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城,太尉府。
“主子,查出来了,是锦城的人动的手。”羽七道,“不过他们并未伤害小公子,只是将人扔上了去秋水镇的船,也不知意欲何为?”
“自然是调虎离山!”金执手中之棋迟迟未下,正沉默间,守卫来禀太子求见,金执将手中棋落下,“有请!”
郁孤染脚步有些虚浮,脸色也白惨惨的,身上混着杂乱的脂粉味和浓重的酒气,“金执,你给本宫出来!”
“殿下找我?”金执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明明是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孔,郁孤染还是没来由的滞了片刻,随即才又酒壮怂人胆,开始数落起金执的种种罪状。
郁孤染在一旁骂得很是起劲,金执淡然地做了个掏耳朵的动作,“真是的,一点新意也没有,无趣!”
“是,无趣!全天下就你有趣!”郁孤染忽然大哭大嚷起来,“你凭什么操控着我南朔的一切?我才是南朔太子,我高贵的血统却要被你一个低贱的庶子压制,你很得意吧?我一次次费尽心机的暗杀计划,在你哪里就只是无趣的幼稚把戏,事后你仍然可以若无其事的,就像猫抓了老鼠之后不急着杀死,而是不断地放了又抓,抓了又放!愚弄本宫很有意思是吗?有本事你直接杀了本宫,颠覆了这南朔江山啊!”
“殿下言重了!”金执笑道,“臣所做的一切都是要保皇室安宁、保南朔强盛,并无什么愚弄之意。”
“呵!空口白牙的,谁不会说。”郁孤染站都站不稳了,下人忙上去扶,又被他拂袖甩开,“放开本宫!你们一个个的没安好心,当本宫不知道吗?”
“羽七,去取印玺来。”金执亲自去扶住郁孤染,这回他没敢甩开。将人扶到幽蓝花树下坐着,金执道,“臣得先太子提携,又得陛下赏识,方才做了这许多逾矩之事。臣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只因殿下太过稚嫩,不能担起一统之大任。
陛下让臣任太尉,为的本是磨砺殿下的心性,如今殿下整日流连花丛,沉迷酒色,又来指责臣万般不好!罢了,左右这佞臣我也当腻了,或许也是到了该将一统天下的重任交还殿下的时候了!”
“你,你说什么?”郁孤染以为自己听错了,羽七已经将玺印取来,金执接过放在郁孤染手里,“这是我南朔玺印,即日起交还殿下,臣不求殿下放过小臣,只希望您能重新振作起来,一统天下是陛下之宏愿,也是先太子的心愿,臣来做这件事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如今臣也乏累了,想休息了,玺印已还,以后,南朔江山就真的要靠殿下了!”
郁孤染酒醒之时,他扶额直道做梦,柳氏给他递了帕子,“您没做梦,太尉的确将玺印交还给你了!”
“所以我昨日真的去大闹太尉府了?”郁孤染急道,“完了完了,太尉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太尉是没有放过你!”柳氏给他端了醒酒汤,“殿下赶紧喝吧!收拾收拾,大臣们都在郁孤台等你议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