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
明月当空,群星璀璨。
摇曳的灯光好像一个羞涩的少年一样,散发出朦胧的光晕,映衬在行人的脸上,一掩憔颜。
陈明在楼下给安小诺打了一个电话,便不耐烦地按着车子的额叭,在寂静的夜里,好像是清晨庙里的古钟,声声作响,传得老远。
安小诺瞪着一双白色的高跟鞋从楼下走了下来,小腿纤长笔直,包裹在淡黄色的丝袜里,在灯光下,闪着唯美的优雅。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把娇小的身子修饰的玲珑有致,一头卷发披散在肩上,莹润亮泽。
陈明看得两眼发直,彷佛听到了自己“扑通”的心跳,打开车门,责备地说了一句这么迟,车子缓缓开去。
一顿饭下来,安小诺已经喝了不少的酒,本来想早点回去休息。可,财大气粗的老板又提议出去唱K,为了一单生意,只好硬着头皮忍了下来。
人在职场,身不由己。
“来来来,敬我们漂亮的安秘书一杯,这次的合作,就得靠这位美女多多跟进。”梁总挪着大肚子站了起来,倒了两杯酒,低了一杯给安小诺,目光色迷迷地盯着她洁白的胸脯。
安小诺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变强地笑着接过那杯如毒药一般的烈酒,客套地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梁总客气了。”
说完,犹如天鹅那般优雅地仰起脖子,一杯酒喝得一滴不剩,梁总直呼“痛快”,又给她倒了满满的一杯。
安小诺浅抿嘴唇,为难地看了陈明一眼,谁知,他被几个经理级的男人灌的面红耳赤。
即使喝到胃抽筋,她也只能皱着眉头喝下,摆着一副“不醉不归”的气势。
然而,未等宴散,她已经跑了七八次厕所大吐,黄疸水都快出来了。
然后,醉意熏熏地倒在沙发上。
天外,划落了几颗璀璨的流星,更显纯洁。
而,糜烂的包间,已经是一片狼藉,众人大醉。
梁总按着发涨的脑袋,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安小诺和陈明,吩咐了身边的手下,“你送他们两个回去吧。”
下属咬了咬牙,毕恭毕敬地喷出了一阵恶臭的酒味,微醉,说,“梁总,可我不知道他们家里的地址!”
“那你就找一所宾馆安置他们。”说完,梁总走到了陈明的身边,握着他的手,浅笑,“陈总呀,我们先回去了,明天下午我差人把合同送到你们公司,找个时间我们再出来喝两杯。”
“好……”他微微地摇晃了一下,滚烫的脸好像火烧着一样,“那,下次再见。”
两人,迷迷糊糊地被人送到了宾馆,由于过几天便是冬至,在加州这边有过节的礼节,于是,这一个神秘的夜晚,豪华的宾馆只剩下了一件包房。
八点二十五分,闹钟的声音响彻在空旷的房间。
而,此时醒来的陈明,微微睁开了眼睛,扫了一眼她洁白的背上,只见上面叠加着许多又紫又黑的吻印和指痕。他怔了一下,不安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昨晚……”
安小诺咬了咬嘴唇,别过头,看他,却是光着身子,“大”字形地躺在床上,
随即又是一声尖叫。
诺捂着眼睛,别过头,那副模样在陈明的眼里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在撒娇,犹抱琵琶半遮面。
此时的安小诺已经走出了宾馆的门口,风温柔的吹,爽朗而沁人心脾。
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八点三十五分,再不走就要迟到了,于是,焦急地往公车站走去。
虽然,昨夜很意外和陈明发生了*的一幕,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必负责,不用记起,就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切又回归平静的跑道上。
她没有等他,不是因为生他的气,而是他是上司,迟到无人追究,而,自己只是一个小秘书,不想在公司招人话柄,说什么有后台撑腰就目中无人。
陈明走到了楼下,才发现自己的车子还在蓝钻夜总会的停车场,于是,快步追上了安小诺,和她并着肩行走。
他心虚地看着她的表情,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端倪,彷佛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现。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人,和自己上完床之后,没有索性大量的金钱财物。
一路上的无语,让他觉得忐忑不安。
“很久没有走过这么长的一段路了。”他边走边伸了一个懒腰,眯着眼睛看她。
“哦,是啊!”安小诺浅浅地笑了笑,淡淡地回答。
不管怎么说,昨晚还是发生了一些什么,要有说有笑地面向他,真的有点力不从心。
他问一句,她就安静地回答一句,不然,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很快便到了公车站,才等一会儿,车便来了,一大群人涌了上去,而安小诺被挤出了人群之外。
陈明犹豫了一下,一把牵起了她的手,往车上挤进去。
他展开着手臂,挡着人群,为她开路。
安小诺看了看他大汗淋漓的样子,贼贼地笑着,心里不禁涌过一阵温热。
她没有想到堂堂的一个总裁,竟然会如此拼命地为自己占一席之地,白衬衣已经湿透了,彷佛可以拧成一片水出来……
公车上拥挤的人群,就好像是一个招聘会一样,看见的,全部都是人头。
过了几个站,又上来了一大批的人,恶臭的汗味充斥着整个狭窄的车厢,陈明一只手扶着旁边的铁柱子,而,另一只手掩着鼻子。
可,不知是哪个没有公德心的人,竟然在此时雪上加霜,只听讲“扑”的一声巨响,里面的每一个角落马上散发了一股臭鸡蛋的臭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