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王石,又看看那石凳子:“好,你只要一掌将这石头凳子打碎,便算你赢。”
王石微微一笑,提起右掌,运十成内劲,天王盖顶,砰!一声闷响,只见石凳子被打的灰飞烟灭,炸成了小颗粒。竹林里激起一阵,高高的石粉尘。直扑了李二,头上,面上,脸上。身上,全是一层石粉。
李二用手在身上一边往下拍着灰:“我算是见识了,公子果然功夫了得。在下心服口服。”说完抱拳施礼大踏步走了。王石在后,抱拳施礼相送,完了,回正堂来复命。:“师傅,打发走了。”
张道陵闭着眼睛坐在正堂的椅子上:“怎么把他打发走的,没伤到人家吧。”
“师傅!你放心吧,一点没伤着,我想啊,打退不如吓退,故而一掌将竹林边那个石头圆凳子打碎了。他看了以后心服口服就走了。”
张道陵听王石说把那个石头圆凳子打碎了,脸上一沉,长叹了一口气,对王石挥了挥手,王石那里知道这圆石头凳子的来历。这圆石头凳子,是张道陵的母亲,请了石匠在南面小溪中,挑选的一块上等花岗岩石,细心雕琢而成。老太太在的时候,总喜欢坐在石头凳子上绣绣花。夏天坐在石头凳子上纳凉。这一个,石头凳子承载了太多,张道陵对母亲的记忆,和思念。没想到被王石一掌打成了石粉。心情能好的了嘛?
王石见师父挥手让自己进去,遂躬身抱拳施礼,正要往后院走,刚走到门口,张道陵又把王石叫了回来,吩咐道:“刚才这汉子说什么檄文,多半是有人冒充我的名义贴了什么檄文在路口处,你马上连夜去襄阳城门四处观看,若是看见有什么檄文,你就把来揭了,拿回来给我看。”
王石领命,去马厩牵了马出来,骑着就奔襄阳城来了,就在西门边城墙上果然看见了檄文,将其揭下来,揣在怀里,又去其他三个城门口都看过了,也把来撕了,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王石催马回来时,已到一更天,将马牵去后院马厩,回身来到正堂见过师傅,将檄文呈上,张道陵看了,气的不行,大怒道:“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王石笑道:“师傅不必动怒,此必是那挪摩耶所为。只是不知道这秃驴现在又藏身在何处去了。”
“他这是不想让我过安生日子呢。难怪今天这汉子一来就要跟我切磋。这檄文叫人看了怎么能不生气。”张道陵把檄文往桌子上一拍。
张枫朵从屋里走出来看了檄文:“爹!你生气也没用啊,只能多让小石头跑跑路了。”说完转身对王石道:“你还没吃晚饭呢,锅里我给你留的饭,这就去给你端。”王石深情的回望了一眼张枫朵:“我随你去厨房吃吧。”说着对师傅抱拳,就跟着师妹张枫朵进厨房来了。张枫朵去锅里把一碗米饭端出来,又将几个剩菜来热了。
自此每天都有一两个人找上门来切磋武艺,扰得王石不胜其烦,虽然这些人武艺都算不上高手,只不过是些三流货色。王石也懒得跟他们打,可是,也没有那么多石头凳子来打给他们看,这几天下来,从竹林到晒谷场,五六个石凳子都被打没了。王石每天下午都要骑着马去一趟襄阳城,将四门墙壁上的檄文撕一遍,可是第二天在去,又被贴上了。王石心想如此也不是个办法,自己每天来撕,他就每天贴,总是有人能看见这些檄文。索性第二天一大早就守在西城门口,守道巳牌时候,就看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拿着一叠檄文,先用些浆糊在城墙上刷了一遍,然后将一张檄文就往上贴,王上上前一把揪住。:“这檄文谁叫你贴的。”
这小伙子初时,正把檄文贴好,刚要弯腰去把地上的檄文抱起来,准备去别处贴,不提防被王石揪住衣领。起身道:“你揪我怎地。”
王石问道:“谁叫你在此贴檄文的。”
小伙子有些不服气:“我爱贴就贴关你屁事,城里的军爷都不来管,你算什么东西,用得着你来多管闲事!”
王石被他一顿抢白,一时竟然语塞,气不打一处来。本待给他几个大嘴巴子,这小伙子看见王石扬起左手掌欲打,高声喊道:“怎么!光天化日,你还敢动手打人?”见王石把手放下了。这小伙子更来了精神:“你们快过来看啦,抢劫啊,打人啊。”城门边守城的军士听见闹嚷,走过来询问:“你们闹什么呢闹!”
王石将手松开笑着道:“军爷,你看他乱贴檄文,你们也不管管。”
这军汉,扛着一把镖枪,打量了王石几眼:“这些闲事不归我们管,若是有人要打人闹事,我就只能将他带到府衙里去见老爷了。”
王石笑道:“晓得!晓得!这光天化日,郎朗乾坤,怎么会打人呢,小生也是知道法度的。”
军士道:“知道就好,不要生是非就行。”
王石点头称是,遂在那小伙子身后远远跟着,只见这小伙子,又去其余三个城门边贴了檄文,从南门一路进城里来,穿过几条街道,走至水月街,拐进一个胡同,然后在一低矮陈旧的小屋前停下来,从裤子兜里掏出钥匙,把房门开了,迈步进屋,去厨房把茶壶提出来,在桌子上的茶碗里倒了一碗茶。正要端起来喝,王石迈步走了进来。小伙子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你要干什么。怎么跑我家里来了,你马上出去。”说着用手指着门外。王石笑着进屋,反手将门来关了。笑着道:“别怕,我们好好聊聊。”
小伙子看见王石把门来关了,更加害怕起来。屋子里没有点灯,本来屋子中光线就暗,随着王石将两扇门关上,顿时就暗下来了。王石道:“你知道这檄文上写的什么吗。”
小伙子惊疑的道:“你快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可要叫了。”
王石道:“我问你的话,你是没听见还是跟我装聋!”
小伙子惊恐的道:“你问我什么?”
“我问你这檄文是谁叫去贴的。”王石已经有些愤怒了。
小伙子犹豫了一会:“是一个和尚叫我去贴的,他给了我五两银子,让我每天都去襄阳城四个城门口张贴,只要被人撕了,就重新贴上。”
王石道:“那个和尚在哪里,马上带我去。”
小伙子怯怯的道:“我不知道,前几天我在城里闲逛,突然就遇到一个和尚,问我想不想挣钱,后来他就说给我五两银子,每天上午去贴檄文。我就答应了。和尚把这些檄文写好以后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王石听了,去桌子上将这些檄文全撕了。又放了五两银子在桌上:“不要在做这些了,找个正经营生做。”
小伙子,见王石出去了,上前拿起银子,更心疑不定。却说王石转身回了家,心里暗忖:“这写檄文的果然不出所料,必是那挪摩耶错不了,可是上那去找他呢,这秃驴只要一天不死,便一天麻烦不断,却是难缠。”
回到家里把事情的经过和师傅张道陵禀告过了,吃过晚饭,张道陵准备关了大门,洗脚睡觉,这时候赵计三匆匆跑了过来,走到门口就大叫:“东家!东家!不好了,我家大水牛,不知道怎么回事,躺在牛圈里口吐白沫,快不行了。!”
张道陵听了心里大惊,这眼看就到了春耕,怎么大水牛突然就不行了。赶忙批衣:“快带我去看看。”说着话就随着赵计三出了门。
张道陵来到赵计三家牛圈,打一看,只见大水牛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嘴巴还不停的往外冒白沫。张道陵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想到徒弟王石学过医,或许有主意,又考虑到师徒两,不能同时出来,担心家中出事。踌躇了一会儿,只得叫赵计三把大水牛杀了。眼看今年的春耕是指望不上这牛了。赵计三道:“老东家!我看这就是桂少华他媳妇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