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建平听了曹伟之言,遂打消了弃城的想法,转回刺史府。
话说众金兵三面攻城,城上箭发如雨,又有檑木炮石,金汁,狼牙棒,往下滚将来,金兵攻打了一天,死伤惨重,城下尸体堆积如山。城楼上守御的宋军一样伤亡很大,都是被投石车射来的石头和火球所伤。金兵攻打了一个月,城中粮食储藏不多,看看粮草殆尽。又无援兵,黄建平转添忧愁,这一日,聚集诸将在堂上议事,黄建平道:“眼看这金兵一连攻城月余,城中粮草所剩不多,如何是好。”
众人无计,刺史伍进忠手下师爷陈家圆道:“昨日卑职在城中见居民已经没有粮食可吃。金兵三面围住,只有东门,没有金兵,不如开了东门,先让城中百姓逃出去。”
黄建平听了,点点头,又唤过心腹小校,写了一封书,就让他骑马跟着百姓出了东门,往汴京去,将信交给兵部,速速催军来援。小校,收了信,骑着马跟着城中百姓出了东门,一路往南走,行不上十里地,就听的山背后一声跑响,闪出一员大将,白甲黑袍,坐下嘶风赤云驹,手挺金转盘龙枪,典着一张烧饼脸,此人正是完颜斜手下大将,金不莱,奉了军师李奇微的将令在这里埋伏着专等幽州出来送信的。这小校,吓了一跳正想拔马往回走,金不莱催马上前,挺手中金转盘龙枪,望着后心一枪搠于马下。后边就有小军卒上前去身上搜出这封信来,金不莱差了几个小军士,将书信,送回大营,军师李奇微看了书信,哈哈哈大笑,上前禀道:“贺喜大王,这幽州城破只在近日。”
完颜啊骨打赶忙问道:“怎么?”
李奇微笑道:“今日截得一封信,此信正是宋朝黄帝差到幽州来的平北大元帅,黄建平写给兵部搬救兵的信,信上说,城中已经粮尽,请朝廷速派援兵。我观今日宋军开东门将百姓放出,想来城中已经断粮,只要围困月余,将不攻自破。”
完颜啊骨打道:“既然你说已经断粮,为何还要再等月余方才得城破呢。”
李奇微笑道:“城中虽然断了粮,但是还有许多战马,尚能支持些时间。”
完颜斜道:“军师真是妙算。”
黄建平每日在刺史府堂之上犯愁,如何才能退的金兵呢,眼看城中已经断了粮,每日只能杀战马以充军粮,寻思无计,堂下张剑东迈步出班抱拳施礼道:“末将不才,愿领一军出城与金兵决以死战。总强胜在此坐以待毙。”
黄建平将眼睛往下扫视,见众,幽州将士均有不平之色,心中暗道:众怒难犯,如今若是让张剑东独自一人领军出城,必然是如汤泼雪,济得什么事,不若先将张道陵从牢中放出来,退了金兵再说,乃转头对伍进忠道,:“关于张将军写反诗一事,还有待调查,依我看,目今,军情紧急,可先让他戴罪立功,退了金兵再调查不迟。”伍进忠心说:现在知道金兵不好对付了吧。遂点头附和道:“恩!黄大人所见即是。”
黄建平随即传令,去牢中将张道陵带至刺史府大堂之上。黄建平吩咐衙役上前开了枷锁。黄建平满面堆下笑来:“张将军委屈你了!这都是皇命难违。还请见谅!”
张道陵向上抱拳施礼:“下官明白。都是那金贼的诡计,怪不得大人。”
黄建平接着说道:“现在金兵三面攻城,城中已经断了粮,众军士只以战马充饥,张将军当以国家大事为重,想办法退了金兵。以解幽州之危。”
张道陵沉思了一下乃回道:“金兵连日以来顶着酷暑,攻打城池,以如强弩之末,末将今夜亲提一只军马,从东城门出,直挥军袭其大寨,一鼓而可定战局。”
黄建平和众文武官员听了无不振奋。张道陵接着说道:“只如今便叫众将士饱餐一顿,养得气力,只等日落,三更天后,人衔枚,马摘铃,密地杀进完颜啊骨打中军大寨。如此可退贼兵矣。”黄建平点头道:“张将军真是足智多谋!若是退了金兵,我必在皇上面前保奏你。”
众人计议以定,张道陵接了将令,来到校场,三通鼓响,聚集诸将,林立两旁,张道陵吩咐道:“你等众人申牌造饭,戌牌时便要用餐,每人发一枚铜钱,将战马的铃铛取了,马蹄上都要包上棉布。大家快去办吧,吃过了晚饭戌牌时分来帐前听令。”众将得了张道陵将令,各自去准备不提,张道陵一个人独坐帐中,直等到戌牌时分吃过了晚饭,除了白龙,氐尾生,斗金福,三将在守城,其余幽州众将都来到帐前听令,张道陵左右看了看,问道:“都准备好了吗。”众将都道;已经准备好了。张道陵拿起一支令箭:“徐仁何在!”徐仁迈步出班向上抱拳:“末将在!”
张道陵将手中令箭交给徐仁道:“你引一万马军,出东门,秘密饶道,至黄包山垭口埋伏。只等金兵后撤至此,便挥兵掩杀,不得有误!”
张道陵接着说道:“秦文听令!秦文听令!”一连叫了几声,没有人上前来应,旁边张剑东迈步出班,双手抱拳施礼道:“禀老将军,秦文以经在月余前战死沙场了。”
张道陵闻言,眼眶坠泪,没有在多说,沉思良久乃道:“哎!张剑东,黄道子,李福俊,牛仲举,娄康平,角仲兵,你等数人随我一同引军杀奔完颜啊骨打大寨!”
众将上前齐声,声喏,候到三更天,张道陵引着众将,开了东门,领着大队军马悄悄趁着夜色的掩护,杀奔完颜啊骨打大寨而来,每个军士嘴里衔着一枚铜钱,这就叫做人衔枚,目的就是不让人说话,马蹄上都包着棉布,将马身上的銮铃全都摘了,静悄悄的直抵完颜啊骨打大寨而来。
话说完颜啊骨打手下这些军兵,白天冒着酷暑攻城,累的够呛,好不容易等到晚上,都各自归营,宿歇。一个个都将衣服脱了,赤身裸体,躺在草席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