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闷得很,比刚才被他一下刺进去时更难受。
就连肩膊都还留着玫瑰花瓣,这个变态的。到底买了多少玫瑰啊?这910天,难不成他天天想的就是这一支又一支的玫瑰?
2年后,仍旧是在玫瑰漫天的花海洞房花烛。
一点儿新意都没有。
望着露台洒进来的月光,她越回想,越觉得自己没有斗志和骨气。怎么可以就这样不经反抗就被他吃掉了呢?
只是那么推了几推,他扯了几扯,这么又推又扯的几下,她的裙子被扯开了口子,他便一把撕掉,顺理成章的开怀大吃。
张心越,你真是够没用了。
宁死不屈,虽然这条路行不通,但起码可以体现一下气节。被逼失0身是一回事,主动献身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鉴于她昨晚那很起劲的推的那几推,再加上地上那碎成破布的裙子,她认为,其实已经很好的诠释了一个事实:我是被逼的。
既然是被逼,那是不幸,绝对不是不贞。
既然她一直高风亮节,当然就不能与他同流合污。清醒过来,还与他同睡一张床,同盖一张被,那是绝对绝对不行的。
虽然沙发睡得很不舒服,那小短被,盖得住头又盖不了脚,高层住宅背山面海,那真是风凉水又冷……
但是,为了气节,她是坚决不肯进房与他共眠。
咬着牙关死撑,撑着撑着,居然在沙发上眯着了。
梦里落英纷飞,离开花蕊的花瓣落寞的在头顶纷纷扬扬。
她拱手接住,一片一片,落在手心竟有真实的触感。恍似听到他在耳边问:冷不?
到底是怎么整的?最后,她还是回到这张床,被他圈着睡了一宿?
她就连吃完饭后,躲到远一点的地方打盹的自由都没有?
唉,不活了,不活了……
她大被蒙头,悲痛欲绝。绝望了好一会儿,卧室一直都静悄悄的,望了望时间,10点了,他应该回公司了吧。
她舒了一口气,从被子里出来。地上除了玫瑰花瓣,还有就是她碎了一地的裙子。
才穿过4、5次的新裙子啊……悲伤的来到衣柜,全是他的西装和衬衣领带,挂满了一柜子。
呸,一个大男人,要那么衣服干嘛?败家。
随便拿了件他的衬衣披上,是他昨天穿过的灰蓝的衬衣,高高的领口,长长的下摆。她对着镜子转了几圈,很满意的点头。
嚏……又不是没看过。
他慢慢的转身重新进了厨房,把她气得在沙发上哗哗乱叫。什么叫又不是没看过?
死人、贱人,死贱人,看过就看过呗,拽什么拽?
手机在旁边响得一塌糊涂,陈孝言在厨房喊她:你的电话,响了很多次了。
不关你事。她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顿时就:他乡遇故知,眼泪倾盆来……
阿诗,阿诗,阿诗……
阿诗在那边莫名其妙:叫什么叫?我又没死。
你没死,我却快死了。她咬牙,悲痛欲绝地:已经死了。
阿诗想来是习惯了张心越的神经质,抓住重点问她:芒果住院了是不是?
啊。你怎么知道?
我早上打电话给芒果才知道的,他说断了一条腿而已。
哦,确实是断了一条腿而已。多谢关心。
张心越,听说,嘻嘻嘻……听说是你男朋友救了你细佬。
……不是的。张心越无语了,难怪一大早就夺命连环cll,原来是来听八卦的。
呸,你别想骗我了。芒果还说,你昨晚跟男朋友回家……是不是洞房花烛了?嘻嘻嘻……
唐咏诗……乱说话要勾舌头的。
唐咏诗发现张心越的声音很不善良,赶忙补救:我不就是关心一下你嘛!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拖都没拍过,内分泌会失调的。
你才失调,你天天的和你阿宝哥就失调……
没有啊,我们很和谐啊。张心越,又是时候教你做女人的道理了。好女趁嫩嫁嘛,你这样挑食,很容易变齐天大圣的女儿的。
齐天大圣的女儿?
(圣)剩女啊……
张心越在磨牙,恶狠狠的:我宁愿做剩女都要守身如玉,绝不让男人白占便宜。
什么叫演技?
这就是演技。
什么叫欲盖弥彰?
这就是欲盖弥彰。
内里越是堕落,表面就越要圣洁。喊口号而已,又不用扣钱。
阿诗被张心越正义的唬得一愣一愣,张心越美美的用手指绕头发打圈圈,身后,陈孝言却立得近近的,对着话筒很温柔很清晰的道:亲爱的,还不穿好衣服吃早餐?
她把那要被强力声浪震碎的手机放得很远很远,仍旧听着阿诗那尖嚎:张心越,你……学坏了。
她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抱着头,心中反复的呐喊再呐喊:老天爷,请你一道惊雷,劈死他吧,劈死他吧……
天不从人愿,惊雷没响,陈孝言却把锅盘碗碟弄得乒乓梆梆,唤了一声:过来吃早餐。还低声的嘟嚷:没见过这样做人老婆的,睡到太阳晒屁股,老公煮好早餐,还要三催四请。
……
她从冥想中抬起头,冲着他的背影喊:不吃,饱了。
他很纳闷的走近她,撩了撩她的乱发:吃那个,也能饱?
意会到他的邪恶指向,她把牙关咬得格格响:气饱了。
哦……他很识趣的到餐桌前,喝了口热豆浆,捧着杯子过来,亲了她一下,她闪开,还是被亲到了,因而就更加含冤莫白,委屈莫明,他眯着眼睛:阿越真有情趣。
啊?她警觉的往后面缩,他微笑着:想要我喂你?直接说嘛,我理解力不是太好。
他刚说完,嘴里就含了满满一口豆浆,作势要喂,她抓狂,冲到餐桌前,一口油条咬下去,一边用手捶桌子。
等到半条油条吃下肚,豆香浓郁的豆浆含了一口,他忽然抬了抬眼:阿越,刷牙了没有?
……
吃完了半份早餐,才发现还没刷牙,吃下了自己的隔夜口水,还有他的隔夜口水……人世间最大的悲剧莫过于此。
人世间最大的悲剧莫过于昨晚。
被吃干抹净不说,还被远在他方的闺蜜知道自己已被吃干抹净。而这个闺蜜又是超级八卦传送机。
悲剧得不能再悲剧。
张心越记得,从前阿诗和阿宝哥甜蜜的那一晚。第二天找她逛街,一早躲在她的身后咪嘴笑。就连旁边人家遛个公狗过来,阿诗都能一脸含羞,脸红气喘……
终于被张心越追问到无可奈何,阿诗才轻描淡写的坦白:不就是那个了嘛……然后一整天便晒甜蜜晒到太阳都不好意思露头。
侧脸望了一眼淡定开车的某人,琢磨着他昨晚的技术水平和今天的坦然姿态,她斜睥着他:陈孝言,你昨晚……我是你第几个女人?
他脸僵了僵,砸了下嘴巴:你觉得呢?
哼,记不清了吧?
……嗯,为了你的终身幸福。我,曾经略略练了一下技能。
她无语的侧脸望对面。你就当是撒谎哄哄我都好啊。说什么练技能,就说是第一个不行吗?反正,男人这种事,又不会有标记,瞒一下她,让她心里舒服一下也好啊!
唉……
停车,停车……开车中的陈孝言突然被她喊得吓出一身冷汗,把车子匆匆停在路边,她拍着他的肩膊:快,下车,下车……
做什么?
买药。
他转过脸,手掌大力的拍了一下方向盘:要去你去。
喂,是男人就对自己的女人负责。
是女人就对自己的肚皮负责。
好,好……张心越瞪着他望了几分钟,点头,拉开车门,嘭的一声关了车门。冲进药房,一会儿后,在门口买了一瓶矿泉水,咕噜一声便把药吞了下去,把空药盒向着他的车子用力一扔,高跟鞋踏步走过前面的红绿灯街口。
任凭他把喇叭按到天怒人怨,她硬是不回头,大踏步向前走。
张心越,争气点。昨晚不过就是发了一场梦而已。一觉醒来,清醒如旧。
肚子不会大,就连大姨妈都不会被影响。
呸,陈小贱人,别太拿自己当一回事。
在医院里服侍好芒果吃早餐,望着他的输液瓶发呆。张芒留意了一下姐姐的面色问:陈孝言怎么没来?
要回公司嘛。她不让他看自己的脸:他又不是我,无业游民,人家大总裁很忙的,未必有时间天天来看你。
呸,他来不来关我什么事?搞得我好像很想念他似的。张芒躺好,埋头不敢再惹她。
很明显嘛,吵架了。
护士长过来查房,看了眼张芒的伤口,微笑的说:张芒的姐姐是吗?
是的。张心越迎了上去,接过护士长递过来的收费清单。
请张小姐今天去交清欠款和余下的治疗款。
张心越瞪着大眼睛:这么贵?
护士长:清单上列得很明白的。单是张芒小腿装的钢板、螺钉都是2万多了,你那男朋友……护士长四周张望了一下:他说过,要用最贵最好的。这手术费、各种费用加起来……
张心越脸青青的,这才3天就花了近5万,要是住到出院,那得多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