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龙安在一边催,曹利只得,住了悲伤,缓缓说道:“这第二件事,便是我那结发妻子,想当年,她十八岁,我也十八岁,红丝系足,二人结为夫妻,恩恩爱爱几十年,直到如今,我若死了,她定伤心,所以这第二件事,你可带给她一个口信,就说我在幽州耽误了,一年半载回不来。让她不要悬望。”
曹利刚说完,一边站着的刘龙安催促道:“这我能办道,你快说,第三件事,完了我们好回去交差。”
曹利道:“这第三件事,我被你杀了以后,请将我和儿子葬在一处,如此!我父子二人,在地下也好有个伴。”曹利说完,一边垂泪,一边走出马车,站在车前:“动手吧!”说完,抬眼最后看了看周围的松树林。虽然眼前的黑松林,景色算不上优美,四处只能看见黑漆漆,浓密不透光之参天大树。也看不见一朵野花。满地都是掉落的枯枝败叶,乱石,黄沙。却也是在这人间看到的最后景物,不禁眷恋之情溢于言表。旁边刘龙安不忍心下刀,把头转过一边,对旁的几个近卫军道:“还是你们动手吧。”就打左手边一个军汉道:“大哥不忍心下手,那就让下弟来吧。”说着话,手起一刀将曹利砍倒在地。刘龙安,吩咐众人下了马,将这些个尸体拖道树林深处,刨了一个坑,将家丁,都埋在坑中,然后在旁边,挖了一个稍大的坑,将,曹利,和曹伟的尸体都装在一个棺材里,这曹利不是扶着儿子曹伟的灵柩嘛,所以曹伟被放在棺材里呢,刘龙安就吩咐军卒,将曹利的尸体也放在曹伟的棺材里,一同埋在坑中,将土掩埋了。众人骑着马自回城,刘龙安回幽州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快要黑了。刘龙安进城来到府衙,进到后堂,此时黄建平刚吃了饭,坐在房中品茶。旁边丫鬟伺候着。
这时候刘龙安就来到房门口,虽然门开着,不敢贸然进去,站在门外一拱手,躬身抱拳:“卑职,刘龙安,参见大人!”
黄建平此时正在琢磨这个事情呢,心说这刘龙安,去了一天,怎么还不回来。不回把事情办砸了吧。回头一想,不能够啊,这刘龙安虽然武功算不上多高,但是,对付曹利手下这些个家丁,还是绰绰有余啊,正在这里思前想后,胡乱琢磨。这时候刘龙安来了,黄建平心中高兴,赶紧屏退了丫鬟:“啊!是龙安啊,快进来说话。”
刘龙安迈步进来,站在门口,躬身立着。
黄建平将手往旁边一把椅子上,指着说道:“坐下说话,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刘龙安,赶紧回答道:“回禀将军,事情都办妥了。做的干干净净。你就放心吧。”
黄建平端起茶杯,右手将盖子揭起,在碗里拨弄上面漂浮的茶叶,喝了两口。:“恩,干的好,你先下去吧。”
刘龙安出去了,黄建平心里高兴,如此一来,又去了一块心病。第二日,黄建平和刺史伍进忠,以及幽州城的文武官员,一同在刺史府衙中,宴请太尉秦高升,菜过五味酒过三巡。秦高升起身和众人劝了一杯酒:“本官,准备明日就起程回京,眼看这以经是十一月,我可不想在路上过年。”
众人都起身来劝酒,直喝到一更天,秦高升坐着轿子,回了馆驿,黄建平和伍进忠领着大小官员送到馆驿门口方回。
第二日,一早,秦高升催促随丛起行,幽州城文武官员,以及黄建平,亲送到十里长亭。秦高升坐着轿子,催督人马刚行了没多远,后边范成林也到了,就上前施礼见了。寒暄了几句。范成林道:“秦大人何故去的这么迅速,也不多玩些日子。”
秦高升就轿子里道:“国舅爷,你是不知道,这以经十一月份的天气了,我得赶紧回京啊,眼看就要过年了,谁不想呆在家里过个闹热年。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秦大人说的在理,一路保重!见了贵妃娘娘给我带个话。就说他哥哥十分思念她。让她保重凤体。”范成林满面堆笑的说。
秦高升将轿帘放下,说道:“你就放心吧!”催促随从自去了,在路上走走停停,直走到十一月三十,方才到了汴京,先回府,家里的妻子儿女,下人们都来参见毕,秦高升吩咐丫鬟打了一桶洗澡水,先进去洗了个澡,旁边两个通房丫头,扶着手臂,用棉布,给他搓背,按摩。
且说秦高升在家休息了一日,第二天,早朝,就将黄建平的手本呈给皇帝看了,皇帝看了黄建平的手本,龙颜大怒。:“这个黄建平,居然上本说,葫芦谷大败,是因为不该轻信了张道陵的话,你身为主将,自己没主见,白白的折了十万人马,还把刚占领的大定府给丢了。前些时候没让黄建平去,这张道陵不是很能用兵吗,屡次击败前来攻城的金兵,难道是幽州刺史伍进忠故意夸大其词,虚报战功!”天子玉音刚落,班部中闪出,御史大夫易中云,迈步来到堂下,向上三呼万岁,起身禀道:“启禀吾皇,这幽州刺史伍进忠素来忠义,不是那能说假话的人,依臣愚见,必是黄建平,推卸责任。还望皇尚,明察!”
皇帝听了易中云这一番话,沉思不语,好一会儿,乃对秦高升道:“卿家此次,去幽州,可曾知道,兵败之情由啊。”
太尉秦高升见皇帝如此问自己,心中暗忖:皇帝拿不定主意,把这个烫手的山芋,递给我。我也得接着呀。可是,我如果实话实说,这黄建平,就得丢了性命。若是我替黄建平说话,这可就是欺君呐,一但要是黄建平事败,我也得跟着受连累。自己好端端的做这殿前太尉,实在犯不着,和黄建平绑在一根绳子上。所以回答皇尚这话,那得用点心思。太尉秦高升,稍加思索,向上回禀道:“启禀我主万岁。黄建平葫芦谷兵败之事,臣确实不知详情,臣到幽州之时,黄将军已然兵败。因臣也不懂军队上的事情,所以并未过问。万岁若是,觉得此事有疑,可派一大臣,亲往幽州调查。”
神宗皇帝赵顼,听了太尉秦高升的言语,思量了一会儿,乃道:“依你之见,派谁去调查才妥当呢。”
秦高升心说:皇帝怎么这样啊,这不是跟我玩太极吗,又把问题摆在我面前。你叫我给你推荐谁呀,这推荐谁去,都招人恨,眼看马上就要过年了,谁愿意顶着这寒风往幽州跑啊。可是皇帝问了,自己不能不说。秦高升想了想,:“回禀万岁,这黄建平原是兵部侍郎,他出了乱子,自然还得兵部差人去调查。所以这人选,依我之见,可就在兵部中选一人。”
秦高升就将这难题推给了兵部。兵部尚书冯黑虎,知道秦高升的意思。迈步出班向上禀道:“启禀万岁,正因为这黄建平是兵部的官员,现在出了事情,更不能让我们兵部去调查,否则,我兵部,难免会被人说闲话。这调查的官员嘛,还得另选。”
天子左思右想,竟然不知该派谁人前去,乃问宰相王安石。王安石道:“我看就让御史大夫易中云前去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