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司徒靇又来过一趟,两个人在一起述说着各自的思念。
穆云起问起司徒靇如今司徒雷鸣多高了,可是会爬了,长成什么样子,像他还是像她,司徒靇吱吱呜呜的都是敷衍的话,穆云起又问道:“雷鸣如今可能吃一碗饭?”
司徒靇“嗯”了一声,穆云起立刻起身居高临下直视他问道:“你有多久没见过鸣儿?”
“我”司徒靇还没说完,穆云起就怒吼道:“说实话,是因为那是我生的妖怪吗?。”
司徒靇转而正视她道:“我不敢见他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是因为看到他就会想起你是因为他在遭罪,虽然我知道事实是因为父皇,父皇他……”
司徒靇不敢再往下说,穆云起已经明白,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说道:“对不起,我太想他了。母亲不在身边,父亲又不肯见他,小小年纪虽然什么都不懂,但仍然很可怜。”说着一滴泪划入枕头。
司徒靇揉着她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回去之后我会去看他的。”
司徒靇在睿王府门口转了好几圈才犹豫着走进去。
司徒靇一进门管家就说道:“睿王殿下这几日不在府内,殿下可是来看望世子的?”
司徒靇几不可查地点点头,管家似乎还在等着他的回话,司徒靇轻轻地“嗯”了一声。
管家会意叫一个小丫鬟去内院通禀一声,然后就引着司徒靇在前厅喝茶。
不一会儿,睿王妃就抱着司徒雷鸣来见父亲。小家伙一直被严密监视着,从不敢带去外面所以见不得生人,一看见司徒靇就躲进睿王妃怀里。
司徒靇看着他那尖尖的一对耳朵,心中的那份忌惮又涌出来几分,再看那酷似穆云起的小脸儿,司徒靇的一颗心又都化开了。这就是他和穆云起的第一个孩子,虽然给他们带来分离之苦,可又何尝是他的错,错在他的皇爷爷处心积虑地要除掉他的母亲,让他自幼便受此磨难。
司徒靇从袖子里面掏出一颗糖果递给司徒雷鸣,小家伙看了看睿王妃,睿王妃示意他拿着吃,他才伸出手去接过来,放在嘴里,甜滋滋的味道让小家伙一下子就乐了,那开心的小模样像足了穆云起偷腥得逞的样子。
睿王妃连忙解释道:“他入口的吃食都是我亲自把关的,所以他看不到我同意不敢进食的。”
司徒靇赶紧作揖道:“皇嫂费心了。”
睿王妃叹了口气说道:“我怜惜他年幼失母,还处在危机四伏之中,同是作为母亲云起也是可怜,在那苦寒之地,这孩子也是她活下去的希望,我自然看不得他有半分散失,要知道这孩子有个什么那可当真要去她的命。”
司徒靇听着心酸,伸出手去抱孩子。可能是父子连心,司徒雷鸣并没有抗拒,伸出两只短胳膊就去搂司徒靇的脖子。
司徒靇从没这般欣喜过,孩子出生那阵他虽欢喜,但更多关注的还是穆云起,如今穆云起不在身边,这孩子就成了慰藉。
司徒靇抱着他转起圈圈把小雷鸣乐得哈哈的,睿王妃在一旁看着,之前还不敢靠近孩子的司徒靇此时和孩子玩的很是开心,想想也只有穆云起能打开他的心结吧。
司徒熜带着司徒煈回来的时候看到睿王妃在前厅伺弄花,司徒煈好奇道:“皇嫂,你这平日里不都是看着司徒靇家那小子吗?寸步不离的,今日怎么跑前院摆弄花了。”
睿王妃直起腰,司徒熜赶忙上前扶着她说道:“带孩子辛苦了。”
睿王妃笑着摇摇头,回司徒煈道:“司徒靇来过了,把孩子接回去带两天,我把奶娘和伺候雷鸣的丫鬟都派过去了,怕他一个大男人照顾不来。”
司徒熜和司徒煈互相看了一眼,司徒熜问道:“他怎么转性了,之前连提都不敢提的。”
睿王妃白了他一眼,“你不知道他又去盛京看云起去了?定是云起劝他的。”
司徒熜想起那个远在苦寒之地的人心中也有一丝难受,不知道她如今过得如何?流放之地哪里有轻松可言,马上就进入无边的冬日,整整半年的冰封什么食物都会被吃光,什么东西都会被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