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跟在慕容小小的身边久了，杏儿说起话来，神态反倒同她如出一辙。

只见杏儿站在人群中，声色平稳沉着地继续说道：“你在察觉到这点后，干脆将计就计。在‘睁眼瞎’陈四害得你面容毁掉后，你就跑到云黛坊来闹事。毕竟云黛坊每日有那么多，只需要你当日给伙计留下一些印象，之后再一口肯定你买了东西，便可以趁机蒙混过关。”

围观的众人在了解到来龙去脉后，此时被惊得说不出来。

他们各个目瞪口大地看着眼前的钱如玉，其中还有先前一直都对她支持的闹事者。如今在看到这样的结果后，心下瞬间燃起了熊熊怒火。合着钱如玉压根就是在利用他们，将他们的好心当做成驴肝肺。

在感受到周围人的怒意和气愤后，钱如玉不由得慌张起来。

情急之下，她急切地喊道：“你……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讲话是要有证据的。”

实际上，杏儿所言几乎都是实情。

可她不能够在这里承认，要是承认了，光是围观百姓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将她淹死。就算是她想逃离这里，奈何前后左右都是人，再加上衙门的重重包围，自己压根就没有任何逃出去的机会。

“面对你这样的人，要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我还真不好意思过来。”杏儿冷声说着，当下就吩咐衙役将罪人‘睁眼瞎’陈四给带上来。

只见陈四被衙役仿佛扔沙包似的，重重地摔在地上，浑身上下鲜血淋淋。

光是看到这一幕，钱如玉当场被吓得半死，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不过杏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疾步穿过人群，来到慕容小小的身侧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而慕容小小在听闻后，原本平静的神情夹杂着一抹狐疑之色，问：“确定是真的？”

对此杏儿点首应声道：“衙门已经查实了。”

知晓情况的慕容小小没有再说下去，她迈着步子来到了钱如玉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现在，你认罪了吧。”

不仅如此，她还将刚才做了实验的双手抬了起来。

右手是用了钱如玉的桃花水，如今已经明显泛红，起了不少的疹子。至于左手是用了林平从云黛坊拿出来的桃花水，皮肤一如既往的完好，甚至还透着水润的光泽。

眼下种种证据都摆在钱如玉的面前，可谓是铁证如山，她想不认罪都难。

“慕容姑娘，你大人有大量，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也是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等荒唐事情。我跟你保证，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钱如玉知晓自己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她抱着慕容小小的腿一个劲地求饶着。

看着她痛苦涕零的模样，慕容小小的神情却很平静。

向来，她只同情值得同情的人。

“我已经给过如玉姑娘太多的机会，奈何你自己不懂得珍惜，我也没有办法。”她面色冷沉地说着，“不过想你区区一个小丫头，也没有胆子敢这般跑到我云黛坊前闹事，肯定是有在暗中致使着你。你要是愿意说出来，我会考虑同大人求情，希望能够对你网开一面。”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只要钱如玉不是傻子，自然会明白她的意思。

钱如玉当然明白，可那人是德亲王最宠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