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认识你的时间不过比认识他早了几天而已。”颜如玉自知敌不过他,也并不假意挣扎,“我承认以前的颜如玉很想嫁个好人家,可是现在的郁孤颜只是想过得简单快乐。而且,从始至终,你都不是我的梦!”
“那谁是?”风宇怒问,“金执吗?”
“这是我的事!”颜如玉冷冷道。
“那一生一世一双人呢?”风宇问,“也是骗我的吗?”
“那不是骗你的,但也不是你的!”颜如玉道,“放手,我该回去了。”
“不放!”风宇紧紧抱着她,歇斯底里道,“你怎么可以这么狠?难道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
“没有希望才不会失望!”颜如玉道,“我不喜欢暧昧。我既对你无意,就不该给你留任何念想。放手吧!我该回去了!”
风宇冷笑着放开她:“好一个深明大义的玉颜公主!风卫,送客。”
颜如玉第一次见到风卫,这是个相貌俊朗的年轻人。他将颜如玉送出了桃花源。一路上,颜如玉觉得心里乱糟糟的。坐怀不乱的风宇居然会向她表白,而她竟然还拒绝了!
她不知道风宇的目的是什么,但她真的不敢再轻易相信。如果花杉岳对她只是逢场作戏,那金执呢?他是南朔的顶梁柱,他不需要讨好任何人,也不需要虚与委蛇,他对自己明明就那么关心在意,为什么却不愿意开诚布公呢!
若是今天说这话的不是风宇而是金执,那该多好!可惜,金执做事情从来不会说这些话!
太尉府的眼线遍布全城,颜如玉跟着风卫绕出了桃花源就到了朔方城的郊外。接送她的车马已经候在不远处,颜如玉谢过风卫便离开了。
回到公主府,颜如玉得知孩子被金执抱走了,直接就冲去了太尉府。她原先在太尉府住了半月,轻车熟路的就往书房赶。羽卫们不敢拦,颜如玉一脚踢开书房的门,两幅手法极其相似的画在墙上挂着。
一副是她在重阳节当晚送金执的,另一幅图上画着一个模样与她有八九分相似的男子,唇红齿白,身材也不高,看画的颜色,应该有些年头了。颜如玉看了一下钤印的文字,喃喃道:“居然真的是郁孤岚!”
“出去!”金执一出现,整个书房忽然就降了温。
认识他到现在,颜如玉从来没被他这么凶过。“孩子还我,我马上就走!”颜如玉强行压下心头的委屈,她颜三输人不输阵,就算难过也不能在金执面前表现出来。
“滚出去!”金执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既然能给你荣华富贵,也能让你一无所有。你可以恃宠而骄,但不能挑战我的底线!”
“呵!”颜如玉冷笑一声,“恃宠而骄?”她指着墙上的画,“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吗?你对我的好不过是为了他!在你这里,我存在的价值不过是做一个死人的替身。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可是我也不稀罕这样的生活。”
“羽七!”金执怒道,“把她给我带回公主府去禁足!另外,将所有的伺候的人都撤了!”
“是!”
“不用你动手!”颜如玉冷哼一声道,“我自己会走。”
被禁足了,颜如玉最大的感慨倒不是金执这翻脸无情的性子。要是哪一天金执变得有人情味儿了,那她才要奇怪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自打颜如玉立下要嫁个好人家的宏愿,她就已经做好了和各种各样的女人斗到底的准备。可是她竟然败在了自己亲爹手上,金执为了郁孤岚守身如玉三十二年,这情怀倒是可歌可泣。可是这口味也太重了些?那可是她爹!
以前僮仆成群、前拥后簇,现在门可罗雀,连个守门的都没留。从青花小院到公主府,最后都变成了她一个人的囚笼,区别无非是一个小一点一个大一点!
“这样就不怕我跑了吗?”颜如玉坐在公主府的门槛上自言自语。
“整个朔方城乃至整个南朔都由他一手把控,你以为你跑得了?”郁孤染走过来,掀起袍子在她旁边坐下,“听说你被禁足了,我来看看你。”他看了一眼荒凉的院子,摇头道,“这哪里是禁足,分明是打入冷宫!”
“那也总比你把我引去觉安寺送命强!”颜如玉站起来,居高临下道,“我警告你,不要以为我们都姓郁孤我就会让你当枪使!你跟金执的事情我没兴趣参与,再敢拿我去对付他,就别怪我跟你来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你先别激动啊!”郁孤染笑着道,“本宫今天可是来给你送消息的,你难道就不好奇金执跟前太子的事儿?”
“不好奇!”颜如玉心想,就算好奇也绝不会让你当猴耍。
“事关你的身世你也不好奇?”
“你少危言耸听!”颜如玉道,“我的身世难道还不够明白?还是说你怀疑我是假冒的?”光凭她跟郁孤岚八九分相似的容貌,这身世也假不了。
郁孤染摇摇头,笑得神秘莫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