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奶奶。”
三个月后,妫白走向终于搬进太祖爷爷家的人类少女,他在长辈面前露出白茸茸的长耳朵,撒娇乞求她慈爱温柔的抚摸。
“......”白萝小脸愕然,僵硬地摸了摸妫白的脑袋。论一个花季少女是如何年纪轻轻就做到和后代六世同堂的...
她只能说:“我也很惊悚。”
得知还有一群数以百计的后代在赶来孝敬她的路上,她现在都怪紧张的。
怀中的‘小兔子’不知何时被人提走,白萝在发愣中回过神,妫尤站在她所靠的沙发背后,半弯下腰,“想进我卧室看看么?”
“...我才不想看呢。”
被他用温热呼吸轻轻吹拂过面颊,她不自觉红了脸,口是心非地快速拒绝。
哪有人在她搬进来的时候,不先说:带你看给你准备的房间?...而是直接邀请她去他的卧室参观的?...她看起来就这么急不可耐?
一分钟后。
她勉为其难地进了妫尤的卧室。
跟在她和妫尤身后的小妫白,在门外替他们关上门,‘砰’一声,原本就有一丝灼热的气氛,突然变得暧昧又尴尬起来。
白萝不自觉屏住呼吸,这三个月来,她什么都没对妫尤干过呢。
莫名其妙就接受了他的邀请,和他搬离之前所在的小区,住进他的博物馆...不,豪华却外表极其低调的小别墅。
为了缓解那丝尴尬。
她在他的卧室走来走去,视线在除了他身上之外的地方乱看。
虽说是卧室,但这和一个单独的家没有区别。除了常见的床,洗浴间和衣帽间之外,还有客厅,书房,光照台,收藏室。
白萝带着好奇,率先进了乌木地板铺就的收藏室,收藏室内除了几盏仿古灯,壁顶还镶嵌着夜明珠,营造出明亮却朦胧的光线。
也许是妫尤作为文物鉴赏家和收藏家的职业属性,这些看起来历史久远、背后蕴含着未知故事的收藏品,皆按照年代、种类、大小陈设得十分整齐。收藏室内的每一个置物架上,雕花的高级木材家具和玻璃都崭新泛光。
她目光扫过这些颇具历史感的物件,最后走到一张朱红漆木的梳妆台前。
它给了她一种莫名强烈的熟悉感,让她不自觉将自己当作一个...与它来自同一时代的小姑娘。在触碰它之前,她礼貌问:
“我能打开它么?”
“它们原本就是你的。”
“?”她的东西?
得到妫尤的点头,少女抱着一种奇妙的心情,在梳妆台前落座。
纤细指尖拉开镌刻着花鸟纹饰的小抽屉,抽屉暗红的底部展示着不少精巧的物件。
月牙形的黄杨木梳篦,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枯朽味,表面却毫无因年代悠久而被损坏的痕迹,上面细密的树木年轮清晰可见。
坠金蝶的流苏簪,蝶翼薄如蝉翼,扑翅欲飞,流苏晃动时,玉润晶莹的光点闪烁,仿佛能透过它望见眉目盈盈的贵族少女。
除此之外。
还有一张百余年前的黑白照。
照片上的少女留着短发,穿衬衣和深色长裙,背后还站了一个...妫尤,他一袭雪白盘扣的黑褂,面容瘦削俊朗,含情凝睇望着她。
心脏似乎被某种柔软的东西触动了一下,白萝回眸望向身后的他。
“我们...究竟在一起过多少次?”
妫尤倾下身,长臂从背后半拥住她,另一只手指骨勾过最底层抽屉的铜质拉环。
抽屉打开,白萝的视线扫过紫毫笔、捆着一缕发丝的红缨,绣兔子的玉色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