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瓶装的二锅头放在了她的桌上,打开了盖子满上一小盅,小小的尝了一口,辣,很辣。
她喝一小口就吃一口菜,醉了好,醉了可以什么也不用想,那样最好了。
一口一口的喝着,也渐渐的习惯了那辛辣的味道,周遭的人和物开始晃动了,她是不是真的喝多了呀?
理智还残存的时候,她突然间想起自己在这陌生的地陈,若是喝多了,根本就不会有人管她。
可是B市,她真的也没有什么朋友,这都大晚上的了,她更不能去叫醒妈妈,让妈妈好好的睡一觉吧。
T市的,又那么远。
她想曼珠了,最近,除了偶尔与曼珠通一个电话以外,她们两姐妹已经很久都没有见面了,拿起手机就拨给了曼珠,响了几声才被接起,“絮语,你到底在哪呀?居然连自己的小公司都不管了,是不是去旅游了?”
伍絮语咯咯的笑,“才没呢,我在B市,你要不要过来?哈哈,我想见你。”
“絮语,你喝酒了是不是?”
“我不告诉你,嘿嘿,对了,你想不想喝二锅头?”
“伍絮语,还不喝就不喝,一喝居然还喝那么高度数的烈酒,你怀孩子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在B市哪里,我赶过去,你这个疯婆子。”
“嗝……”她打了一个酒嗝,胡乱的报了小馆子的名字和位置就挂断了电话,继续喝,酒这东西其实真的挺好的,她现在好象就不那么的想念陈凯威了。
“太太,今天是我们小馆子开馆五周年的纪念日,这是我们小馆子赠送的小蛋糕,祝你用餐愉快。”服务生带着迷人的微笑把一个四四陈陈的比巴掌大一点的小蛋糕放在了她面前,嗅着那蛋糕香,她往周遭扫过去,这才淡定了些,看来,是每一桌都有送呢,好多的小蛋糕呀,看着真温馨,虽然没有蜡烛,可是舀一口尝尝,蛋糕很松软,奶油也很甜香。
这就是她的生日蛋糕了吧,一口口的吃着,一个刚刚好,一点也不浪费。
吃完了再喝酒,头便有些晕了,她真的等不及曼珠来接她了,远水救不了近火,颤巍巍的起身,把一张粉红东东放在了桌子上,也不要找钱了,扶着墙出去,早有服务生为她推开了门,“太太,你喝多了,要不要我们叫辆计程车送你回家?”
她摇摇头,“谢谢,不用了。”
一脚踏出去,室外的空气那是一个新鲜,深呼吸再深呼吸,可是她的脑子还是混浆浆的。
B市的夜景一点也不比T市差了,挺美的,仰头望向蓝天,下弦月挂在天空,半圆的一轮象是被雾笼罩了一样,美奂美仑。
“哇,烟花呀,真漂亮。”一个小孩子兴奋的声音响起,吸引着伍絮语随着那小家伙的小手指望了过去,不远处的天空,烟火绽放在空中,五彩的颜色,美不胜收。
寻了一株树靠定,眯着眼睛望着不远处的那烟花,一簇簇的真美。
就那么停在那里看着,陪着她一起的还有几个小孩子,全都是拍着手蹦跳着赏着烟花。
烟花很美,却是可惜过眼便是云烟,把美丽盛放,也把美丽带走。
“这是哪一家放的烟花呀,居然这么大的手笔,都放了半个小时了。”观看的人群中,有人慨叹,“真有钱。”
是呀,真是有钱人,伍絮语摇摇头,头有些疼,她不看了,那不是属于她的烟花,这一夜,属于她的只有落寞和孤单,那个男人,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连一个短信都不发给她。
陈凯威,他真该死。
转身轻飘飘的离开,她得穿过人群去到大马路上拦一部计程车回家,而陈凯威送给她的那辆拉风的法拉利,就也陪她一样孤单好了,喝了酒的她,不能再开车了。
孤零零的走在陌生的地陈,她走得摇摇摆摆,夜色里虽然霓虹闪烁,可,看着什么都不是特别的清晰。
“啊,原来是有人过生日才放的烟花呀,瞧那六个字,絮絮,生日快乐!”
人群里,有人大声念出,那声絮絮让她恍然抬首,这才看到天空中璀璨的六字,漂亮的好象再朝她眨着眼睛。
她是不是看错了?
伸手揉了揉眼睛,一遍又一遍,没错,绝对没错。
拿出手机就拨给了陈凯威,是他吗?
她有点小激动,激动的什么都忘记了,甚至也忘记了小薇的事,电话一下子接通,陈凯威磁性的嗓音传来,“絮絮,生日快乐!”
也是六个字,就与天空中才闪烁退去的六个字一模一样,她听着他的声音,眼睛一下子潮了,泪水轻轻的流淌,“你在哪儿?”
“在你面前。”
“啊?”她转首四望,有点醉,有点痴,有点傻,有点迷糊,“我找不到你。”眼泪越流越多,她以为,他今天都不会出现了,她以为,他去陪着他的小薇了,可是现在,他说他就在她的面前。
“傻瓜,站在那里别动,等我。”
伍絮语立刻乖乖站在原地,一双眼睛灵动的扫向周遭,终于,她看到了他。
那个高大的男子踩着霓虹如梦一般的在马路的对面朝她走来,而他身后,是一辆拉风的法拉利跑车,与她的是同一款,区别只在于他的是黑色的,而她的是红色的,“威……”她哽咽轻唤,举步朝他奔去,却忘记了两个人之间就是马路,此时正有一辆辆的车疾驰而过。
“别动。”他快步走来,眼睛里只有她,就在他奔到她面前一把抱住她的时候,一辆车“刷”的驶过,带起的风扬着她的裙摆悠然起舞,“威……”紧靠在他的怀里,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刚刚,只差半步,两个人就一起撞到了那车上。
九死一生的险,“为什么?”她哭喊,烟花已散尽,可是,那过眼的云烟她却怎么也舍不得撒手。
“对不起,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她的脸贴在他的肩上,贝齿狠狠的隔着衬衫咬着他的肩膀,久久久久,才吃疼的松开,“你很坏,你知道吗?”
“嗯。”他轻应,绝口不提莫小薇,“乖,生日里不能哭的,笑一个。”他松开她,定定的看着她泛着泪意的眼睛,有点心疼,可,他的手指越是擦,她的泪流得越是多。
流着泪的笑开,有点难看,也有点惑人,他笑了,“这样才乖,走,带你去一个好地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