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若寒,刚打开门,便急忙地从厨房里端出了一个小蛋糕,放到安小诺的面前,得意地说,“怎么样,我自己做的。”
安小诺看了一眼,指了指那个图案,说,“上面画的这只猫真有心思,我都不舍得吃了。”
若寒嘟起了一下小嘴,低声说,“这只不是猫,是老虎。”
“可,不管我怎么看,它都像猫呀。”安小诺特意气他。
“你说是猫,那就是猫了。”若寒苦笑了一下,然后,指了指外面的太阳花,正想坦白,而,安小诺顺着手指看去,发现了异样,便如箭一般冲了过去。
她举起了那盆太阳花,一看,便知道不是左文浩送给自己的那一棵,于是,咬了咬嘴唇,慌乱地问,“沈若寒,这是怎么回事?”
“安小诺我……”若寒低了低头,说,“那盆,我不小心打破了……”
然后,指了指阳台一角的碎片和太阳花,花儿,已经奄奄一息。
安小诺的心一沉,全身,尽是没完没了的沉痛,怎么可以打碎自己和左文浩仅剩下的回忆,一气,便去举了那个崭新的花盆,往楼下一扔,“这个,我不要……”
花盆,支离破碎。
如,若寒的心,慢慢地撕裂。
“安小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走,走啊……,我给你说过了,太阳花,我不许你动,可是,你当我的话却是耳边风。你可知道,这花,对我有多么重要!”
“我知道,可,你还是要忘却过去,才能走出来。”若寒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一把抱着她,说,“安小诺,我喜欢你……”
随之,迎下来的,又是一个巴掌。
沈若寒,这一辈子从来就没有被人打过一下,然而,却被这这个女人三番两次甩巴掌。
“对不起……安小诺,我是真心的。”说完,不顾脸上的疼痛,却俯下头,想去吻她。
安小诺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一把推开了他,厉道,“沈若寒,你走吧,这里,从此不再出租给你了。”
本来,只是姐姐与弟弟的关系同住,可,当有一种东西微妙地发生改变,那么,她,只有一刀砍断。
和他,是不可能的。
“安小诺,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一时冲动。你能不能让我留下……”留下,至少还可以每天看着她,离开,却只会留下遗憾。
可,安小诺彷佛吃了秤砣铁下了心,微微地抬了起头,说,“那些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所以,明天一早,你搬出去吧。”
“安小诺……”若寒叫了一声,低下了头,片刻,才缓缓地抬起头,说,“一时之间,我到哪里找房子,能不能缓解几天?”
安小诺想了一下,点点头,然后,捡起了地上的碎片,用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装着,然后慢慢走回了房间。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意。
第二天一早,若寒起床的时候,放下了阳台上有一个拼好的花盆,上面种着一颗无精打采的太阳花。
他的心里一酸,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大步走出了门外。
既然,她赶他走,那么,也不好赖死不走。
于是,这一个上午,他请了假,去找房子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安小诺已经煮好了一桌子的菜,等着他,然后把钱推到了他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这是你借给我的,你点点。”
若寒死死地看着她,眼底,尽是沉痛之色,“安小诺,我……”
“拿着吧。”说完,把钱往他的手里一塞,然后,转身离开,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眼看她走远了,若寒忍不住地叫了她一声,说,“安小诺,我找到了房子。”
“那就好。”淡淡的,犹如一池死水,处变不惊地走远。
若寒长叹了一口气,绝望了,把钱扔在了桌面上。
然后,不舍地环望了一眼周围,接着,走回了房间里,打包着东西……
晚上,八点,下起了毛毛的细雨。
雨水敲打着透明的窗户,“啪啪”作响。
安小诺走出了厅里,看了一眼阳台上,发现,只有自己的衣服还在那里悬挂着,而若寒的,一件都没有了。
她皱了皱眉头,收了下来,然后路经若寒的房门,叹了一口气,便往房间走去。
两个人,曾经犹如亲人那边相依为命,相濡以沫,最终,却抵不过一个花盆……
她苦笑了一下,正放下衣服,敲门声便响了。
她张了张口,想叫若寒去开,最终,还是没叫,自己去开了门。
悄婆走了进来,看了她一眼,不解地问,“你和若寒吵架了?”
安小诺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掩饰着内心的不安,说,“没有……”
“那……若寒那孩子怎么搬走了?”
搬走了?安小诺吃了一惊,无意看到了餐桌上面的那些钱,怔了怔,拿了起来,走到若寒房间的门口,敲了几下,喊着,“若寒,开门……”
没有一点回音。
然后,急忙掏出了钥匙,打开,里面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房间,房间的窗户上面,摆放着一个花盆,上面种着太阳花,属于沈若寒和安小诺的。
太阳花的陈子上摇曳着几滴雨水,犹如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安小诺走了过去,关上了窗户,低着头看了一眼窗户的花盆,那两个名字,赫然映入眼帘,她的内心一颤抖,急了,慌乱地对着悄婆说,“走了,他真的走了……”
“安小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打破了左文浩送给我的太阳花。”
“左文浩的东西,你早就该扔掉,你还保存下来干什么?”悄婆叹了一口气,又说,“若寒是一个好男人,倘若,你不想他走,那么现在追出去,应该还来得及。”
说完,悄婆无可奈何地转过了身子,离开。
决定权,已经交在了她的手上。
安小诺看着花瓶上面“沈若寒”的三字,抿了抿嘴唇,急忙掏出了手机,打了过去。
只是,手机已经关机。
安小诺犹豫了一下,连鞋子都没有换,往楼下走去了。
只是,沿着小道,找了很久,也没有见到若寒的身影。
寒把所有的行李都搬到了宾馆,一连三天,都关掉了手机,躲在被窝里沉睡。
彷佛,这样,就能忘却那张脸。
等到第四天的时候,安小诺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她,他从床上爬了起来,抿了抿嘴,心里吹过了一缕春风,按下了接听键,说,“安小诺,有什么事?”
终于把电话打通了,她的内心有些许激动,此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还好吗?”
若寒苦笑,离开了她,生活本已经少了一种调味料,说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好,很好。”他紧握着手机,等待她多说一句话。
只是,安小诺沉了沉头,低着声音说,“那钱,我已经打进你的账户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挂了。”
说完,不给一个说话的机会他,利索地挂机。
而,眼泪,却在飞。
只是姐弟而已,分开,心还是会乱,会酸,会痛……
若寒冲着电话大喊了几句“安小诺”,没有任何回音,便失望地垂下了手,把手机扔在了雪白的被单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