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伍元融将,众家丁丫鬟都赶出了新房,回身进来,望着坐在床沿上的新娘陈客芬,陈客芬头上盖着红绸,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心里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
伍元融慢慢度步来到陈客芬面前,伸出两只手,揭起盖头,陈客芬羞红了脸,羞涩的看了一眼伍元融,就,又把头低下了,两只手抓着衣角,“娘子!”伍元融用右手抬起陈客芬的下巴,陈客芬红着脸,不好意思看伍元融,就将眼睛闭上了,伍元融注视着她那红扑扑的小脸蛋,长长的睫毛,火烈烈的红唇。顿时欲望灌满了他的全身……….。
张道陵以及幽州众文武官员在外面吃酒,黄建平高声说道:“怎么没看见新郎啊。”
黄建平又喊了两声,就有,管家贵荣过来说道:“回禀黄大人,新郎此时正在入洞房呢。”
“哈哈哈!这也太性急了吧,怎么也不出来陪着大家喝杯酒。”黄建平一边说着话,拿眼来看张道陵,张道陵笑了笑:“常言道:人生在世,三大乐事,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他乡遇故知。其实呢,第三一个又有说是,久旱逢甘霖。反正,不管如何,这洞房花烛,确是人生中一大兴事,怪不得年轻人如此性急嘛。”
旁边伍进忠笑着起身来给黄建平陪酒:“犬子,不知礼数,还请莫怪!哈哈,老夫代为陪酒了。”伍进忠挨着每张桌子上前劝酒,一轮酒劝下来,自己已经喝得有八分醉了。众人喝酒至一更天方才散去。
话说伍元融,新婚三天,便带着四个家丁,一同去了汴京,在路将及半月,径奔吏部投了呈贴,交还原官浩,等了十来日,宋神宗皇帝赵顼,召见了伍元融,天子御笔,亲书。除授台州学政,伍元融谢了恩,领了官浩,径回到幽州来。
话分两头,却说公子伍元融别了陈客芬,带着几个家人去了汴京,此时正是九月初,这一日,张道陵早起,看见天色灰蒙蒙的,满天乌云,却早退去了暑气,一阵金风吹来,顿觉身上有些凉飕飕的,低头看了看,青布长衫,回想起,这还是十年前夫人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呢,天气已经凉下来了:“哎”随即转身进屋,去箱里翻出一件黑色坎肩,穿在长衫外面,复返身迈步出门,正准备去街上逛逛,突然天空中飞下几颗雨点打在脸上,自肚里寻思:怎么还下起雨来了。用手往脸上摸了摸,便站住了脚,接着,这雨就开始萧萧瑟瑟的飘洒下来,渐渐,淅淅沥沥,越发下的大了,张道陵站在门口屋檐下,立着看这雨,雨点密密的打在庭院中的泥地上,屋瓦上,台阶上,不多会儿公夫,雨声哗哗,淹没了周围一切的声响。张道陵听着哗哗的雨声,思绪飞回了家,每当这个时节,天空总是会淅淅沥沥的下着雨,给这秋,凭添了几许哀愁,几许悲凉,几许孤寂。
张道陵正出神,伍进忠从旁边回廊走了过来:“哟!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张道陵的思绪被打断了,抬起头来,看见伍进忠走了过来,笑道:“刚才本打算去街上逛逛。却下起了雨,正无聊,站在廊下看雨呢。”
“哈哈哈,即是下雨天无聊,何不与我去后边弈棋,”伍进忠说着话,走过来携着张道陵的手,就往后堂走,刚没有迈出几步,忽然听见府堂上升堂鼓响,伍进忠暗思:“此必是黄建平,不知他此时升堂又为何事。”乃转头对张道陵笑道:“你看看,本打算和你去对弈,又被搅了。哈哈哈,且去堂上看看,黄建平此时升堂所为何事呢。”
黄建平为什么突然升堂呢,原来前些时候,朝廷派黄门传了圣旨,黄建平见朝廷不肯派兵马,只叫他就幽州调拨十万人马,便肚里寻思;就这十五万军马前去攻打大定府,若是完颜啊骨打兄弟还在大定,起码也得屯兵数十万,我这一点人去,那还不是去送死啊。但是,皇尚又下了圣旨,不能不去,且先不要忙,不若派几个心服小校化妆成商人,前去大定府探听虚实,若是完颜啊骨打还在大定,我便领军只在周围兜两圈,候到天下了雪,便回来。若是完颜啊骨打走了,我便领军前去攻城。他打定了主意,叫来身边两个心腹小卒,命他二人化妆成贩马的客人,一路径奔大定府,二人骑马走了两天,进了大定府,在城里打听到了实信,原来完颜啊骨打兄弟二人,自那日带着李奇微,那挪摩耶,一路败退到大定府,后来收了败残军马,就领着众将回上京,会宁,去了。只留下大将完颜康,镇守大定。二个小校打听清楚,回来将情况报告了黄建平,黄建平心里高兴,思量便要进兵,所以这才命衙役擂鼓升堂。
不一时文武众官齐聚堂上,右边为首坐着刺史伍进忠,左手边为首坐着张道陵,其余众将林立两边。黄建平端坐正中案桌后,左边案头上放着令箭,右边放着兵符帅印,中间摆着一块惊堂木,堂上着一块匾额:明镜高悬,身后影壁墙绘,怪蟒翻波。
黄建平头戴一顶皂色软翅纱巾,身穿大红团花,官服,腰勒玉带,双手前扶桌案,面沉似水,接着嘴角向上一翘,露出数颗黄牙,微微冷笑了两声:“你们这些人,我看是放得太松了,敲了这么半天的升堂鼓,方才得来,我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堂上众官,都默不作声低着头,黄建平训斥了一番,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长长的呼出来:“得了!我也懒得训你们,前些时候我派人去了大定,打听到了实信,完颜啊骨打和完颜斜,已经带着众将,回会宁去了。如今大定府,并无太多军马,只留下完颜康在此地驻守。众将听令!只明日四更造饭,五更出发。唐飞接令!”
大将唐飞,迈步出班双手抱拳向上深施一礼:“末将唐飞在!”
黄建平就案桌上抽出一支令箭:“你领前部五万幽州军,为先锋官,先去大定府南门外扎下营寨,不得有误!”唐飞上前接了令自去了。
黄建平接着说道:“张剑东接令!”
张剑东听见黄建平点了他的将,迈步出班上前双手抱拳:“末将在!”
黄建平抽出一支令箭:“你总督三万幽州军负责押运粮草,不得有误!”
张剑东领了将令,自去准备不提,黄建平接着把头歪了歪,打眼看了看其余诸将:“张道陵,曹伟,与我压着中军。徐仁留下守城。”
黄建平说完,正欲退堂,旁边刺史伍进忠起身说道:“此正是九月份天气,常言说的好,九月是朽月,雨水多,此时兴兵,只苦了众将士。”
黄建平听了此言,将头点了点,嘴角微微上翘,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好一会儿,乃道:“伍大人,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你会用兵,若是你觉得我带兵不行,这个兵就让你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