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桌子上放了两碗鱼,红烧的。张道陵最爱吃鱼,边吃边赞不绝口。
“这鱼可是我和小石头去抓的。爹爹你这么喜欢吃,明天我又和小石头去抓。”
张道陵听女儿管王石叫小石头,先是一楞,缓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心里暗道:这丫头,怎么叫的这么亲热,眼看女儿也渐渐的长成大姑娘,算来今年六月份该满十五岁了。真是光荫似箭啊。不禁感慨,自己却已经芳华逝去,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是皓首暮年。
王石坐在下首一边吃饭,一边偷偷观察师傅的脸色,见他似有悲伤之色。正不知为何。张枫朵笑嘻嘻的将筷子咬在嘴里:“爹爹,明天我又去给你抓鱼。”
“不许去!一个丫头整天在野地里到处乱跑,成何提统,老实在家呆着。”张道陵一脸严肃。
张枫朵那张笑嘻嘻的脸,立刻就笑不起来了,瞬间晴转阴。闷闷不乐的只顾吃饭。也不再说话了。正在大家都默然之时,门外响起一个老年农夫的声音:“东家!东家!不好啦!”
王石听见外边喊声,慌忙回头看,只见一个六十多岁,身材矮小的黑老头,头上白发苍苍,穿了件破灰布袄子,跌跌撞撞冲到门口。嘴里不停的叫喊着:“不好了!东家!”
“不要惊慌!刘老嗨!进屋里来慢慢说。”张道陵将手里酒杯放在桌子上。原来这个老农夫,正是住在西头村子里的佃农,刘老嗨。就在今天下午的时候,刘老嗨的儿子和儿媳妇下田里干活去了,刘老嗨在自家房后菜地里浇水除草。老婆子独自在家带孙子,小孙子今年刚满五岁,也是全家人的宝。老婆子将五岁大的小孙子,放在门口独自玩,自己转身进去,将一件旧衣服找出来,准备打几个补丁。老婆子进去把旧衣服从箱子里翻出来,拿了针线,端了一个木凳子,出门口来。坐着刚缝了几针,因为没看见小孙子,便喊了几声:“牛儿!牛儿。”也没听到回应,平时只要老婆子一喊牛儿,小孙子马上就会高兴的答应,投进奶奶的怀抱。这老婆子一连喊了七八声,一声比一声喊的响,可是却一点动静也没。心里有些着忙,也无心给衣服打补丁了,将来往前面地上一放,向左右几个邻居家一一去问过,都说没瞧见。此时老婆子做了忙,一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整个村子里寻了一圈,边找边喊,逢人便问,都说没看见。老婆子赶快回来跑到房后菜地,:“老头子,小孙子不见了,真是急死人!”
刘老嗨将手里的锄头往地上一杵,扬起头看着老婆子:“村子里都找过了吗?”
“都找过了,全都说没看见,我就进屋里去找件破衣服出来,准备打个补丁,一转眼,出来就不见了孙子。你也快去寻看。”
刘老嗨,听老婆子如此说,赶忙收了背篓,扛着锄头,就回了屋,把锄头放在门口,转身就去,房前屋后,粪坑,水塘,只差把地皮揭一层了,一直寻到天晚,并不见一些儿踪迹,此时儿子,刘有发,儿媳涂氏也从田里干活回来,听老婆子说牛儿不见了,把涂氏急的哇哇大哭,儿子刘有发埋怨道:“怎么如此无用,看个小孩都看丢了。深深将母亲埋怨了一顿。”老婆子被儿子一顿数落,也没回言,只一个人坐在厨房,独自垂泪。
刘老嗨在村前村后,山左山右,都寻遍了,累的筋疲力尽,刚一到家,儿子刘有发:“找到了吗。”
刘老嗨,心情沮丧的摇着头。刘有发,埋怨了几句,独自一个人去村里寻找去了。刘老嗨,歇了会,便寻思起来,东家张道陵,一向见多识广,何不去跟他说说。这才一地里跑了过来。刘老嗨一进门来不及喘息,急匆匆的:“东家,我孙子,牛儿不见了。”
张道陵不慌不忙的问道:“慢慢说,孩子是怎么不见了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刘老嗨一边喘着粗气:“中午的时候,我在屋后给菜地浇水,除草,老婆子跑来说孙子牛儿不见了,我随后就把整个村子,前前后后,以及,土山上全找了个遍,没见到一些踪影。东家!咋们这地方几十年,可是从来没出过丢小孩的事情。邻里之间也很和睦。没有什么拌嘴的事。这小孩怎么就突然没了。”
张道陵从桌子前站起身,向外就走:“带我去看看。”刘老嗨慌忙在前引路。王石也跟在后面,小师妹张枫朵,看见王石和爹出去了,把碗一放,刚冲出大门口,张道陵回身瞪着女儿张枫朵,一脸严肃:“你跟着瞎跑啥,就在家里好好呆着。那里也不许去。”张枫朵悻悻然的转身回屋了。
三人进了村子,经过了两家庄户,往西右手边第三家,就是刘老嗨家里,此时儿媳涂氏还坐在门口嚎啕大哭,刘老嗨赶忙去屋里搬出两把凳子,放在门口,就请张道陵和王石坐,又一面吩咐老婆子烧茶。
王石自一进村,便闻见一股子微微的异香,初时令人有些目眩。闻得久了,反而有些面红心跳起来。心里觉得奇怪:“师傅,你闻到了没,好像有一股异香,以前从来没闻见过这种味道。”
张道陵脸上阴沉,低声道:“这是西域慑魂香。”
王石惊奇的问道:“西域?怎么会有西域的人到我们这儿来?却是西域什么人?”
张道陵脸色铁青:“这慑魂香,乃是西域韦陀山,碧云庄,用来练功时提升内力之物。相传碧云庄中,有一本武功秘籍,是西域达陀上人,将一生武学,和自己所创的独门武功:如观神功,记录其上,此书唤作:纯阳烈火真经。经内记述了一种练功方法,便是用童男之心,血,炼制丹丸,以提升功力。”
王石道:“可是此地与西域相距万里,碧云庄的人怎么跑到咱们襄阳来了。”
张道陵没说话,心里暗道:这小孩多半是凶多吉少了。把些言语来劝慰涂氏,又安慰了几句,告辞刘老嗨,和王石一前一后在村子里转了几圈,并无其他发现。寻到一更天,师徒两人回来。各自回房睡了。第二天,张道陵,吃过早饭去卧室中提出两把剑来,将王石叫道后院,将其中一把剑交给王石。王石仔细看时,剑鞘是用蟒蛇皮包着,剑把鎏金铜柄,将剑抽出,剑刃长三尺,阔一寸,剑身携有纹路。接近手柄处镌有三个字:青钢剑。王石接握着剑喜欢的爱不释手。张道陵开言:“今天我教你三清剑法,这三清剑法,共分为三层,第一式:太上一气剑。练成之后,能分出一个分身。我之所以现在才教你,就是因为你先前功力不够,现在你的功力已经可以修炼第一式。第二式:剑指苍穹。需要以玄黄内丹功九成功力,方能催东剑气,幻化出二个分身。这第三式:三清幻影剑,必得十成内功,方能运用自如。练成以后,能化出三个分身,遇敌之时,三个分身加上自己,可以分四个方向,同时对敌人展开进攻。虚实变化,五行轮回。奥妙无穷。”
张道陵讲了剑法口诀,运功方法,又将这第一式:太上一气剑,演示一遍,但见剑影满天,张道陵手持宝剑,左右一荡,一个分身从右出,所使招法和张道陵无二,王石将招法,口诀一一牢记,张道陵演示完,自回房中去了。王石独自在后院练习。正没练多一会儿,小师妹张枫朵,也走到后院来,站在屋檐下看王石练剑:“我也要练剑。”
“你找师傅去。”王石边练剑回眼瞄了瞄。
张枫朵转身来到正堂,见父亲正在椅子上坐着喝茶:“爹!你偏心!”
张道陵抬头看着女儿诧异的问:“我偏心?我偏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