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瑞素来在他身边做事,自然明白他的话,“老爷说的是。可是,那王员外也是在商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了,他应该拿捏得清楚孰轻孰重吧?我觉得应该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乱了分寸。”
“我本来也是这样想。可是,他老来得子,一生也就王云龙这么一个儿子,护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因为丝丝挨了二十大板子,还被关进大牢里反省。这个事情,他定然是心里不舒服。”
朱瑞听了,说道,“可我们家小姐也在他们王家受了委屈啊。一个女孩子,竟然被那样对待,实在是太过分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那个老儿哪里会在乎别人家的女儿是怎样的?”尹志文想到这里,冷哼了声,“若非丝丝是我的女儿,我看他早就让王云龙休了她了!”
“……”朱瑞听到这话,顿了顿,说道,“这王员外真的是太自私了。”
“也是你们小姐没本事。王家父子又不是什么难对付的,竟然还弄得这么狼狈。这个死丫头,一身的臭脾气,半点不能容人,肯定是她一而再刺激了王云龙。否则他们夫妻关系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尹志文到底是做父亲的,对尹丝丝这个女儿,本来也是寄予了厚望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尹丝丝越长大,越骄纵任性,偏偏又眼高于顶,光有姿态却无半点沉着,从闹着要和庄允烈退婚时开始,就一次又一次地让他大失所望。
想到昨晚尹丝丝那一哭二闹三上吊四撞墙的行径,尹志文头疼地扶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都是小时候被我们给宠坏了!”
说完,尹志文又是一声叹息,“若是只有我们两家私下解决还好办些,偏偏现在庄允烈也掺和进来了。”
朱瑞是个精明的管家,听到这话,当即反应过来了,“老爷这是担心他会在当中搅和?”
“我和王贵分别是江南商会的会长和副会长。整个江南商界基本都听我们的,也得亏是这样,之前朝廷几次试图在江南展开田赋改革,都没能顺利进行。在他们改革派眼里,我们这些富得流油的富蛊就是他们最大的绊脚石。他们想要改革顺利进行下去,自然会先解决掉我们。之前,庄义公那么卖力地抓着李克兴不放,非把他给解决掉,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你说说看,眼下,我跟王贵的碰到了这样的局面,又意味着什么?”
“若是有心者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朱瑞脱口回答着,可又有点迟疑,“可是老爷,这位县太爷有这样的能耐吗?”
“他到底是庄义公的儿子。”尹志文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道,“你别看他过去吊儿郎当的,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但实际上这小子鬼的很,或许比他爹还鬼。何况,这次他还是主动请求要到中邑县来做县令的,别人都书他胸无大志,是个目光短浅的人,可是,我总觉得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前几天,杰儿来信,也提起过庄允烈,他的看法也跟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