去世了,村长帮忙安排殡葬。就把来葬在王双的墓旁。冬去春来,到开春二月天,去金陵考试的一行人回来了,众人都落榜而归,如今朝廷考试,不给银子打通关节,根本就别想。大家都怨气难平,船到码头上岸,各自回家去。
王石走到家门口,看见房门紧闭,门上结了蛛丝。正不知道怎么回事,母亲去哪里了呢。这时候邻居家李大妈弯腰驼背的走过来说道,:“孩子你走后山上土匪来村子里抢劫,把你家的猪和鸡粮食都抢走了,你妈妈也给气死了。埋在你爸爸坟的旁边。你一会去看看吧。给你妈妈上柱香。”
王石听完李大妈的话,呆立在原地,好半天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李大妈把他拉到家里坐下安慰了很久,王石收泪说道:“土匪多年没有来这里抢劫,怎么就突然来了。那了望塔里的人难道没事先,敲钟报警吗。”
“这次土匪化妆成赶集的百姓,把了望塔里敲钟的周小毛先捆起来堵住了嘴,然后搅屎棍才带人从山上下来。所以大家都没有防备。”
王石恨得咬牙切齿,“不把这帮畜生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
晚上李大妈留他吃饭,张牛儿已经是两个小孩的父亲了,一大家人围坐在桌子前,问他金陵的风土人情,聊到很晚,王石才回到家里。第二天买了些香烛去坟前祭拜了父母。回来走到城隍庙,使劲一掌打在小鬼腹部,只见一人高的石像被打得向后移动了一寸远。心中窃喜功夫已经有了小成,这十年没有白练,正是铁杵磨针。水滴石穿。
父母都去世了,也是该去和搅屎棍清算血债的时候了。回家换上一身短衣,用布条缠上绑腿。换了一双新布鞋。第二天去集市上买了一把短刀,也绑在手肘上,用的时候右手伸进衣袖就能拿出来,方便快捷。一切打点停当,看看黄历,今天晚上是初八,还要过几天,等到十五日夜,正是月黑风高夜。便是报仇雪恨日。
第二天几个同学来家,闲耍,内中一个唐姓同学说道:“昨天看见你在集市上买了一把短刀,你要做什么。”其余的人都七嘴八舌的问。被逼问不过,王石只得扯谎:“我准备开个肉摊,去远近买些牛羊来宰杀。所以要置办刀具。”
“你要做屠夫,哈哈,以后我们来买肉,你可要给我们便宜点。”大家一起跟着起哄。
又过了几天,看看挨延到十四日夜,听见了望塔打起三更,因为这次被抢的事情,村里,在了望塔加派了一人,每个班两人值守,不认识的人一概不准进塔。组织起乡勇在路口设卡盘查过往行人。所以后来狗头又想用同样的方法,没有成功。
王石听见打了三更,从床上起来,看看窗外月光明亮,开了门,回身把房门关上,没有上锁。从屋后山林上山,不走大路,只在松林里穿行,借着月光,向狮子山主峰走去,时不时惊起几只林中飞鸟。从松林里一直沿着山脊梁上行,走了五六里路程,已经能远远望见狮子山的土匪大寨,门前高高耸立的旗杆上一面杏黄旗随风飞舞,寨门的门楼上还能看见两个小喽啰在放哨。戒备如此严密如何能进的去呢?
悄悄在树林里继续摸近,距离寨子百米外的一颗老松树枝叶浓密,四周都是参天大树。正是藏身的好地方。他趁着黑夜的掩护进到林中,爬上松树躲在枝叶里,观望寨子里的动静。
又过了一个时辰,东方泛起鱼肚白,启明星渐渐的看不见了,一轮红日升了起来。只见寨门开了。出来一个汉子,中等身材,体型瘦削,肩膀上挑着一担水桶从寨子里出来,往小溪旁的水井走去。
原来土匪的寨子建在狮子山主峰,山中小溪的泉眼源头就在寨子里面,当时建寨子的时候是春天,雨水充足,泉眼出水量大,搅屎棍就把寨子建在溪水的源头处,也是方便日常生活用水,二来也是怕别人在水里下毒,三来遇到有官兵来围困,寨子里有水吃,有粮食储备,就是被围个半年三个月,也不惧怕。
今年天气干旱,年前入冬时就没下过雨,一直到现在三月份,干旱半年了,滴雨未下,泉眼里的水现在很小,都不够寨子里的人饮用。所以就每天轮换一个小喽啰,早上去寨子下面五十米外的山泉,挑水。这口山泉无论天旱多久,泉水也不会减少。这也是沟里溪水总是潺潺不断的源头之一。绿堂坝的农田灌溉一半都靠这条溪水。
小喽啰挑着水桶下到泉水边,用木瓢在泉水里舀起倒进桶里,不一会就把桶盛满了,然后把瓢仍旧放在原处,挑着水回寨子里边去了,进去不多会功夫又挑着水桶出来向泉水边走去,王石想到了一条妙计,他偷偷摸到泉水边,看见小喽啰把木桶放下,然后拿起瓢去泉水里舀水,他突然从草丛里闪身出来,也是想试试自己苦练十年的掌力,就用右手掌使出全身力气,拍在蹲着舀水的小喽啰头顶,只听发出一声闷响:砰!,再看小喽啰时,身子栽倒在泉水里。王石环顾四周无人看见,赶紧把小喽啰的尸体拉进旁边树林里,仔细检查他头骨,手掌拍的地方已经碎了。小喽啰的眼睛和鼻子嘴巴开始往外渗出血。
把小喽啰全身衣服都扒了下来,换上。用草把尸体盖好。然后扮成挑水的土匪模样,挑着水桶往寨子走去,刚一到寨门,里边的土匪开了门。王石低着头就往里走,因为也不知道厨房在哪里。一径往前直走,就被一个土匪拦住了,“癞子,你TM的把水往哪里挑,瞌睡没睡醒了吧。厨房在那边,”说着还对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王石也不敢说话怕别人听出声音不对,只是低着头按照这个人的指引往厨房去了,把水桶一挑进厨房看见左手边有三口大水缸,一口是满的另外两口其中一口有半缸水,另外一口还没水,就把桶里的水倒进了缸里。这时候又走进来一条大汉,挺着大肚子,肥头大耳,看见正在往缸里倒水的王石:“今天两缸水够你挑了。后山泉水干枯了,一天一夜就流满了一缸水,看这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下雨哟。一天不下雨就够你们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