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江帷贞看到陈孝言走了过来,铁青着一张脸,她在公司的画册上见过陈孝言,也听同事说了,他才是中天真正的老板。她立即站直身子,毕恭毕敬的向着陈孝言行礼。“陈董好!”
刘婷看了江帷贞紧张的神色,回过头来看到严肃的陈孝言,她不以为意,只是点了下头。
“这里有什么事吗,怎么这么闹!”陈孝言说。
“对不起,她是我的朋友,她来看我,影响了工作,很对不起!”江帷贞一个劲地点头认错。
刘婷看出陈孝言对自己的歧视,也看到江帷贞唯唯诺诺的样子,她有些气,心里想着,有什么了不起,她不屑地扭过头去:“帷贞,我走了,下班去找我!”然后看也不看陈孝言一眼,就走开了,待见到陈孝言身后的随从小付时,竟飞了个媚眼,刻意地用肩膀磨着小付的前胸走了过去。
“bay-靓仔!”刘婷手一扬,无意地溜过小付的下巴。
小付见她*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下,侍见到老板铁青着脸看他,就忙止住了。
刘婷冷哼声,走出了中天。
陈孝言回过头去,正要对江帷贞说话,却正看到江帷贞抬起头来,他看清了江帷贞的样子,不禁愣住了。
这张脸,他在回忆中搜索了下,然后想起,就有些心惊。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江帷贞!”江帷贞答,她有些忐忑,因着老板的脸色很难看。
“她同那个江帷君,是什么关系?”陈孝言问。
陈长东见父亲皱着一张脸,就知道瞒不了他,就老实地说:“她是江帷君的妹妹!”
“什么?这么说,那些人说的是真的了,是你把她找来的,叫她来这里上班的,是吗?”陈孝言焦急地问,他身子向前,脸似要贴到陈长东的脸上。
陈长东下意识的向后倾了身子,他知道父亲定是听到了公司的那些闲言碎语。
“爸,不是他们说的那个样子?”陈长东说。
“什么样子,你这样做是为什么,想补偿吗,还是重温旧梦!”陈孝言说。
“都不是!”陈长东手拍着桌子,力道很大,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见到陈孝言挑了眉来看他,他焦虑地站起身。
为什么对江帷贞这样的上心,他隐隐的知道自己在弥补,可是,他做什么,都弥补不了她的,其实他这样做,只是对自己的心,一个交待罢了。
他想起与江帷贞相似的那张脸,那张脸最后对着自己的时候,是那样的恐惧,嘴张得那样的大,可他竟一点也没有听到她的叫声,他当时什么也没有听到,直到最后,他听到啪的那声枪响,他看到,那个绑架自己的人,坠倒在地上,他的胸口上汩汩地向外流着血。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要怎么救赎自己的良心,我不管。只是,我不想再看见她,立即把她开掉,不要让她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陈孝言说,他也想到了那件事,想到了他的第二任夫人周爱莲,联同了别人来陷害他的儿子,来图谋他的财产。
同那件事有联系的人,他不想见到,他记起那个女孩子从高高的楼顶掉到他的脚边时的样子。她的眼睁得那样的大,她的后额上流出的血,一直流到他的脚下。
他用很多的钱买通了当时在场的人,后来,那件事,只缩成在报纸上的一角:一高中女生被一精神病患者从高楼上推下,当场死亡。
所有有关于陈长东的,有关于陈家的一切,都从那件事中,被抹没了。
其实陈孝言来这里,也不全是兴之所至,他也听到了陈清生当了北海的董事长一事,他也一样的吃惊。
沈子扬是谁?
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中。
陈清生把手中的股份卖给了沈子扬,沈子扬又让他来掌权北海。
难道沈子扬是陈昆的故人,所以暗中来相助,如果这样就说得通了。
因为,陈孝言叫人查了这么久,可是只查到沈子扬是个美裔华人,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只是,他为什么只选陈清生来帮。要知道,陈家的老二是最无用的。
陈孝言不解,他走到中天来,想看看陈长东在做什么,不想,却又被江帷贞的事刺激到。
最后,他怒气冲冲地走出陈长东的办公室。
路过一楼接待处,他看到那个江帷贞依旧站在那里。
许是他脸上的怒气惊动了她,只见她战战兢兢的向自己行礼。
“哼!”陈孝言冷哼声走过她的面前。
江帷贞呆呆地看着陈孝言的身影消失在公司的大门外。
她听到身后的同事在小声地说着什么,最近总是这样,在她的身后,总有这样,那样的议论。
她知道是为了什么,一开始,她来这里,所有人都对她很好,因为她谦逊懂事,很勤快。
可是,后来,有了那些风言风语,她似乎被同事们隔离开,同事看她的眼神,总是很复杂,她感到很难堪,今天过后,怕更会有人对她的身份不屑。
她有些难受,自己与陈长东真的没有什么,只是,她不好拽住每个在身后议论的人,去分辨这些。
正在这时,台上的电话响了,她机械地接起来。
竟是陈长东,听到是她接的电话,只直接说:“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放下电话,江帷贞回过头去,看到身后的同事诧异地看着她的眼神,“我去下总裁室!”她说,有人就露出不屑来。
当她站到直通总裁室的专用电梯内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陈长东时的情形。那时她并不知道,这个电梯,不是普通的员工可以随便用的。
总裁室外,她轻轻的敲门,然后听到陈长东说:“请进!”
推开门,江帷贞走进去,见陈长东背着身子坐在椅子上,他的脚搭在窗台上,听到门响,也不曾回过身来。
“陈少,您找我?”江帷贞说。
陈长东没有说话,江帷贞不好惊动他,只好默默地站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陈长东才回过身来,他轻声说:“江帷贞,我想,嗯……”他抬起头来看到江帷贞清澈的双眼,突然的,说不下去了。
“其实,我叫你来,是……”陈长东站起身,把手中的笔扔到桌子上。“算了,你出去吧!”他说。
江帷贞看到他为难的样子,一时不解,但听到他叫自己出去,也就照着他说的,就要走出去。
这时,听到陈长东在身后说:“帷贞,以后,不要叫你的朋友来这里!”
江帷贞回过头去,见到陈长东移开双眼,避免与她对视,他轻声地说:“中天毕竟不是你以前待的地方,她那样的人,不适宜出现在这里的。”
江帷贞听了他的话,感觉很窘,心想自己也不是适宜出现在这里的。她匆匆地推门走出去。
迎面的碰上叶素素,撞掉了她手中的文件。
“对不起!对不起!”江帷贞弯身去捡。
“没事的!”叶素素说,接过江帷贞递过的文件,可对视的瞬间,她发现江帷贞的双眼蓄满了泪,竟是就要滴下来似的。
就在叶素素的惊讶中,江帷贞匆匆地跑开了。
陈长东由敞开的门内看到了这一幕,他有些无奈。
叶素素走进来,“怎么了,与你的小情人闹别扭了!”她打趣道。
“早就说了,她与我没关系。”陈长东说。
“谁信!没关系,她为什么哭着跑出去?”叶素素说。
“她有哭吗!”陈长东有些吃惊。
叶素素点点头,待要再打趣他,见他沉着一张脸,似是很认真的样子,就忍住了。
下班时,陈长东在一楼的接待处没有见到江帷贞,他想,也许是她换班休息了。
可是,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再看到江帷贞,终于,他忍不住问站在那里的员工:“江帷贞怎么没有来上班!”
那个女接待惊讶地看着他,然后说:“江帷贞吗?她上个星期就已经辞职了!”
陈长东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去管那个江帷贞的事,可当他的车再一次停在江帷贞家的楼下时,他不由得暗骂自己。
“你这是在做什么,就算是再做什么,你也弥补不了她的。在安慰你自己的良心吗,你的良心还存在吗?”他不停地、反复地在心内徘徊着这几句话。
可他还是下了车,他穿过那窄小的楼道,在那些破旧的、堆在楼梯口的杂物中,找到江帷贞简历上的,她的家。
门上铁锈斑斑。
他没有找到门铃,只得轻轻地敲在门上。可是没有人应,他不得不加重了力道。
“谁呀,要死呀,这样用力的凿门!”一个刻薄的女声响起。
陈长东尴尬的停住敲门的手。
“咣当!”一声,里面的门打开,缕空的铁门内,露出一张女人的脸,窄小的脸庞在铁门内紧皱着眉头。
“你找谁?”她问。
“江帷贞在吗?”陈长东问。
这个女人就是江帷贞的嫂子何丽丽,此时她看清了陈长东的长相及打扮,不由得有些发愣。
陈长东忙解释说:“我是江帷贞原来的同事,有些事,想问她!”
“是这样!”何丽丽诧异地看着陈长东。“她不在家!”她说。
“那怎么才能联系到她!”陈长东问。
“噢,你去制服的诱惑找她,她现在应该还在那里!”何丽丽说。
“什么?她又去了那里!”陈长东焦急地说,当他感觉到何丽丽有些怀疑的眼神时,觉得自己有些失嘴。
“是这样,那我去那里找她好了,再见!”陈长东匆忙地说,然后道别离开了那里。
陈长东正要开车去那个KTV俱乐部时,却接到叶素素的电话。
“什么事?”他问。
“陪我去挑几件衣服!”叶素素说。
“大小姐,这样的事,怎么找我,你以为我很闲吗?”陈长东说。
“说实话,除了泡女人,我感觉你在其他的时间里,真的很闲!”叶素素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充满了挪揄。
“这个周末,是周微之的婚礼,我说了要去参加,想穿得漂亮些,用一下你欣赏女人的眼光!”叶素素说到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