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慕容绝派人送来了一套女装让她穿上去见他,还传话说:“听说你是穿着女装躲过天涪的搜捕,那就穿上让孤看看。”
穆云起眼皮一跳,这家伙动作可真快,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没什么好掩饰的。
当她换好女装,侍从们都直了眼,没想到这男人已经够漂亮,做起女人来更妖娆几分。那传话来的大太监看到穆云起不禁说道:“跟陛下寝殿里的画中走出来一般。”
“寝殿里的画?”
“没错,那是陛下一生的挚爱,哪位王妃都无法超越的挚爱啊。”
穆云起嗤笑一声,心想:还不就是母亲的画像。
大太监带着她来到慕容绝寝殿时,慕容绝正站在画像前凝视,大太监走在前面禀告道:“陛下,人已经带来了。”
慕容绝点点头,那太监让出身体,穆云起就落在慕容绝的眼睛里,那神似的样貌让慕容绝错觉华如雪真的回来了,来到他身边。
待他定睛一看,哪里是华如雪,而是一位貌似她的年轻女子,这女子较之如雪,多了一丝不羁与冷漠,也多了一丝狡黠与聪慧。
看她这一身衣着,慕容绝皱起眉头,“怎么不束腰带,你们天涪人不是很讲究礼仪吗?”
再仔细一看,慕容绝有些薄怒道:“你怀孕了?”
穆云起满脸绯红地点了点头,慕容绝更气,“不知廉耻,说,那男人是谁?”
穆云起自然不会告诉他,要是他知道这是司徒靇的孩子,她们娘俩还不得成了他的人质。
可在慕容绝看来,她就是在包庇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无媒苟合,你已经不小了,怎会这般不知道羞耻,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吗?”
穆云起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顿时气得满脸通红道:“我做什么还不需要你来管。”
慕容绝愤怒地看着她道:“你以为孤愿意管你,你又不是孤的女儿,看穆华明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没想到会生出这样的女儿,要是孤是他,准会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
穆云起都被他气乐了,“幸好你不是我父亲,要不气死你八百个来回。”
慕容绝看到她笑,居然也不气了,说道:“你这般女扮男装身居天涪高位,就不怕哪日暴露死无葬身之地。”
穆云起不笑了,表情略为严肃道:“怕,怎会不怕,只是师命未完,由不得我退缩。”
“师命,什么师命,谁的命令?”
穆云起没有看他,只是摇摇头,“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穆云起,孤能抓你来,自然有能力杀了你,你信不?”
穆云起走到他跟前,看向那画像,这张画像不同于穆家那张,这张画像有颜色,人物更加生动。
穆云起抚摸着画像,喃喃道:“这就是我的母亲吗?”
说完又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脸,转头问向慕容绝:“我和她长得像吗?”
慕容绝叹了口气,这辈子只要涉及华如雪的事情他都狠不下心来,“像,太像了。”
“你能和我说说她的事吗?她去世得太早,我才五岁,不记得什么。”
慕容绝扶她在软榻上坐下,给她拿来靠垫,让她舒服地听自己给她讲故事。
那一日,慕容绝给她讲了很多,很多有趣的故事,穆云起听着时而大笑,时而哭啼,时而沉默。
那一日之后,穆云起离开了别馆,住进了王宫,别馆里为她置办的物件都搬进了王宫。
尉迟詹与司徒靇竟然在梅城不期而遇,当时,司徒靇正快马加鞭欲闯关离开天涪进入华容境内,却差点儿撞到了同样火急火燎的尉迟詹。
司徒靇一见到尉迟詹立马勒住马,问道:“尉迟詹,你怎么会在梅城?”
尉迟詹一见到他,看来不用自己往京城赶了,要找的人就在眼前,于是俯下累坏的身子说道:“找您啊。”
两个人来到一个小酒馆坐了下来,司徒靇开口问道:“是穆云起让你找我的是吗?她现在在哪里?她现在可好?”
尉迟詹猛灌一口水,擦了下嘴巴说道:“秦王殿下您的问题太多了,我回答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