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离这些色胚远一点,于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电梯门已经关上了,她头也不抬一下地去按电梯门。
同一时间,另一只手按着同一个键,却按在了她白嫩光滑,好像果冻一样的手指上。
“你想干什么?”知晓气青了脸,急忙环着双手,生怕他会在这里……要了自己。啊,大坏蛋,这个人外面看起来君子堂堂,内心怎么比猪八戒还可恶?
梁健宁满脸茫然,“我不干什么呀?我只是想去你那层楼看一下,那个按手指毛的打卡机安装好了没有?嘿嘿,可能明天就可以使用了,某些人还迟到,说不定就……”
他故意不将后面的“咔嚓”说完,故作意味深长。
“你!”知晓气馁地偏过头,他还真“好意思”小气啊!竟然装打卡机,这不是分明针对她么?她倒无所谓呀,一个月二十二天班,她几乎都早到半个小时的。
只是,办公室的其他人……好像被她连累了!
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带过一抹愧疚,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地看着电梯屏幕上跳动的红色数字,六,五……
就快到四了,她打算电梯门一开立刻拔腿就跑,省得和这些暴发户纠缠。
只是,事与愿违的是,电梯就要跳到“四”的时候,明亮的灯光一闪,电梯猛地一震颠簸。
这是……
知晓慌张地抬着头,电梯又摇晃了几下,她差点没站稳,无措地伸出手搀扶着墙壁,只听到了“咔嚓”的一声,视线拉黑。
什么也看不见了……
包括他!
怎么就这么倒霉?她哀叹了一声,等了大概三分钟,电梯没有一点动静,她只好伸手摸索着屁股后面包裹着得手机,取了出来,没有信号。
欲哭无泪。
她咬了咬牙,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操作板,正想按下求救铃。
谁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竟然有一只大手带着一分冰冷地按了过来,只是他按住的,是她饱满的胸部。
咦,他的声音怎么这么微弱,丝毫没有之前的高高在上和气定神闲?知晓蹲下来,摸索着自己的手机,诺基亚的,即使摔在地上也还能亮起屏幕。
光线,如同黑暗天空闪烁的萤火虫,微弱得很。
“你……”她看到了他苍白的脸色,有点害怕,低声询问,“没事吧?”
刚才她只是胡乱着抓,双脚完全没有节奏地蹬着,该不是踢到他什么要害吧?命根子!知晓脑子一闪过这三个字,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目光悄悄地瞟了他那里一眼,还好,没有“肿”起来,也没有留下什么鞋印,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大事,最多……死不认账。
她幽幽地松了一口气,谁知,手臂一紧,梁健宁已经死死抱着她的大腿,修长手指瑟瑟地发抖。很久,他才艰难地从牙缝里边挤出几个字,“透不过气。”
他,一个大男人,莫非还有幽闭空间恐惧症?
知晓被他箍得腿肉发疼,试图了甩了几下,他不但没有放开,却是好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般抱得更紧了。
她咬了咬牙,暗骂了一句活该,谁让他之前那么拽?但他好像小猫卷成一团的模样,又让她默默叹气,一个大男人怕成这样,她又怎么忍心不管他呢?
再说了,自己的饭碗……还得靠他!
她坐在了电梯地板上,有些冰凉,然后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全是潮湿的冷汗,“放心,应该很快就有人来修理电梯。”
“别,碰,我。”他语气沉重地说出了这三个字,让她皱了皱眉头。
她打开了手机的播放器,希望借助音乐能够让他不那般紧张。
一曲完毕,他的手终于松开了一些,知晓暗暗偷笑,谁知,才是一挪动身子,他一焦急,就双手搂抱着她整个人,嘴巴贴在她的锁骨处,微弱的气息扑向她的耳垂。
“你干什么呀?”知晓升起了一丝厌倦,别以为得了这个幽闭空间恐惧症,就可以趁机“揩油”,她的耳际被他弄得痒痒的,都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畅了。
“对不起。”梁健宁瑟瑟地说出了这三个字,却足以让知晓大吃一惊。
高傲如王子的他,竟然低声下气道歉?虽然,道歉归道歉,但是他没有松开手的意思,却是整个人加重地倒在她的怀里。
“啊……”知晓差点被他压死了,推了推他,他好像一点意识都没有了,不由得吓得脸色发青。
他该不是缺氧死掉了吧?天啊,怎么这么倒霉?!知晓欲哭无泪,咬紧牙齿,手指发抖地伸到了他的鼻子探了探,还来不及抽回来,便听到他说,“你,干,嘛?”
“你还没死?”她惊讶不已地大呼起来,然后急忙搀扶着他,让他躺在地板上。可是,他不肯,好像被抛弃的小孩子一样苦苦抓着她的手臂,让她恨不得一脚踹开他。
“我不走,我也走不了,倘若我不叫,难道在这里等死么?”知晓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
梁健宁没有说话。
只是,也没有松手。
知晓呼了一口气,却被他厌倦地别了别头,老半天,他才微弱地反抗,“你,有,口,气。”
有气无力的声音一字一顿,气得她直跺脚,果然是一个直白的死家伙?只是,奄奄一息的他,怎么还有心思嫌弃别人有“口气”?
生命力好像牛魔王一样强悍的臭男人,果真是诸多挑剔,她愤恨地咬了咬牙,伸出手对着自己的口,用力地喷了几下,哪有什么口气?
正想极力辩解,却是未等她开口,他已经痛不欲生地、呼吸不畅地说,“好臭!”
知晓气得脸色发青,恨不得狠狠甩他几巴,但思想就要装换为行动之前,电梯门已经被人撬开来了。
一丝微弱的光线,就好像阳光躲在乌云边,慢慢地扩散进来。
维修人员粗狂的声音也传了进来,“里边有多少个人?”
“一个……”知晓刚报出来,怀里的男人挪动了一下,急忙改口,“不对,是两个,他还算是一个人……”
外面折射进来的光圈越拉越大了,而里边的空气也新鲜了很多,梁健宁脸上苍白如雪的神色已经渐渐恢复如常态。
他松开了知晓的手,语气平和,淡淡地说,“刚才……谢谢你,你身上的体香,好像一个人。”
“女人?”知晓疑惑地问,见他点点头,本来没有什么兴趣追问,但还是随口追问一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