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要喜欢他到什么时候?”
他似乎在看她,又似乎不在看她。可是她看见他脸上的绯红,是醉酒后的痕迹,瞄了一下桌上的威士忌,一个瓶子空空如也。
“沈允墨,你不会是喝醉里吧?”
“唔……”
她立马捂住唇,用压低的声音尖叫:“你是不是疯了?”
“你说,你要喜欢他到什时候?”
“你指的是谁?”
打着哈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谁呢?你说还有谁呢?陈孝言!你说说,他哪里比我好?你非得这么爱他?你是我妻子,可你却爱别人,你说说,你怎么不把我放在你心里。”
他真是喝醉了,否他哪里会说这样的话?
米安无奈,他病着的时候也会说胡话,酒了的时候,也是如此。
“你说说,说说……”
“我说什么呐!”
“我喜欢你……我的老婆。”
“我爱你……”
……
她想他是睡了,可因为这句睡言,她却整晚都没有睡着。
***
等迷迷糊糊地转醒之际,鼻翼间竟然痒了起来。
“沈允墨,别闹了,……”
往前头扶了扶,她闭着眼,想要躲开,可这时,脸颊突然湿湿着,好似被人吻了一下。
“允墨……”
她叫了一声,却仍然没见他停止,她睁开眼,发现床头边然然正定睛地看着他,嘻嘻地笑着,他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狗,那只狗哇哇的叫了两声。
小家伙跳到她的身上,笑嘻嘻地问道:“妈咪,你昨晚在做什么呢?听姨奶奶说,你和爹地在。妈咪,大半夜的在做什么运动呢?”
小家伙仰着头,在看着她,她脸一红,季姨怎么会知道?诶,算了,算了,知道了又怎样?
想起昨日,她脸一红,身旁的沈允墨已经不在,然然抱着小狗,一个劲的斗它玩。
“他呢?跑哪里去了?”
不经意间,没发现他,也开始关心了。
“小雪,这是我妈咪,向她问好。”抓起狗的一只脚,似乎没听到她的话。
“妈咪,今儿下面好热闹哦,听姨奶奶说要给公司的人送行呢,晚上要开party。”
米安一听,将落地窗一拉,便看见窸窸窣窣地人走了进来,个个穿着很正经,全是清一色的白领。
隐约,还可以记得几个在家里吃过饭的人。
她叹了一口气,果然啊,步步为营,那些曾经请家里吃饭的人,现在都在这里了。
“妈咪,咱们要下去吗?”
下去?
然然抱着小雪玩了一会儿,小雪调皮的在房间里乱串,他在后头追,最后小雪扑在了她的怀里。
一双圆溜溜地眼睛盯着她,然后嘤呜了一声,埋在了她的怀里。
“这只狗哪里来的呢?”
“是爹地送给我的呢,妈咪,今早儿我从包装袋拿出小雪的时候,心里可高兴了。沈允墨说因为我叫他爹地,所以他送我礼物,因为我是他儿子,所以这是理所因当的。”
瞧瞧,一只狗就把这孩子收买了,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这不,房间里的电话响了,那头传来沈允墨沉稳地声音:“醒了吗?下来陪我。”
仅仅一句话,却要她下来陪他,现在开始布置的是宴会的场景,他叫她下来做什么?
她不理会,重新坐到电视前看新闻,眼睛却时不时地盯着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如她的心在一样的跳跃。
门被打开了,出现了沈允墨有些怒气的脸,或许昨晚是失控了,才会要了她,但是所有的一切,不是只有他的责任吧?
因为,他恍惚的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的喜欢。
“你确定不下来陪我吗?”
门边的声音是那么刺耳,她像是什么也没听进去,然然见两人之间似乎有异样的情潮在涌动,抱着小雪,居然头一次,很识趣地离开了。
“我很累。”
他有些怒了,夺过她手中的遥控器,不知道为何今**的脾气发的莫名其妙。
“你明显的在生我的气!”
她转眼,似乎找到了什么理由。“
“或许是大姨妈刚过。”
他黑着一张脸,冷笑地看着她:“你也许是觉得我昨天只是一时兴起的吧?你在懊悔什么?清白没了?无法向陈孝言交待?还是你……”
“你闭嘴!”
手攥得紧紧地,她逼迫自己不去生气,说起来,她原本是不气的,可听到他说起孝言,她就忍不住怒火了。
“好啊!你果然心里放不下他,你估摸着要尽快离开我是不是?你想错了,我呢,现在不想放你走,你看见了吗?然然现在粘我粘着紧,等过一段时间,也许就忘记了陈孝言这个小叔了。你记住,我拴住了然然,就等于拴住了你!”
米安徒然间哑口无言,看着他的怒火,她觉得自己真心是挫败无比。
紧抿着唇,她一言不发,想起昨晚,他喝醉酒后那句:我爱你……
好像虚弱地没有任何力量,瞧呢,米安,你千万别放在心上,这不过是他酒后之言,你信了他,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你要是有这个本事你就做,没人拦着你!”
她听到背后嘎吱嘎吱的声音,然后门晃荡一声,被狠狠地关上。
她颓然地倒在墙壁上,泪流不止。
是她太介意过去的一切,为了5年前他的错失,她对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抗拒与偏见,她不想要自己的心沦陷下去,她的自尊,尊严,不允许她这么做。
酒店大厅响起了音乐,许阿平见沈少怒气冲冲地下来,凑上前去问他,到底谁惹他生气了。
他冷冷地拂开许阿平,喝着闷酒。
这时,然然抱着小雪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季岚在一旁亲了亲这小鬼头的脸,大笑道:“瞧这孩子,跟允墨那臭小子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这鼻子,这眼睛,我越看越喜欢,到底是他亲生儿子呢。……”
然然疑惑地看着季岚,撅着嘴说:“姨奶奶,我和沈允墨爹地长得像吗?可我不是他亲生孩子呢。”
季岚一愣神,这些对话分毫不差的进入许阿平的耳朵里,许阿平脑袋一震,立马冲到季岚的面前,抓住她的手,问了一句:“季姨,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怎么拉?阿平,脸色这么不好,然然不是允墨那臭小子的孩子吗?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季岚瞧了许阿平,还以为他见过了,这家伙去了美国一趟,神经也变得古怪了。
想了想,也不理会他,直接去招呼其它的客人。
许阿平这才仔细地看着然然,突然间捧住然然的脸,说道:“小鬼头,不许动,让叔叔瞧瞧。”
然然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大叫:“坏叔叔,走开啦。”
什么怪叔叔,一见人家就要盯着人家看,我和你熟悉吗?
然然吓得是拔腿就跑,按里来说,许阿平也只见过然然几次,而那几次是从来都没正眼的瞧。
如今,许阿平愣在阶梯处,仿佛看见了小时候沈允墨的样子,他吸了一口凉气,脑袋好似被什么砸中了。
“莫不是……天啊……不要啊……”
许阿平捂着脑袋,一脸惊恐,他瞧着不远处,闷闷不乐的沈允墨,他想,他必须去找米安一次。
他要问清楚,他一定要!
此想法一气呵成,他立马冲上了楼,可就在拐角处,劳拉却拦住了他。
“阿平,你这是去哪?”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劳拉见他大气未定,强拉住他“重要的事情都比不过今晚的宴会,阿平,你可是策划,人不能走。大家都等着呢。”
强制性地将他往下拉,许阿平哭丧着一张脸,终于败下阵来。
劳拉是美人啊,美人交换他也不能怎样,总不能推她吧。
头脑有些混乱,但禁不住劳拉在一旁叫,只能悻悻地和她一起走了。
沈允墨不时地喝着酒,一口一口的灌,死女人,以为这样子就可以伤害到我吗?
自私,无情,傲慢!
他内心苦涩,站在圆外的露天倚栏处,不断地喝了一杯又一杯,身旁走来两位美女,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走过去搭讪,两美人还是混血的,一口流利的泰文吐出。
可此刻他正在生气的边缘,见两美女,根本提不起兴趣。
也许,他应该找一个盾牌。
“允墨,到这里吧。”
两美人,触碰到她的眼神,只好端着杯子,扫兴地离开。
“今晚的月亮真美,还记得以前在泰国和你一起过的节日吗?”
那时候,他在校场居然摆满了满满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烟花在空中绽放的时候,满满地整个校场都是香气,让路过的人都羡慕的不得了。
劳拉总是有意无意地挑起往事,往事甜蜜,像初绽放的花朵,每次想起,心里就会悸动。
沈允墨望着月亮,冷冷地笑了一下,他将杯子捏紧,显然没有听到劳拉的话。
劳拉盯着他的眼睛,焦距中没有她的存在,她咬着牙,迎风吹着她的脸,涩涩地有些苦。
“再过一日,就要回国了,允墨,你的生日快到了呢。”
她还记得他的生日,沈允墨内心一动,双眼迷离,他轻佻着她的下巴,香醇地酒味扑来:“原来你知道我生日啊,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