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欣怡笑得更真心,却带着些让人心动的醋意:我知道,你今晚要好好的代我犒劳姐姐嘛。……不准偷懒呵。
看你说的。我的精……力肯定留给你。
呸,甜言蜜语。骆欣怡一边嗔怪着,一边推他离开。望着谢青富匆忙离开的身影,她向后转身,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张心越轻轻的举杯。
张心越站在露台,青怡酒店外面,这个街区一排排的高楼大厦,有一半是酒店,火车站的东侧,是连片的名店区。能在这样激烈的竞争中,成为个中翘楚,确实不是易事。
听说,青怡商务酒店开业时,只是谢青富送给骆欣怡的小礼物,就像哄撒娇的小孩子的一颗小小的糖果。10年后,却被骆欣怡不显山不露水的经营到今天这个境地。
从低调平和中成就了今天的高调奢华。
谢谢张小姐,这次能够弃暗投明,过来帮我,反将了刘馨那婆娘一军。骆欣怡真心的感激:这些年,酒店生意兴隆,刘馨母女始料未及,一心想搞破坏,奈何都是小打小闹。这次的经济论坛,要是处理不好,酒店将会名誉扫地,届时,她再利用手上的职权,对我打压,后果非同小可。
这个结果我知道。张心越淡淡的:不过,我心里有一个疑问。你为什么要相信我?你不怕我真的是刘馨派过来的奸细?
哈哈哈……这个我真的没担心过。骆欣怡明眸闪闪: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很亲切。是那种如家人般的亲切。不瞒你说,你总让我想起一个故人。
什么故人?
忘记了,就是脑里一闪而过的小影像,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第六感吧。骆欣怡刻意的岔开话题:那天,你和谢丹艳在我们酒店离开时。在后巷子里打了起来,还被陈家的老头子看到,当时谢丹艳有陈孝言撑腰,你一定输得很惨,又羞又恼吧。
啊?你知道?张心越很惊讶的抬眼望她。
骆欣怡微笑着:谢丹艳向来对人嚣张,我见怪不怪,怪的是陈孝言对一个曾经的员工这般反脸无情。张小姐,你当天受了那般的奇耻大辱,要是还为那刘馨办事,就真的匪夷所思了。
原来是这样。张心越无语侧脸,原来骆欣怡是因为猜想自己与谢丹艳结怨,不可能会帮刘馨母女,才信任的她。
害得她刚刚还以为:骆欣怡真的对自己有什么第六感。
屁一样的第六感,母女连心?呸……
白色车子停在金碧花园的小区门口。刘馨站在车子旁边,轻轻的拍了几下手掌,向张心越竖起了大拇指:果然不愧是陈孝言看中的女人啊,两面三刀的本事,比骆欣怡那狐狸精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总,这是在怪我?
不敢,哪里敢?张小姐心机深沉,现在又攀上了个超级鸡0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我哪里敢怪你?刘馨凌厉的瞪着她:只不过,像你和骆欣怡这种专抢人男人的狐狸精,有一天,会被彻底的一招清算。
张心越微笑的走近她的身边,与她靠着耳语:刘总,你让我帮你在经济论坛的午餐会上投毒,这样的话,青怡酒店发生食品安全事件,你再让媒体大做特做,青怡酒店自是声名狼藉,可能永远也不得翻身。这一招,虽然毒,但与我张心越没多少关系,我也没正义到为了不相干的青怡酒店的名誉和你对着干。但是……张心越与刘馨凌厉的眼神平视,冷冰冰的道:但是,这事闹大了。必然会引起调查,要是不幸真的出了人命,我张心越就成了杀人犯、投毒犯,估计到时候就不光是名誉扫地的问题了。我张心越会成为阶下囚,死刑犯。你说你的家事,我张心越何苦要帮你杀人放火啊?
刘馨哼了一声:这事,只要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有谁会知道是你?而且,只是一些致人腹泻的药,哪里会伤及人命?
哦?神不知鬼不觉?只怕到时候,刘总你第一时间就会把我交出去,还要把我往死里整吧?张心越望着刘馨灰白的脸:那时,你不单把老公的二奶整得无法翻身,还把女儿的情敌变成杀人犯。这一箭双雕的计谋,我整整一晚不睡觉才悟了出来。刘总,你真是令我佩服到五体投地。
抛下后面握着拳头想打人,却找不到地方发泄的刘馨,张心越心底里有一丝非常残酷的痛快。
她有时候会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恐惧。一个藏在嘻哈面具下的深沉的张心越,一个藏着巨大的魔鬼能量的张心越。
她不想成为那样的一个女人,她想躺在他的怀里,说一些无厘头的无聊情话,做一些不重要的等闲家务……即使只是一个吃完又睡的超级寄生虫。
刚进入小区门口,侧边的白槐树上,斜靠着一个男人,她的男人。
那浓黑的眉、深遂的眼、微抿的嘴角,斜倚树干那慵懒却迷死人的样子。她扑了上去,用力的抱紧他:阿言,你可不可以养我?养久一点?
陈孝言不光没安慰趴在自己身上动情得要哭的女人,反而很恼怒的托起她的脸:说,怎么会和刘馨扯上关系的?
张心越瞒了那么久,以为只要明天从仁梓辞职,就能天下太平,就可以继续心安理得的做一个称职的蛀米大虫。却想不到,他居然提前一晚回来,被一眼识穿。
陈孝言扯着领带,暴躁的把灰色西装向沙发一扔:你是说,你在陈昆的手下做事?
嗯……她怯怯的往侧边挪,被他回头一眼盯住,她更加坦白的招供:本来是财务科的,后来调了去做陈昆的助理。
还是助理?张心越,你本事够大啊。
不是啦。她飞速的上前,把盛怒的他紧紧抱住,很悲恸的嚎:我想过要辞职的啊,我早就辞职了的。不信,你去问陈昆,我上周就已经辞职了。
他的脸色缓了缓:真的?
珍珠都没这么真。
你啊……他扫了扫她的眉头:好好的跑去找工作?
才不是好好的哪。她可怜的抹眼睛:上次,你在爷爷的面前不认我,还抱着那粒丹丹不放手,还骂我、气得我离家出走……呜呜呜……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胡说八道。我哪里有抱丹丹了?
抱了、抱了、就是抱了。张心越心酸的别过身子:你都摆明不想养我了,我还不自力更生,难道等着被你赶出家门,饿死街头?
陈孝言在后扯着她的长发尾巴,扯到怀里,皱着眉头:张心越,听着听着,好像是我的错呵。
当然是你的错。她藐嘴:我是认真的。我想出去做事,不想每天在家里当你的寄生虫。
什么寄生虫?你脑子坏掉了?
阿诗说我:不工作,等着吃闲饭。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你人又精明,我肯定讨不到多少青春赔偿费。到时候谋生技能又迟钝了,一定会饿死收场的。
她一边胡扯,一边在心里头对阿诗道歉:阿诗,你千万不能怪我。闺蜜闺蜜,闺中秘密,最方便出卖秘密。
不管如何,明天辞职。陈孝言下了死命令。
明天周六啊。周一我回去办手续。张心越很乖巧的点头:不过,我真的想出去做事。
嫌我给的家用不够用?
不是啦,我说真的。我要是没有工作做,时间太多,会胡思乱想、疑神疑鬼,就会跟踪你,调查你,还会无理取闹、争风吃醋、惹事生非……
他倒向沙发,头埋在手臂下面狂喊:张心越,你别威胁我了。我求你了,你去工作吧!
好的。她心情很好的从后面抱他:老婆心情好,老公福利高呵!
她明白他的用意,目前状态,确实不宜与这两大家族有任何牵扯。
第二天是周六,陈孝言要回大宅子报到。她便一个人抽空去找张芒。
张芒近来不再在酒吧唱歌,而是西装革履的坐在办公室里办公。张心越望着一身精英气息的弟弟,简直爱到了骨子里。
芒果,芒果,我的帅芒果呵……
张芒打了个冷颤,很害怕的眼神哀求她:姐,你这一套就拿回家哄你男人吧!别在我面前耍,我顶不住。
是帅嘛。一身西装,贵气又潇洒,不像从前在酒吧唱歌,像个小混混。
张心越,那叫时尚。张芒努嘴,很不自在的道:我都讨厌死这套西装了,有一天,我把它扔到珠江里喂鱼。
呸,鱼又不吃西装。张心越环视了一下室内简洁的装修:你卖珠宝的。
嗯,这间分店,缺了个经理。珍姐让我先来做着。
珍姐,陈明珍?张心越的调子有点高,张芒白她一眼:别想猥琐了啊,张心越,我会生气的。
才没想呢。我弟弟高级着呢,才不会做那种事。
嗯,还不回去煮饭?
今天不用煮。陈孝言回家去了。
张芒从鼻子里哼一句:回家?难道你那不算是家?
家是家,不过是外面的家罢了。她微叹气:芒果同学,陪美女吃一顿饭吧!
张芒微笑抱她:荣幸之至。
张心越没有问太多,但她能明白:张芒突然放弃多年的音乐理想,乖乖的穿起西装朝九晚五,如此大的转变,必然与骆欣怡有关。
他的性子,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吃一堑也不会长一智,只一往无前的摸爬滚打的走,即使错了,累了,也不会回头道一声后悔。
她心疼的以手拔他额头的碎发,切了一块牛扒到他的盘子里:其实,你应该去我家里的,我可以煮给你吃。外面的东西,你吃了多少年了啊?
都吃了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他欢快的笑着:张心越,我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