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凌波府,穆斐住在营地的时间更多,通常十天半个月才会回府去一趟,她如今刚提上副将军,军中事务繁多,她也抽不开身来,她『摸』不清寒青的心思,又实在搞不懂男人,干脆就等着直接把人娶回家了再慢慢哄。
寒青的身世自是不低的,不过寒府比起凌波府来说,门楣终究还是低了那么一截,穆斐倒是不担心寒青会悔婚,反正他要悔,寒家也不可能同意。
副将军有一个月的婚假,穆主君一手『操』办了大小事宜,穆斐干脆直到大婚日前三天才开始请婚假,这样子她就有足够的时间陪着寒青顺便搞清楚他究竟为什么不待见自己。
一脚一个踹开门外想要闹洞房的士兵,穆斐最后一脚踹上了房门,桌上的一对红烛有些刺眼,她还记得,曾经的那一晚,寒青就是坐在床头,看着红烛一点点烧完,看了一整夜。
穆斐深吸了口气,压下那些翻滚叫嚣的心疼,挑开了他头上盖着的红巾。
她一直都是喜欢寒青的,但要是没有发生那些事,前一世的她娶了寒青,最多也就是举案齐眉做对恩爱妻夫,寒青对她来说,是正儿八经的正君,是她身上的一份责任。可现在不一样,她的游魂身跟了寒青那么久,多少次在他受委屈的时候她只能用自己虚无的身体环住他,堆积成山的心疼早就发酵得泛滥成灾,现在的寒青对穆斐来说,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自己的心肝宝贝才适合,只能顺着心意想对他好,想和他亲密无间。
其实这种事顺成自然下去,穆少主不用多久大概也可以自学成材了。
“饿吗?先吃点东西?”
寒青在看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探究什么,半晌才点了下头,穆斐一拦腰把他抱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直接把寒青安顿在腿上,“先喝交杯酒。”
喂他喝完酒又开始喂食,喝了那杯酒寒青都是很勉强,这下直接扭开头,“放我下去。”
穆斐放下了筷子,寒青坐在她腿上,她微微凑上前靠在他的颈侧叹气,“我真的想不明白,痛痛快快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我。”
她只看得见寒青的后脑勺,不知道他眼中此刻的淡淡哀伤,他要怎么说,说因为他知道,你将会『性』子大变,会喜欢上很多其他的男人,会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
那个霸道地将玉佩戴上他的脖子,信誓旦旦地说将会八抬大轿娶自己过门的人,他一直在等着,谁会想到,经年后的再次相见,她就伤透了他的心。凄凉一世,本以为自己已经去了,再睁眼,却竟回到了从前。
穆斐,你的好,究竟可以持续多久,到哪一天你『性』情大变,现在对他的好只会让他的将来更加痛苦。
她把脑袋埋在他脖子里,闷闷道,“不要讨厌我。”
寒青没说话,她接着道,“不然我真的会暴躁。”
“然后会怎样?”
“不知道,我会想把你锁起来,可是舍不得。”她又用筷子夹了点心喂寒青,他紧闭着嘴,穆斐就这么一手扣着他的腰一手举着筷子,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