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我怕,我终于知道,什么是害怕。”
昨晚在海里泡了一小时,到头来只是得了个小感冒,第二天便可以回仁梓酒店办离职手续,张心越觉得自己的身体实在太过硬朗。
小凌很着急的挽留:“心越,不要冲动。是不是昨晚陈总做了什么过份的事了?”
“不是,我本来就不想在这里呆久。”
陈昆在旁边扫了一眼,把张心越叫进了办公室。他跷着二郎腿,手中的钢笔向前飞出,砸在张心越的面前。
她木然的站着,把辞职信扔到他的桌面。陈昆拈起信件,冷笑摇头:“还以为,你在他的心里有多重要。原来……”
“陈经理现在明白了?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陈孝言临时有空找我来消遣一下而已。陈经理花这么多心思在我身上,实在是杀鸡用了牛刀啊。”
他在她的身边绕了两圈,冷冷的望着这张冰封的脸,她笑时如没心没肺的大孩子,冷时却有一种成熟的执着。
他第一次见到她,她正坐在酒楼的座位上,一个人落寞的玩着手上的表。那是一只他熟悉的表,是陈孝言近一年来最喜欢佩戴的百达翡丽。
这个女孩,他本能的觉得,她是属于陈孝言的,如同这一块表原来的主人。她的眼神望着这块价格昂贵的表时,是一派不解和懊恼。
后来他才知道,那晚的张心越,因为是在陌生的人群中,她才会流露真实的苦恼。机缘巧合下,她来应征。他录用了她。
她对骆欣怡母女的关注是让人意外的。他想,也许所有的女人,都想成为像骆欣怡那样的女人,征服一个男人,以得到一片属于自己的天下。即使这个天下为人所不耻。
他与骆欣怡的交易,他深知不可能成功。谢青富不会爽快的把股份交给骆欣怡,即使骆欣怡能得到股份,也未见得就会轻易的与他交换。
他故意把方案泄露给张心越,她果然出卖了他,陈孝言只轻轻数语,便让谢青富更改决定。事实让他非常懊恼,但也笃定了一个想法。
陈孝言正走在两难的悬崖边。一边是心爱的女人,一边是能助他成功的女人。陈孝言的高明在于,他站在悬崖的中央,故作摇摆,玩弄两个女人于股掌之间。
陈孝言是高明的,也是危险的。毕竟是悬崖,退一步未必海阔天空,进一步必然粉身碎骨。
进还是退,都是两难。
他要陈孝言现形,他要陈孝言选择,他要两个女人都明白,陈孝言根本不值得。他要陈孝言于今晚,提前粉身碎骨。
要么选择爱情,要么选择事业。陈孝言,你不可能二者兼得。
要打破陈孝言与谢丹艳之间如铁的堡垒,除了张心越,别无他法。陈孝言从没有以深爱一个女人的方式伤害过谢丹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