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地城东面的一所民宅中,凤九鸢与阎罗大人偷偷潜入了即将出嫁女子的闺房,将其打晕并脱下她的外衣后,将其塞进了床底。
凤九鸢换上嫁衣,让阎罗大人、陵欢及麒翎入了空间指环,便盖上了红盖头等着外面的媒婆来接她。
没过多久,外面便喊有人道:“吉时已到,新娘上轿!”
紧接着,门便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一身桃红的媒婆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姑娘,该上轿了!”
凤九鸢一言不发地点点头,将纤细的玉手伸出去给媒婆扶住,跟着她走了出去。
民宅外头,凤九鸢刚上轿,随行乐队便敲起了锣鼓吹起了唢呐,虽然一切都是那么喜庆,那些围观的人群脸上却没有喜色,议论纷纷着,坐在里面的凤九鸢听不太清。
轿子起了,凤九鸢坐在里面,感觉异常平稳。这些得到地城城主恩准,从不死神树中汲取了力量的轿夫与乐队,包括媒婆,脚底一阵风起,便缓缓上了空中,朝天城的方向飞去了。
凤九鸢稍稍掀开盖头透过飞起的轿帘朝外看去,就见天城与地城的交界处,漂浮着一层层薄雾。轿夫抬着轿子飞行的方式有些奇怪,明明只是薄薄一层结界,却走得蜿蜒曲折。但神奇的是,直至轿子落入天城城宫,她也没有感受到如上次那般身子陡然颠倒的巨变。
天城的城宫与地城城宫不太一样,同样是恢弘深沉,天城相对于地城来说,还要灰暗许多。
宫门内,花轿落地,凤九鸢被媒婆扶了出去,不过当视线透过红盖头落到外面一身大红喜服的天城城主身上时,显然一愕,这个城主,身高居然只及她的膝盖!
再掀眼看看他身后正殿之后的广场中央那尊高过殿顶的高大、威武、英俊的雕塑,实在与他的尊容搭不上边。
她默不作声地瞟了一眼那雕塑手中举着的一柄暗沉的钝剑,心跳的节奏不由渐渐加快,那就是噬佛剑吧?
天城城主走到她腿边朝上望了一眼,当碰撞到她俯视下来的目光时,那张暴戾而丑陋的脸微微怔了怔,再要看清楚时,凤九鸢却已将脸抬正,只能看到她精俏的下巴。
城主伸手牵住她手中的红绸上了一辆奢华高贵的金马车,朝城主的寝殿驶去。
媒婆与轿夫、乐队都没有跟上,而这天城城宫也确如陵欢所言,清冷空寂,无端端就让人凭空生出一股悲凉之情。
凤九鸢默默数了数路过的人数,包括城主的老仆,侍卫及驾车的车夫,一共才不过十人,解决起来倒是容易,但就是不知这宫中是否真如表象这般。
金马车绕过正殿,穿过广场,来到城主的寝殿前停了下来。天城城主牵着红绸下了马车,待殿门大开,便带着凤九鸢入了门。
天城城主将自己的寝殿建造得如同金龙宝殿般,奢华,瑰丽。金梁金柱、金桌金椅紧床榻,金槅扇上刻着宝石,被满殿的红烛照得流光溢彩。
城主将凤九鸢引到床榻上坐下,自己则取来金如意,挑上床榻去掀她的红盖头。
红盖头才刚刚从凤九鸢的的头顶滑下,忽然一片粉末从她手中迎面洒向天城城主,天城城主两眼一翻,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