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正欲拉门,出去。
而,若寒如箭那般,“刷”的一下,跑到了她的前面,压着了那扇门,“我……我不想你走。”
特别,是因为那个男人而走。
嫉妒的男人,也很小肚鸡肠。
不想她走?
只是,他,又凭什么把她留下。
安小诺错愕地看着她,微微地张了张嘴,最后,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若寒,我……”
“你,别误会,我只是担心,你走了,那我的晚饭怎么办?”若寒指了指自己的手臂,生怕安小诺看不到涂满红药水的伤口。
安小诺讪笑,心里沉重的感觉,一扫而过,原来……那句话的意思,仅仅如此,“这个,你放心,我现在打电话帮你叫外卖。”
说完,动作利索地掏出了手机,按了号码,点了一个鱼香茄子,若寒最爱吃的饭。
“可以了,很快就可以送来了。”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她按下了接听键,忙说,“对不起……我已经坐在计程车上了……是啊,塞车……放心,我很快到了!”
她无奈地看了若寒一眼,说,“我走了。”
若寒失望地“哦”了一声,目送着她走下楼梯,最后,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去找那个男人了。
想到这里,他内心悲痛地摇了摇头,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翻找着电视台,只是,没有一套连续剧能够让他停留下来,看上三秒。
哪怕,仅仅只有三秒。
此刻,他多想冲出门口,对着安小诺,大呼,安小诺,能不能不走!
有些话,只能埋藏在心底,一旦突破那条线,可能,就连朋友都无法做。
如果,不是顾忌到这点,他,早就说得一清二楚。
若寒很不解,这个世界上,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偏偏爱上了她?
他叹了一口气,抬了抬头,看了一眼阳台上的太阳花,粉红色的,开得密密麻麻,甚是好看。
站了起来,慢慢走了过去,双目环望着楼下的某条小道,如果,她还在某个地方……现在,还能看见身影,那该有多好!
“若寒,你吃饭了吗?”悄婆经过,抬头看了一眼落寞的他,问道。
“哦,我叫了外卖。”若寒牵扯着嘴角的笑容,又礼貌地问了一句,“你吃了吗?”
“我也还没,要不,你到我家来吃,快餐不健康。”悄婆顿了顿,又说,“我看到安小诺出去了,你一个人在家吃着,也没什么意思,不是吗?”
若寒双眸一沉,搓了一下手心,摇了摇头,说,“悄婆,不了,待会我还有点事,所以……”
悄婆点点头,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没事”,表示理解。
若寒往厅里走去,脚步,沉重,这些年,离开了那个“家”,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只是,今晚,更显得难熬。
若寒回到房子,“大”字形的姿态,趴在床上。
看着安小诺离开,心境,蓦然老了。
原来,爱上一个人,能够让人成长,虽然,爱情,好像烟幕一样围绕在自己的身边,但,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却触手不及。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了这个女人呢?
他正了正身子,从裤袋里掏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用力吸了一口,喷出一缕烟幕,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很快,脑子里闪过了几个尘封,却很清晰的场景。
那一个雨夜,他发烧了,三十九度,可以烧坏脑子的温度,他死气沉沉地躲在被窝里,身子,犹如寒冬里烧开的水,热得可怕。
安小诺叫他起床吃饭,发现了,摇曳着他,无果,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几番折腾,背着他下楼,打着伞,奔向雨幕之中。
风大雨大,路上,没有一辆计程车,伞,在雨幕之中摇曳不停,抓拿不稳,最后,被风吹起。
她,却搂着他,不让他淋雨。
只是,到了医院,两个人全身都湿透了。
第二天,他病愈了,她,却倒了下来。
那天起,他开始关怀了这个女人,对她改观,但,这些不是爱,真正的爱,是生活的点点滴滴的凝结,慢慢累积,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刚来的时候,也只不过是想逗她一下,住上两个月,然后搬离。没有想到,爱上了这个家的感觉,爱上了她的认真,爱上她身上的悲伤,骨子里却有一种坚强……
身为豪门少主的他,活着,缺的,往往就是这种永不放弃,努力想活的毅力。
一支烟完毕,随手把烟头丢进带水的烟灰缸,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安小诺才是离开二十多分钟,为什么会感到,她已经走了一千多年。
翻着电话本,拔下了电话,只是,安小诺正在通话之中……
若寒皱了皱眉头,又按下了那串久违的号码,不一会儿,对头传来了惊喜的声音.
“若寒,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若寒落寞地苦笑一下,低声说,“清嫣,我们出去喝一杯吧。”
“好,老地方见。”清嫣说完,甜甜地笑了笑。
接着,在房间里,又是一轮翻箱倒柜。
和若寒约会,是她心目中最大的盛宴,虽然,只有一个男人,没有其他的宾客,但,有他,这就够了。
在爱情的面前,根本容不下别人。
就好像一座山,难容二虎,更何况,是两只母的……老虎!
迷城,是加州最大的娱乐场所,外面的装修很豪华,金光闪闪的两个字,差点连黑夜里最耀眼那颗星星的光芒也夺走了。
安小诺付了钱,走出下车子,径直走进了内堂,里面金碧辉煌,灯光摇曳。
她,每走一步,糜烂的味道,就更显得浓烈一些。
“欢迎光临,小姐,你几位?”迎宾身穿红色的旗袍,曲线分明,声音甜美,犹如春日里最轻的那一缕风。
“我找人。”安小诺淡淡地说,然后,大步往最里面走去。绕过人群,在吧台那里停下,目光停留在陈明的身上。
她摇晃了一下陈明,皱了皱眉头,“陈总,你醒醒……”
连叫几声,无果,她抿了抿嘴,对吧台的服务员笑了笑,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拿起陈明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脖子上,艰难地走出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