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东把座椅靠后,仰倒在车内,他不想回家,一是因为不知道去对叶素素说些什么,看样子,周微之是要与她分手的,可他不忍心看着她伤心。
二是,他心里竟有些怕,因为,他隐隐的意识到什么,周微之与齐祖儿的话,在他的耳边,一遍遍的回响。
为什么周微之和齐祖儿都说自己不正常,素素,他疼她,甚于自己,难道有错!
第二日早上,陈长东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见隔壁办公室,叶素素还没有来,看一看时间,还未到八点,是自己来得太早了。
在休息室补了一小觉,又同打扫卫生的小妹说笑了一会儿,那个乡下女孩子还真是纯朴呢,刚夸了夸她今天穿的衣服很漂亮,她就脸红得像草莓一样,擦到自己的办公桌时,慌乱的差一点碰倒了那个水晶装饰品。
看着那女孩子含情脉脉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然后转身走出办公室,陈长东一直装着正式的脸,却笑了。
正在这时,听到隔壁门响了,陈长东走了出去。
果然看到叶素素正走进去,他也尾随了进去。
“你昨晚上去哪里了,电话也不开,害得我担心了一夜。”叶素素说,她放下手中的外套。
“没去哪,到公寓里住了一宿!”陈长东说。
“是不是又与哪个女人约会去了,也不与我说一声,我一直在担心你!”叶素素假愠道。
“抱歉,忘了告诉你了!”陈长东坐到叶素素的办公桌上,脚支到地上,双手抱胸。
叶素素用文件夹打了他一下:“上班了,别这样吊儿郎当的。”
“素素,你些好了吗?”说完,他手扶桌子,弯下身看着叶素素,一脸的研究。
叶素素抬头,见到陈长东正好奇地看着自己,他那英俊的脸上流露出关切的神色。他身上有丝香水味,淡淡的清爽,充满夏威夷风味的花衫衬,扣子只系了两粒,胸前露出一片结实的肌肉。
叶素素匆忙低头,她突然想起周微之,他那*的上身,同样的性感。
“素素,你到底有多爱周微之?”陈长东说,他的手心里有些汗,他看着叶素素的脸是那样的认真。
叶素素抬起头来看他,两张脸距离那样的近,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叶素素有些失神,因着很少见到陈长东如此的认真,她的头稍稍的向后移,正想着如何回答他,却听到有人在敲陈长东办公室的门。
陈长东站直身子,走到门边,见是程海波。
程海波扭过头来,看到陈长东就说:“哎,昨天你是没去,那家俱乐部真的很棒,名字真不是白叫的,那里的女人,真是……”说得正兴起,却见陈长东的身后,叶素素伸着头也看着自己,便急忙收住话,脸露出讪讪的笑。
“咳、咳!”轻咳两下掩饰了尴尬,程海波转了话题:“我是来要昨天的合同书!”
晚上,陈长东终于被程海波拖到被他赞不绝口的,那家俱乐部--‘制服的诱惑’。
把一个集KTV、洗浴、宾馆等于一体的俱乐部起一个这样的名字,多少是为了吸引些客人。
果然与别家有着些不同,推门进去,只见穿着各种制服的女人穿梭来去。
有护士、空姐、学生妹……,而且,所有女人都穿着特制的制服,却都像是小了一码的套在身上,突出着那制服下*的身体。
陈长东笑了,他想起《喜剧之王》中,张柏芝穿成学生妹的模样。这家俱乐部的老板一定是看了那个电影来的灵感。
他同程海波坐到一间包房的沙发上坐下,程海波与着那个领班说笑着,他来过了一次,熟车熟路。
领班笑着走了出去,随后,进来了两位漂亮的女孩子,两人都是一身护士服,脸上也淡淡地装,看着倒清新。
只是一坐下,就露出了本相,窄窄的裙子,再也包不住那修长的、丰满的玉腿。那两个女子斜坐在沙发上,并不以为意,她们听得领班讲,来了两个金主,她们却要使出浑身解数,那样,这个月的花销就全有了。
一个女子递过倒好的酒,陈长东下意识地后退下,因为她的身上有着劣质的香水味。
“先生?”她见陈长东皱起的眉头,不知自己哪里不对。
“我来喝,他不喝酒的!”程海波接了过去,向陈长东挤挤眼睛,让他别冷了场子。
陈长东无谓地搂着一个女子的肩,看着程海波与那女子推杯换盏。
他的眼睛向着四周打量着,这个包房是半封闭的,与对面的只隔着一个屏风,想必撤开来,就是一个大的包房。
正无聊间,听到隔壁的包房里有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粗暴的声音:“别给你脸不要脸,你当你是什么,别说你,就是真的空姐,也巴不得来傍老子呢!”
有人掴脸的声音。
然后,就听见更多东西落地的声音,那个人又喊道:“臭娘们,还打老子。”有人似在撕扯。
陈长东这边的两个女人都吃惊地站起来,一个说:“那个唯唯又闯祸了!”
正在这时,却见当中的屏风突然倒了下来,上面跌坐着一个男人,满身的酒气。
陈长东看过去,却见一个女子正跑出那间包房去。
穿着的却是一身空姐的制服,也是紧紧裹在身上。
看着背影,陈长东却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她,难道是江帷贞。他站起身追过去,只见那女子在走廊上一转,没了踪影。
直觉的,他感觉那个逃离的身影就是江帷贞。
程海波走了过来,“怎么了?”他问。
“没事!我还有事,先走了!”陈长东说,他向着那女子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程海波摇摇头,今天的陈长东同着往天不一样呢!
陈长东追过去后,却连人影也没有看到。他走到一楼的总台,问那里的一个女招待:“这里可有个女孩子,叫江帷贞的?”
那女招待看看陈长东,似在审视着他的身份,最后说道:“没有!”
陈长东只有再问:“刚刚二号包房里有个叫帷帷的女孩子,可不可以见见她?”
“对不起,先生,她刚刚已经走了!”那女招待说。
“那可不可以,告诉我,她的电话,或者住址?”陈长东又问,他见到那女招待脸上不耐乏的神情,可有求于她,只得压了心头的怒气。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不可以泄露员工的身份的。”那女招待回道。
“切!”陈长东的手拍了下台面,无奈地摇摇头,走开了。
待他走开后不久,那女招待却回过身去向着与总台相连的休息室说:“帷贞,你出来吧,他走了!”
江帷贞走了出来,她已经换下了工作服,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衫,底下是一条牛仔裤。
此时她看向大门,心内犹战栗,她的脸煞白,一只手直捂着心口,止着那快承受不了的心跳。
“你快些回家吧!怕他再来找麻烦!”那女招待说。
江帷贞点点头,她弯身钻出总台,刚要走开,却见前面走过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他身后还跟着三、四个面相不善的男人。
为首一人看到江帷贞就说:“啊,这个臭女人,她在这里!”随后就跑了过来。
江帷贞吃惊地回过头对那女招待说:“你不是说他们走了吗?”
那女招待有些迟疑的表情:“怎么会,那刚刚的人不是?”她也吓得呆住了,看到那几个人就要跑到面前来。正在这时,她见到刚刚那个打听江帷贞的男子又走了进来,她张大了嘴巴,露出吃惊的表情:“他不是……”
陈长东想起自己的车钥匙还在程海波手中,他只得重新返了回来,不想刚进门,就见到那个叫江帷贞的女孩子正一脸惊吓地跑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凶神恶煞般的男子。
他想也不想,拉起那女孩子的手,向着门外跑去。
慌不择路,他带着女孩子跑到一个暗暗的胡同里,他们隐到了黑暗中,听到那些人的脚步声跑了过去。
正在他们要走出去时,却听到那些人又咋咋呼呼地回来了。
脚步越来越近,陈长东感到江帷贞的手在瑟瑟发抖。
他听到有人在说:“看我找到她,不叫她好看!”似乎就在身后。
他看到江帷贞惊恐地睁大了眼,身后的脚步近了,他想也不想地吻住了她。那女孩子的手在脑前乱捶着,但在身后的人走近后,她终于停住了。
“他妈的,原来是对野鸳鸯!”那些人笑着走了过去。
陈长东讪讪地松开了怀中的江帷贞,她的唇柔软芳香,她的身子也是。他低下头,见她倔强地扭过头去,不去看自己。
陈长东有些窘,这种时候,她不是应该说谢谢吗?也难怪,她一定怪自己刚刚的侵犯,可那也是情急之下。
江帷贞感到对方松开了自己,就低头走开,她下意识地抹了下嘴唇,他刚刚真的太用力了,唇上有些麻麻的感觉,这是她的初吻,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给了他。
虽然她知道刚刚是他救了自己,可是,还是有些怨他。
“江帷贞!”身后的他叫道,江帷贞有些吃惊,她回过头去:“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不记得我了?”陈长东有些受挫,他还以为她早认出了自己。他走了几步,站到路灯下,“你看看我,想起来了吗?”
江帷贞看着陈长东的脸,片刻后,她手指着陈长东的脸,不敢相信似的说:“你……,中天的……”一时到是愣住了。
陈长东笑了,他替着她说下去:“我是陈长东,中天的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