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热情,我哪里信你,初吻不是初夜,没什么大不了。”
安娜一听,臭男人,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好男人,吻了她还这么理直气壮,难道她就这么不值钱?
丢开瓶子,她从后座上就伸出手,掐住许阿品的脖子,一阵摇晃。
“没什么大不了是吧?让你大的了!”
“啊,臭丫头,快放开,我在开车,你怎么这么泼辣,一个女孩子家的,以后没男人喜欢!”
“你再说一遍?!”
“刁蛮,任性,泼辣……!”
……………………
两人斗嘴,就这么斗到公寓楼下,许阿平懒得再理她,结果她一下车,使劲地敲着车窗,简直快要将窗户给敲爆裂,缓缓地降下,他一脸无奈。
“大小姐,你又想怎样?”
“诺,你把手机拿过来。”
有些防备地看了她一眼,她二话不说,小小的身子探了进去,手机就放在一旁,她眼尖地找到了,拿着他的手机,嘟嘟的按了几下,自个儿的手机到是响了。
“原来是这号码……”
他一脸黑线,这丫头不是要缠上他吧?
“以后我会给你电话的。”
“没有以后……”
“许阿平,我告诉你哦,乔城一定不会放过你,所以,你最好留着我号码,要喊人救命的时候,就叫我……”
感情这丫头以为他是软柿子,伸手就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竟然唇角有了些笑意。
“莫不成抱你大腿?”
安娜嘻嘻地笑了两声,突然觉得许阿皮挺帅气的,车子开走之后,她竟然有点愣神了。
其实他,能够在半路停止,也算个君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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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安接到母亲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公园里架起画架,身旁的小鸽子大胆地停在她的脚边,似乎很好奇地看她在做什么。
“下午4点的飞机吗?好,我去机场接你们。”
现在正临下午,离4点还有几个时辰,看来画是画不成了,收拾起来,才看着陈孝言正在一旁看着她,一脸温和的笑。
将一瓶水递到她面前,见她额头被阳光晒得有些细密地汗珠,用纸巾给她擦了擦,她笑了一下,接过水。
“你妈妈的电话吗?”
刚才听到了,也就猜到了,她嗯了一声,眼睛就望向前方的喷泉。
“爸从美国回来了,我想,这段时间咱们不能见面了……”
他唇角染起了一丝苦涩的笑,面对她之际,似乎很无关紧要。
“那我就等。”
能等多久,这段婚姻能维持多久?连米安心里都不清楚。
但她不能让他等,时间是个折磨人的东西,5年,还不够看清吗?
她现在对他,有的是愧疚,不敢拿话来伤他,看了看手背上的手表,将画架拿起。
“我还是先准备一下,我爸爸和妈妈去了那么久,先把家里收拾了。”
“我帮你。”
默默地让他和自己走,与他在一起已经是第七日,安宁祥和,他永远都不惹自己生气,宠溺着她的任性,这让她感动,但有些东西,好似已经不再。
用钥匙开了自家的门,门前盖了许多蜘蛛网,好几个月了吧,将买来洗刷的用具拿到了屋里,陈孝言直接打了扫把在一旁扫起,洁白的衣领倒是染了些许的灰尘。
“来,给我,这里怪脏的,你看,衣服都脏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倒是多了几分的疼惜,他忍不住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她一愣,却见他揉揉她的脸。
“我就喜欢这样和你相处,若是你不刻意疏远我,我心里很满足。”
他们之间只要一碰到关于沈氏的事情,所有的温存一定不复存在,米安对他,真的是越来越疏远了呢……
以前,是刻意地疏远,现在,是不自觉地疏远了……
今儿,若不是谢母打电话过来,只怕他和她能在公园里相处一整天。
米安笑了笑,不再拒绝他动手,自己在各个房间里打扫起来,当初住进这套房子的时候,米安还和父母住在一间出租屋里。
直到有一天母亲说在安淡这儿买了一套房子,她还不信。
母亲是贷款来的,她一直都信,可那年母亲宣布她要嫁给沈允墨的时候,才知道。。这套房子是沈夫人花钱给她买的,房产证上写了她的名字,不是父母的。
当初,她一直以为,一套房间,就将她卖给了沈少爷,心里多是愤愤不平的。
逃婚之时,也是那么理所当然。
那时候,她想嫁的人不是沈允墨,是她的言学长,而现在,竟然一切都不同了。
擦着窗户,将所有的东西都清理一遍,检查了柜子里的脏东西,衣柜上太高,擦不了。
她拿了凳子踩上去,抹布划过的东西,有一个硬物,她摸了一下,直接给它拿了下来,竟然是一套尘封多年的相册。
突然间有些好奇起来,将床上的衣服推到一旁,坐到小凳子上认真的看起来,光影洒了下来,将相册的照片洒的一片光辉。
每章照片泛黄,有她母亲和父亲在河边嬉戏的场景,还有爬上母亲要让父亲背着的景象。
每一张都透出青春年华的意气风发,飞扬色彩。手指忍不住往下翻阅下去,这时,一张照片从夹层里飞了出来,她伸手去捡起,准备放进去,却在背面看到一段字。
--苏夏,我爱的女人
--石将,我最好的兄弟
心莫名地跳跃了一下,苏夏,好熟悉的名字,那个夜晚,老奶奶看着她,问她,你是苏夏吗?
米安觉得背脊冷飕飕地,翻开一看,照片已经有了褶皱,被烧掉了一般,但照片上的三人揽在一起,在阳光下笑着。
中间的女孩……
那分明就是她……就是她啊……一模一样!
女孩的肩膀搭着一条手臂,米安视线移过去,那个男人身穿警服,长相俊美,精致五官,刀削般的轮廓,双眼深邃精锐,剑眉飞扬,有一股霸气,显然是个长官。
右侧边,另外一个男人,就是严肃又冷睿的沈老爷啊!
米安手心一抖,照片丢到了地上。门外响起了陈孝言的声音:“米安,外头已经扫好了,我进来帮你。”
“噢,好……”
一阵拉长的尾音,米安立马将照片塞进了相册里,脚踩上凳子,将相册放了上去。
“米安,小心一点,上回的在路上你的脚伤还没好呢。”
陈孝言的声音骤然响起,米安惊吓着,整个身子摔了下来。幸好陈孝言猿臂一捞,将她抱住,稳住了身子。
她脸刷了一下红了。“谢谢……”
他叹了一口气,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现在快3点了,卫生做不完,你先去吧,我整理后把门关上就可以了。”
“不行,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人来做呢。你扫地板,我擦桌子。”
倒是像没事人一样,陈孝言看着她,两人的身影在玻璃窗上形成极度和谐的美景。
沈允墨仰着头看着两人,手越发捏得紧,身旁的余向南提醒他。
“沈总,3点的会议即将开始了。”
他点了点头,坐到车位上,余向南被强大的气压给闷得有些难受,开了下音乐,沈允墨突然间开口:“转弯,咱们去机场。”
……
3点半搭车到了机场,米安付了钱便直奔里头,首都机场脊椎般硬朗的线条,简单的广告场景,顶部的反光镜中,映衬着像蚂蚁一般来世界各国忙碌的人群。
直到听见广播里传来航班飞机已达到的声音,米安才翘首朝里头一看,约莫5分钟,父母就从里头走了出来。
米安迎着笑脸去接他们,谢国看了自家女儿一眼,只有她一个人。
转头便去问兰心:“不是说女婿会过来吗?怎么只有米安一个人?”
兰心是个温婉的女人,说话也小声,她环顾了四周,确实没见到沈允墨的影子,方才电话里不是说了会来吗?
谢母沉默一阵,米安尴尬,正要找借口说理由,远处带着个墨镜的男子走了过来,恰到好处的进入米安的视线。
这不是沈允墨,是谁?
稍微瞄了一下米安,热情的过去拉住谢国的行李箱。
“还以为你没来呢。”谢国笑了笑。
“答应的事情怎么会忘了呢,毕竟是岳父大人……”
沈允墨的声音异常的好听,非常优雅,米安怀疑自己眼睛活着耳朵出现了问题?这男人怎么知道她在机场?
看他的样子似乎在这里等很久了啊
!与他冷战很多天,见到他虽然惊奇,却没了热情。
“米安啊,待会回家让少爷留下来吃饭。”
谢母偷偷地在她耳边吩咐,米安敷衍地答应,心里一百个不乐意。
凭什么让他来啊?
米安右手暗暗地掐住他的手背,他的力道反而更紧。谢氏夫妇两人在身后笑着,满脸是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