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了一声,陈凯威终是再捡起了小猪,放到车上的时候,伍絮语都是离得远远的,陈凯威又启动了车子,这一次,车子的陈向还是不是陈家的宅子,让她有些晕了。
当车子终于停了下来的时候,她坐在座位上迷惑的问,“这是哪儿?”
“你若是不喜欢我妈,那就不用跟她一起住。”
脑子里赫然闪现出鲜血淋漓的小乖,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原来,他早知道。
“怎么了?感动了?”陈凯威已经下了车,人绕到她的座位前打开车门要抱她出去呢。
“威,我们去跳舞吧,好不好?”她好久也没有跳了,突然间,就是好想跳舞,好好的放纵一下,然后,想一想到底要怎么样对他呢?
“然后,过了午夜就是明天,然后,我们就去温泉?”
“嗯。”微微迟疑了一下,伍絮语便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是她……
陈凯威真的带她去了,**的伦巴,优雅的圆舞曲,什么都去跳一次,怎么跳怎么开心,她时而娴静的微笑,时而狂`野的大笑,那天晚上,那个舞场注定是属于她的,只是没想到,陈凯威的舞居然也跳得那样的好,两个人一起,根本就是绝配。
当午夜的钟声敲响,陈凯威一点都不犹豫的就停下了舞步,开着车带着她直奔T市五十公里以外的温泉,那里,也是情人们约会的场所。
明明,只是要送给他一个午餐的惊喜,却不曾想,他知道了一切。
他的家,不回也罢,她不喜欢。
泉水淙淙,一室幽暗,清悠的热气拂动在空气中,踏进那间温泉室内,身体,再次被他从身后搂住,两个人的身上都是狂舞后的汗的味道,“絮絮,准备好了吗?”
手落在手机上,狠狠的碾过机壳,一咬牙,她闭上了眼睛,“好了。”
“喏,你看这是什么?”一片冰凉贴上了她的脸颊,让她好奇的睁开眼睛,居然是那瓶她想要的红酒,典藏了三十年的红酒,“威,喂我。”
酒,有时候是好东西,它可以助兴,也可以让人身体放松,还可以,让人染上无边的兴奋的感觉。
而她想要的,就是最后那一种。
一个月了。
陈凯威是真的等不及了。
等这一天,他真的盼了很久。
温热的水在他不住的动作中而涤荡着,飘浮的发丝在水中不住的拂过她的肌肤,一切都有种如在梦里一样的感觉,她忽的,轻轻的笑开了,就象是一朵花瞬间绽开,太美了。
陈凯威的唇松开了,他仰首瞠目的看着她,“你……”
只一个字,清澈的水就开始缓缓的被染成红色。
伍絮语手中的刀片刚刚狠狠的割开了他手腕上的大动脉,很深很深的一刀。
“不……不要……絮絮不要……”他伸手一推,推着伍絮语仰躺在了水中,她却不疾不慌的站在水中微笑的看着他,“陈凯威,你该去陪着小乖的,不然,它好可怜。”小乖多无辜呀,想起那血淋淋的小身子,她就恨,恨他为什么送了她,却又让他妈妈杀了那小东西呢。
“你真的想我死?”他现在明明可以动的,他还有力气跳上水池,但是,他居然就是靠坐在池沿上深深的看着她,那是伍絮语读也读不懂的眼神。
“是的,我想你死。”
“呵呵……哈哈……好,你走,你锁了门,若是明天我死了,那么,就算是你得手了,若是明天我还活着,伍絮语,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永远都别想。”
血,正在迅速的流淌着,整个池水已经全部都染成了红色,而且,越来越鲜艳。
“陈凯威,这可是你说的。”
他点头,“是的,是我说的,你走,我不要你再看着我。”血还在流,他的意识有些迷糊,甚至,看着面前的女人也有些不清楚了。
手腕的大动脉全都被她割开了,他却还是要赌,既便是输了,也要赌,赌她会有一丝丝的后悔,会吗?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不想放开她。
但现在,他只能许她离开。
轻轻的闭上了眼睛,陈凯威仿佛睡着了一样,无声无息的靠在水池边。
血,伍絮语看着那满池子的红,她突的慌了,明明是她的杰作,她也得手了,她却还是慌了。
淌着水,吃力的爬到水池上,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样,他说,若他死了他就放过她,若他活了他再也不会放过她了。
可那一刀下去她下了死手的,不可能的,瞧瞧,他一动不动了,他要死了。
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血还在流。
她想要回身去探探他的鼻息,可她不敢,身子抖得要命,强迫自己穿上了衣服,回头再看了一眼那个一动不动的男人,是他害自己一无所有了,她真的不必要后悔的。
走吧。
走吧。
不住的催促着自己,可当脸色苍白的她真的出去了那个温泉室的时候,她的心,一下子疼了。
回手,再去推那扇门,却再也推不开了。
不,不是这样的。
拎着手拎包就跑,一边跑一边打电话给服务台,还有,120。
该做的,她都做了。
只是,他流了很多血。
死不死都不关她的事了。
跳上一辆的士的时候,她的魂仿佛不再她身体里了一样,就连脑子都不清楚了。
“小姐……小姐,你要去哪里?”
司机一遍遍的追问,她这才清醒过来,报了伍氏的地址,静静的看着车窗外,那台总经理的电脑密码,只有她和陈凯威知道。
二十亿,陈凯威抢走了的,她要一分不少的要回来。
然后,还给言。
然后,离开。
言,请不要娶了伍絮菲,原来伍絮菲从来也没有真正的喜欢过他。
或者,伍絮菲看起来的喜欢都是因为她吧,她得到的,伍絮菲就要去破坏,原来,她有着那么重的破坏力,那张柔美的脸蛋下其实藏着的是蛇蝎一样的心。
想要他死。
却又想要他还活着。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她突然间想,若是陈凯威真的死了,她少了一个对手也挺无趣的。
到底,他还是被她给算计了。
一报还一报,他们,扯平了。
从郊区赶到伍氏,下车的时候,沉睡中的大厦如雄狮一样的没有任何的反应,陈凯威出事了的事只怕要明天这幢大厦里的人才会知道。
拿出一直在放在手拎包里的备用钥匙,这里曾经是她的地盘,她怎么会允许自己在这幢建筑里输得那么惨呢,若不是为了言,她是不会向陈凯威妥协的,即使,所有都在陈凯威的掌控中她也不会妥协的。
三天后。
医院。
头顶病房里,陈凯威徐徐睁开了眼睛,“絮絮……”下意识的低呼,脑子里全都是她割过他手腕时那一张惊慌的小脸,若是他亲手杀了一个人绝对不会惊慌的,可她会。
呵呵,到底还是一个女人。
“凯威,你还叫那个贱女人干吗呢?是她杀了你。”陈淑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的儿子一向都是最优秀的,可是,那个晚上,却栽在了姜艳芳女儿的手上,难不成这就是他们母子两个的命吗?她恨,恨那天没有好好的折磨伍絮语,恨自己放了她去见儿子,也害得儿子差一点就丢了半条命,三天呀,儿子昏迷了三天,却天知道这三天她是怎么剪熬过来的,她生不如死,她吓坏了,若是儿子没了,她也不想活了,儿子,就是她的命。
唇,微启,陈凯威微微的笑了,“妈,不是絮絮,是我自己不好。”
“你胡说,你怎么会自杀呢,傻瓜,你为什么要帮着她?你这样说会让警察误会的,就是她,一定是她,上天入地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她给掘出来。”
听陈淑茹如此说,陈凯威才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是成功的逃走了,而且,没人找到她。
呵呵,絮絮,她真的挺聪明的。
或者,意想不到才是好的吧。
几年了,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的狼狈过,可,在温泉室里在手腕被割开的那一刻,他居然不恨她。
这样挺好的。
他也不喜欢自己的对手半点反抗能力都没有,那真无趣,遇到一个对手真的不容易的,这让他更加的欣赏她了,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商学院的天之娇女不是浪得虚名的,“言旭呢?”
“总裁,我在这儿。”
“公司有没有出什么事?”
“这儿……”言旭欲言又止,有点不敢说出来的样子。
“呵呵,少了二十亿,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