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再也不必去顾忌什么。
拿起手机,再发一次短信,可这次,她发给的对象却不再是陈凯威,而是安皓言。
“言,明天上午去医院产检,带我走。”大门外守着她的那两个人她根本甩不开,所以,才不得已的找上言,若不是迫不得已,她真的不想把言再扯进来,但是现在,她真的没办法。
她做不到留在T市眼睁睁的看着他与莫小薇大婚,她是活生生的人,她的心真的会痛的。
于是,那便逃吧。
说她是笨女人也罢,说她是鸵鸟也罢,她认了,如今的她就是想要逃离他,越远越好,因为那样,才能让自己的心不至于那么的伤。
短信很快回过来,一个字:“好。”
她在黑暗中笑开,却带着一抹浓重的苍凉,徐徐删去那短信的时候,她的手都是颤抖的。
“发给我吗?”蓦的,一道男声低低传来,让她惊得一个抖擞,“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看向手机,还好还好,她和言的对话已经删掉,否则,只怕明天根本就没机会走了。
“发什么呢?”陈凯威霸道的一把抢过的她的手机,然后,大陈的躺在她的身侧,打开来没看到什么,这才懊恼的放下,“忙,所以才来,哪里痛呢?”
他的声音真温柔,一如她初见他时,可她知道那时的他,给她的温柔也不过是要折磨她罢了,手落在胸口上,“这儿。”
“心口痛?”
“嗯。”
他一下子搂她在怀里,紧紧的,“别怕,很快就会不痛了,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他把头埋在她的发间,细细的嗅着她的发香,就象是一个大孩子一样的在汲取着她身上的暖意,“对不起。”
三个字,一如她那天说给安皓言一样吧,她是拒绝,他也是拒绝吗?
她凝眸看他,不言不语。
陈凯威静静凝望身侧的小女人,他有些看不懂她了,她不哭,也不闹,可是,从她的眼神里他就可以猜到,她分明就是都知道了。
可是,那座老宅子,他一定要得手,这一次,绝对不能功亏一篑了,不然,那所做的所有努力便都付诸东流了。
不,他一定要冷静,要理智。
不要她知道,只是不想她为他担心,此刻的他,正在做着最危险的事情,却,又必须要去做。
手指,轻落在她的脸颊上,那滑滑嫩嫩的触觉让他的身体一颤,身体里骤然而起一抹渴望,想要她,非常非常的想要,可是,看着她的眼神,似乎,隐含着他最不想要的怨恨。
罢了,只要陪着她一夜就好,闭上眼睛,他起身把耳朵贴在了她的小腹上,小家伙们快要出来了,就快跟他见面了,还不知道是男孩是女孩呢,其实,他真的很想知道呀。
“威,明天,我想去做产检,可以吗?”黑暗中,也是在静寂中,她突的开口,也打破了那片清冷,让他的心不由得放松了下来,“好,去吧,好好检查一下,不许有任何的闪失,絮絮,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这两个孩子,好吗?”
她的眼泪就因着他的这一句,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想忍的,可是,最近的她太容易感伤,太容易哭了,常常是坐着坐着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她觉得现在的她就象是林妹妹一样,手落在他的发间,“那你呢,你要不照顾他们吗?”
“要,很快的,我一定来好好的照顾他们。”
这,算是他给她的一个小承诺吗?
虽然,很不明朗,虽然,很不确切,可,至少比从来也没有给过要好。
她突的心软,她就是这样的没用呀。
慢慢的梳理着他的发,感受着他一直都在的温柔,她的心也在温柔着。
“絮絮,两个坏家伙是不是又在踢你了?”耳朵正贴着她肚皮的男人突然间开口说道。
“是。”原来,他也感觉到了,这就是父子亲情吗?即使还未相见,但是感觉却是有的。
“真调皮,不过,好象只是一个调皮呢,一个乖一个捣蛋,以后,你要挨累喽。”
自己的孩子,又何来挨累呢,“我愿意。”
“傻瓜,是不是因为是我的孩子,你才愿意的?”他抬首,灼亮的目光射在她的脸上,让她有些微微的怔然,也不由得垂下眼睑,她不说话。
不说就不会错了。
“到底是不是?”他却不依不侥起来,两手不客气的呵起了她的痒。
“喂,你比孩子还调皮。”她欲躲,他却按住了她的手臂不许她逃开,“快说,是不是因为是我的孩子。”
“咯咯……哈哈……”真的忍不住了,这个坏男人,“喂,你放开呀,哈哈……”突的,她的眼睛一闪,随即喊道:“呜,好痛。”
陈凯威一下子就懵了,手也停住了呵她的痒,“哪里痛?要不要紧?要不要去医院?”一口气三个问题,他紧紧的盯着她,担心极了。
伍絮语这才停了笑,然后,一本正经的闪闪眼睛,“那个,他们两个小乖乖是我的孩子,我当然愿意生了。”
“废话,你肚子里的能不是你的孩子吗,我是刷子的爹地是我,所以你才……”
她一咬牙,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她也去呵他的痒,哼哼。
陈凯威大笑,却不敢太过躲闪,生怕他动作快了她跟不上而闪伤了身体,于是,卧室里的笑声在这么许久后的这一天终于响亮了这么一回。
不知道疯闹了多久,想着自己明天也许真的要离开了,伍絮语也就没有拒绝他的留下,他紧拥着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那般拥着,听着彼此的心跳,都是一种说不出的温馨和甜蜜。
“威,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她悄声说,总是他的孩子,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不管男孩女孩,大的叫陈雨石,小的叫陈雨蕾,后面这个蕾字,若是男孩就把上面的“艹”去掉,你看怎么样?”
她定定看他,“你,早就起好了?”只听一次,她就知道那中间的那个‘雨’字,也许是因为她才起的,姓他的姓,却用了她名字里的一个谐音字,“语”和“雨”,是谐音的,难得他想得这样周全。
“才没,我随口起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臭美。”一点他的额头,她懒懒的打了一个吹欠,“我困了。”明天还要去医院产检,出门之前她要做好所有的准备,然后,就是悄悄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