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诺奸笑了一下,心里冒出了一个阴招。
陈明一见她那张狡猾的脸,平静的一池水,却掩藏着惊人的汹涌波涛,“有问题……”
说完,急忙移了几下身子,疏远她。
安小诺忍不住“扑哧”一笑,双手抓着他腰间的肉,咯吱着他,酸得他跳来跳去,然后“哈哈”大笑说,“陈明,听说怕酸的人会怕老婆,那你怕不怕呢?”
“我才不怕呢……我怎么可能怕老……婆,哈哈哈……安小诺,你放开我……”陈明被咯吱得在沙发上滚来滚去,最后整个人都滚在了地上。
他也不示弱,伸出手咯吱着安小诺,可,安小诺天生不怕酸,他不禁气得爆肺,“停下……女侠,饶命……”
“说,怕不怕老婆?”安小诺笑着,实在很难想象,工作上一向冷峻的他,倘若是怕起老婆来,那是什么样的呢?一定是很逗吧……
于是,脑子里便闪过了一个场景。
“陈明,给我打盆洗脚水过来。”
“是,老婆。”
“陈明,我的肩膀很酸,给我按一下。”
“马上按,皇后。”
“陈明,明天我上街购物,那你……”
“太后,所有的银行卡都献上。”
“……”
“是,太皇太后!”
安小诺想到这里,不禁失笑,“老婆奴……哈哈哈。”
陈明看着她傻傻的样子,全身一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往自己的怀里一扯,死死地看着她,然后,慢慢地,悄悄地把嘴唇靠近她的脸,低声说,“我喜欢你了,怎么办?”
说完,正欲吻下。
而,安小诺笑得前俯后仰,伸出手打了一下他的嘴唇,“你逗我呀,但,你说得真的很有演技。我觉得你还是拍戏好一点,把总裁这个位置让我坐。”
陈明苦笑不得,为什么自己说喜欢她,就成了逗她呢?
安小诺,真的很喜欢你……
“你想得美呢,要是我去拍戏了,就不能使唤你了,哈哈,使唤你是我最大的乐趣。”
“陈明,你去死。”安小诺站了起来,忍不住往他的脚踢了一下。
前些日子的心结,终于打开了,第二天开始,两人又会经常一起去吃午饭。偶尔他会到她的楼下接她去上班,日子过得其乐融融。
又是一个月的过去,安小诺对秘书这个职位所要完成的职责已经全部熟悉,本来中午想约陈明一起吃饭的,但快下班的时候,若寒打了电话过来,说有一点事情和她说,她便欣然答应了。
而,中午陈明也准备和她一起吃饭,并且决定告诉她,自己喜欢她,要她当自己的女朋友。可,走进秘书室的时候,她已经溜走了。
这一天,对陈家而言,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陈明提早从公司里走了出来,到车库里取了车,便往父母家里开去。可,这个时间正是下班的放学的高峰期,路上的车子堵得可怕。
他呼了一口气,陈母的电话便来了。
“臭小子,你已经一个月都没有回家了。”陈母的嘴里虽然责备,可,语气间尽是疼爱不已。
也是,陈家现在就剩下了这个儿子,不宠着他,宠着谁呢?
“我待会就到呢,现在在路上塞着车。”陈明一换平时的严肃,笑嘻嘻地哄着陈母,“妈,我这一个月没有回家,可我的心里想死你了,做梦都想,你可是一个伟大的好母亲。”
“就你嘴贫,哼,我还以为你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陈母说道这里,脸色立马变了,摸了摸眼角,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不可能还在吧?
“我知道,我不可能忘记的。”这一天,唯独这一天,陈明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要不是自己,他根本就不会失踪不见,至今都无法查出一个水落石出,成为了一桩二十年的无头案。
当年,他爸陈剑雄还只是阳西县里的政高官,过几天便是他选举副县长的日子,可,在这个紧急的关头,他的弟弟却失踪了,一直苦苦寻找,却杳无音讯。
陈明叹了一口气,前面的路已经畅通无阻了,加快了速度,车子很快消失在公路的尽头。
回到了家里,来开门的是一个老佣人凌嫂,当年,陈母怀有陈明的时候,奶水不足,陈明还是喝着她的奶长大的,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他半个妈。
她也很疼爱陈明,小时候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拿给他,而自己的儿子有时候都被冷落在一边了。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夫人这些日子可是天天唠叨你呢。”凌嫂慈祥地看着陈明,急忙让出一条小道,让他进来。
陈明笑着,问她,“凌嫂没有想我呀!”
“哪用我这个老妇人想你,外面一大群的女人都在追着你跑呢。”凌嫂笑嘻嘻地说着,这个少爷,是自己看着长大,不认识的人看着他,以为他很冷漠无情,其实不然。
陈母看见陈明回来了,没有像以前一样迎上去,而是坐在沙发上别过头,生着闷气,这个臭小子,越来越没良心了,一个月都没有回过家里。
他,就不知道为人父母的,心里会牵挂。
人的一生是很短暂的一段路程,能真真正正见到他的时间又有多久?就好像他弟弟陈天池一样,一次意外,却……留下了终生的遗憾。
陈明坐了过去,好像小孩子撒娇一样摇着陈母的手臂,“我回来了,来,抱抱……”
陈母不语。
陈明伸手好像捏安小诺一样捏着陈母的脸,笑嘻嘻地说,“再生气,可不好看了。”
陈母扑哧一笑,忍不住打了一下他的大腿,“就你贫嘴,没良心的,心里没我这个当妈的。要是天池还在,他一定比你乖,比你孝顺……”
或许,是吧。
这些年,陈明一直都很努力地去做好自己,表现给他们看,即使弟弟不在,可你还有一个儿子也很优秀,能够引以为傲。
可,有些人活在心里,是无法取代的。
陈明就是陈明,天池就是天池。
“我哪里不孝顺了?我现在不是陪着你吗?”陈明讨好地伸出双手,替陈母按着肩膀,然后别着头问,“爸呢?”
“在书房,哎……”陈母叹了一口气,又说,“每年这个时候,他都拿着天池的照片在看,在自责,其实,这都不是他的错,是他自己放不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