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犹如一层有代沟的膜,把她和他隔开了。
才是一年多点,便是一条无法越过的界限。
安小诺失落地看了一眼那扇冰冷的门,努力呼了一口气,挤出一点难看的笑容,安慰自己说道,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于是,抛下了楼道。
而,渐行渐远的背影,刺伤了在窗户注视偷看的若寒。
他,从椅子上慢慢跳下来,原来,她,真的不把他放在心上。
还偷看呢……真******幼稚!骂完一句粗口,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椅子,就好像一支飞镖一样,从厅里,往阳台奔去……
最后,落下,伴随的,又是“砰”的一声巨响。
若寒循声望去,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太阳花已经被椅子砸中了,刻有“安小诺”和“左文浩”名字的花盆,已经破碎不堪,留下的,只是一地残瓦。
他急忙跑了过去,捡起了一片瓦,紧张地自问,“这下,可真么办才好……”
这花,可是安小诺的命根子。
若寒一片一片地捡起地上的碎片,用一个黑色的袋子装着,然后,飞奔地跑出了家门。
在加州这里,走了很多个买花的地方,大家都说没有太阳花卖,更别说是刻有名字的花盆了。
最后,他失望了,双手环抱着那堆碎片。
碎的,彷佛也是他那颗鲜红的心。
“老板,请问有没有太阳花卖,还有这种花盆,一模一样的,可以刻上情侣名字的。”若寒又走进了一所花店,一见老板,便迫不及待地问。
现在,是迫在眉睫。
老板接过他手中的碎片,看了一眼,缓缓地说,“现在,很少人卖太阳花了,这个花盆,好像是一年前,‘成仙’花店推出的,当时,很受欢迎。只是,那个老板的妻子去世了,他便结束了花店,转让给别人开糖水铺了。”
若寒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希望,激动地抓着老板的手,忙问,“那……会有太阳花,还有做这种花盆的老板现在住在哪里?”
“听说是住在虎岭脚下。”老板皱了皱眉头,压低着声音说,“至于是不是,我也不太清楚。”
说完,转身,去招呼一些买花的客人。
若寒说了一声“谢谢”,风风火火地打了一辆计程车,往虎岭脚下开去。
虎领,顾名思义,是一座山,位于阳西的一个小县城。山脚下,有许多农耕的住户,风景怡人,空气清新,是养老的佳处。
若寒下了车,绕过一条小道,四处打探,才知道,种满太阳花,并且会做这种花盆的人住在半山腰。
他心急火燎地爬了上去,找到这户人家,起初,对方热情地招呼了他进来,一听来意,脸色便沉了下来,黑着脸要把他赶出去,“不要信那些狗屁的话语,说什么,只要有阳光,太阳花就会美丽地盛开,于是,便充满希望……”
花开花落,依次接替。
只是,人去,却再也没有生还的机会。
那一个夏天,他的妻子,患上了白血病,去世了。虽然,病床上插满了五颜六色的太阳花,却,始终无法挽留她那张灿烂的脸……
“帮帮忙,求求你帮帮忙,这个花盆,是我朋友的命。”若寒焦急地说道。
现在,花盆碎了,是否表明,命,会随之而去。
还是,寓言着,她,安小诺和左文浩已成为了过去。
而,接下来,会有另外一段感情的萌芽,生长,开花,结果……
但,就算如此,男主角也不会是他。想到这里,心里彷佛咬了着一口青苹果,酸的很。
男人看了一眼他满是忧虑的申请,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墙角的遗照,内心一热,云淡风轻地说,“好吧,我帮你做……”
“谢谢你!”若寒激动地握着他的手,感激之情,涌于心底。
男子很快就拿出了工具,搓泥,若寒站在一边,颇有兴趣地盯着,男子见了,笑了笑,让他也卷起衣袖玩一下。
于是,他也做了一个花盆,上面刻有“安小诺”和“沈若寒”的名字。
只是,它,见不得光。
却说安小诺,刚来到办公室,未见陈明的若影,便被书源叫去。她恭恭敬敬地跟随在他的后面,低声问,“何总,现在我们去哪里呢?”
看到何书源风风火火的样子,为什么内心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待会,你就知道了?”说完,书源冲她淡淡一笑。
安小诺拨了拨头发,有礼地说,“是,我知道了。”
最后,两人在一所化妆间停下,书源对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主管招了招手,很快,女主管匆匆忙忙地随着脚步走了过来,开口便问,“何总,那个模特来了吗?现在快赶不了了,内衣秀要开始了……”
说完,女主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目光好像老鹰一样,锋利地停留在安小诺的身上,围着她打量了一下,愁眉苦脸只在一瞬间舒展开来,“不错,这女的不错……”
书源扫了一眼安小诺的身材,得意地笑了笑,说,“那当然,快,拿内衣来给她换上。”
什么……?换内衣!安小诺瞪大了眼睛,一脸委屈地看着书源,声音细如蚊音,“何总,我……”
天啊!布料子这么少,连****都可以看到了,打死她,也不敢走出去,成为别人眼中的艺术品。
“安小诺,行了吗?所有人就等你了。”书源说着,忍不住去敲了敲门,又说,“怎么了,是尺码不合适吗?”
“不是,何总,我能不能不去走秀?”安小诺一张苦脸地说道,“我放不开……”
说完,死死地搂着身子。
书源直呼晕倒,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犹豫不绝,“出来,快点出来,这,是命令!”
“何总……”安小诺悲戚地叫了一声,犹豫受伤的鸟儿,“我……”
此时,她多么希望,陈明能好像童话里的白马王子那般出现,然后,为她带来一件嫁纱,披在她的身上,挡去所有的羞辱。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怎么会无缘无故想到了……嫁纱?!
郁闷不已。
“没事的,快出来吧,你要对自己的身材有信心。”书源又敲了一下门,像哄着一个小孩子一样,他看了一眼从外面走进来的女主管,急忙地问道,“怎么了,快开场了?”
女主管点点头,忙说,“她怎么了?时间来不及了啊,怎么换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