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陈伟林从外面回来了,他在陈日杨的耳边嘀咕了一小会,陈日杨紧皱的眉宇慢慢松了开来,笑着给凌天辰倒满了一杯酒,“你最近很不济么?”
“也没有。”凌天辰低低笑了两声,伸出手抽了一张纸巾递给知晓,手指轻轻地滑过了她的发梢,然后停留在她的脸上。
他轻轻地捏了捏,然后端起了啤酒,一饮而尽。
他知道,刚才陈伟林一定是调查今晚的事情,是看他……有没有说谎。而,很不幸的是,令“一心上位”的他失望了,他今晚收到扫黄的消息,都是真的。
“那她……”陈日杨记不了知晓的名字,他挑了挑眉,又说,“连我也不能说么?”
“大哥……”凌天辰别了别头,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声音低落地说,“最近赌运撞鬼了,逢赌必输,所以……暂时手头有点紧。”
陈日杨“噢”了一声,*地一笑,然后向凌天辰招了招手。
凌天辰心里会意,故作惊讶地走到了他的身边,问,“大哥,有好事提携?”
“大买卖……”他嘀咕说了好一阵,直到凌天辰脊背一阵冰凉,他才大声干笑了几句,“你考虑一下。”
“难得大哥看得起我,赴汤蹈火,自当在所不辞。”
两人各有心思地碰杯,淡笑。
而知晓看到这一切,早已经惊呆了,他们两个不是密谋着杀人吧?
她抬了抬头,无意和陈日杨锋利的目光对视,她急忙低着头,端起桌面上的酒杯,仰首一口喝干。
她的心慌乱地跳个不停,脸上已经染上了一层红晕,在霓虹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娇艳
陈日杨似笑非笑地点点头,等凌天辰他们一走,他便站了起来,叫陈伟林走进厕所。
厕所的门一关,他便是扬起手,狠狠的一巴打在了陈伟林的脸上,声音怒不可遏,“谁让你这么做?分量还挺重的嘛!”
“大哥!”陈伟林偏了偏头,摸着疼痛的嘴角,那里已经流出了血水来。
“你敢说不是你?”如刀一般寒冷的目光,让人心惊胆战。
“是。”陈伟林不怕否认,他正了正身子,又说,“我也是在试探。”
“你是说……”
“和您想的一样。”陈伟林咬了咬牙说出了这句话,心终究是难以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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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走,没有什么事情不要回头。”
知晓皱着眉头,心底却一波一波的泛着冷意,“希望你以后别扯我进这么复杂的圈子。”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走廊的五颜六色的灯光,为她的背影晕出十分好看的剪影,宛若一幅画。
“你们……”大色胚一个!亏她还那么傻,竟然担心他!
出人命!呵,果然是出人命,是精卵结合的小生命!
她冷淡地别过了脸,转身就跑。
凌天辰怔了一下,没有想到她会……折回头,但看到她刚才神色慌张的模样,心里莫名其妙地急了,紧张地提上拉链,追了出去……
凌天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追到路边的时候,她正打开了计程车的门,半边身子坐了进去,却被他强行拖了出来。
掳人哪,司机看得目瞪口呆,犹豫着要不要报警,凌天辰扫了他一眼,声如洪钟地呵斥,“看什么看?没看见过情侣吵架?”
完全一副痞子的模样,气得知晓半死,脸色发青,牙齿发抖!
凭什么不然自己走了?他不是要……和辣妹那个么?她生气地仰起头,甩着他的手,想重新坐进车子里的时候,司机已经愤恨地离去,只留下尘土飞扬。
“你干什么?”知晓有些不耐烦了,这个花心大萝卜,为什么总爱和自己纠缠?难道他觉得像她这种纯洁如一张白纸的女孩很好玩么?
很抱歉,她玩不起。
“生气了?”凌天辰露出了欠扁的笑容,就好像一个专吃女人不负责的花花公子,而他红色的双眸却隐忍着一触爆发的欲望。
“我干嘛生气?”她冷冷地反问他,见他讪笑,气得恨不得脱下高跟鞋敲死他!啧啧,只是他是黑社会,她才没有种去惹他。
“如果你不是生气了,你干嘛情绪这么激动?”凌天辰轻佻地上下打量着她,见她眼睛红红的,有些心疼,“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立刻叫一帮人将他大卸八块,然后拿去喂狗!”
“关你什么事,反正以后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OK?”她没好气地转过脸,向前走了几步,见他在后面跟着,又恼怒地别过头瞪着他,“你想干嘛?那辣妹……不是在上面等你么?”
“你是在吃醋。”
知晓怔了一下,脑子回想刚才那火辣的场景,涨红着脸,没好气地说,“你死了也与我无关!”
“你想守寡?”
“你去死!”她狠狠骂了一句,却是被他一把搂住了腰,下面火热的坚硬顶着她的大腿,呼吸越来越凝重,“你是想在这里,还是车上?”
“什么?”她不解,瞪大如泉水清澈的双眸。
“你……”
“不答应?”他不以为然地挑眉,“我开给你的价格已经不便宜了,你可不要太贪,我凌少爷随便找一个女人,哪有要钱的道理?还不是欣赏你有点纯,极有可能还是一个……处。”
“无耻。”知晓声音凄厉地叫了起来,她愤恨地甩着他圈抱着的大手,老老实实地交代,“这种有钱人的游戏,我玩不起。”
“游戏规则是我定的,我允许你玩。”凌天辰看着她那张白净的脸,心有些不忍,也不知道走这一步是对还是错,但是他知道,一切早已经别无选择。
警局在杨哥的身上已经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派在杨哥身边的卧底,有大部分下落不明,剩下的少数,不是渐渐迷失,沦为走狗,就是……死。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保她的安全。
“关键是我不想玩。”知晓湿润的双眸望住他,美丽动人的神情下是浓浓的惶恐和柔弱,“凌大哥,我叫你大哥,这总行了吧?三十万,于你们而言,也只不过是一根牛毛,能不能……不跟我们计较。”
而继母愤恨地指着他的头,声音凄厉地骂,“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明知道那里有车子,为什么还要撞过去?这下好了,拿什么赔?都活了大半辈子,是不是现在才去坐牢?哎呀,我的是什么命呀,怎么就这么苦……”
知晓心疼那个男人,放下了手袋,缓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