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烬那些手下很快发现,她们原本说着不急的主子突然又急切起来,风风火火谋划起了正经事。
沧都沧氏,在继今年三月沧烬失踪沧洹全权接掌后,再次变了天。
沧烬知道池芯心软,所以她把陶萄安顿在其他的地方派了人看守,她没让两人见面。沧洹的动作比沧烬想象中还要来的快,她在当天就宣布将让出家主之位,她的人手全部撤出了主宅,消息往九郡送了出去,第二天代表着家主的扳指送到手里的时候,沧烬也如约放了陶萄。
沧烬带着池芯,搬进了沧氏主宅。沧氏的权力中心从沧洹的东院转移到了沧烬的无风院,然而新上任的沧氏家主却在库房外大发雷霆。
沧烬带着一身低气压回到无风院,伺候的小侍全都躲得远远地不敢上前,她走到池芯跟前,蹲下身,低头把额头靠在他腿上,池芯『摸』『摸』她的头,问道,“你怎么了?”
沧烬咬牙切齿道,“我和沧洹果然就是命里反冲,天生死敌。”
没有金蕊雪莲,便只能先用原先的『药』方熬起了『药』来,阎新禄说这『药』方的『药』效已经不差,并不一定要强求金蕊雪莲入『药』,但沧烬心里总是放不下这个疙瘩,明明就在眼前唾手可得,偏生就被沧洹给带走了。
沧烬抬起头,对池芯道,“你就该用最好的『药』。”
“可是…”
沧烬没有给池芯辩驳的机会,她一心要将金蕊雪莲拿回,她之前靠着密道打了沧洹一个措手不及,如今沧洹吃过一次亏有了防备,虽然能打探到沧洹搬去了那处庄宅,但要再想故技重施,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沧烬没有发现,其实池芯更想问她,我以后,还能再回睆城吗?这个富丽堂皇极尽繁奢的宅子,光是堂画摆件的珍贵程度都能让他大开眼界,然而,却是如此的冰冷又陌生。
伺候的小侍摄于沧烬威势对他嘘寒问暖尽心至极,莫说要他开口,他一个动作想要自己转动轮椅,就立马会有人上前来推。但他内心清楚,他是沧烬带回来的,在这个沧氏主宅里,没有正儿八经花轿迎门拜过天地,虽然沧烬对所有人说他就是沧氏日后的主君,但他仍能感觉到那些以为他不曾注意时偷眼打量的探究视线。
大概没有人相信,一个瘸腿的病秧子,会是沧氏的主君吧。换了他自己他都不信。
因为换了新主,九郡的管事在这个月里全都赶来沧都,聚集在点苍楼开了一次议事会。沧烬和沧洹两个人水火不容,在处理事情的行事风格却颇有相似的地方,因而这个月里,沧烬除了调整了些人手,并没有做出太大的改动动作来。
手下来报说,“大少那边,除了育苍院还在往按部就班地往其他地方发展,其他并没有什么动静。”
沧烬派了不少人去盯沧洹,一来防她后手有变,二来更重要的,是想找机会拿到金蕊雪莲。沧洹带走了她的心腹手下和一些私产,但最让沧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沧洹居然没有放弃她那个育苍院。
“再绑到那个男人一次的机会太渺茫,还有什么可以拿来和沧洹换她手里的金蕊雪莲…”沧烬『摸』了『摸』下巴,“不然我也来建几座育苍院,和她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