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一片沉默,从沉默之中站起一个还名不见经传的听政小吏:“可难道我巍巍北陵,便要永远被南贼压制吗?”
“这自然不是!”风宇望着这个书生意气的青年道,“南朔以臣代君,必不长久。消解百万大军,还得靠花锦之力。眼下这一仗可以打,但结果既然已经分明,不如不打。求和才能知道金执此次出兵的意图。”
“说得轻巧,如此丧国辱权之事,何人愿意接手?”梁平道,“南朔挑衅,上次送质子,这次送财帛,一次一次,难不成我们就像花锦一样当个软骨头,被南朔这样鲸吞蚕食?”
众人沉默不语,的确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眼下实在没有更好的法子。
“依下官愚见,此次金执兵围秋水,不像是来要东西的,倒像是来还东西的。”那小吏忽然沉稳了许多似的,又打破了沉寂。
“哦?”顾允之笑着问道,“你可具体说说?”
“八年前南朔兵围秋水而撤军,除了风大人的退敌智计外,也有南朔兵力不足,仅比我北陵当时的兵力略胜一筹。故而停战时要求我北陵皇子南下为质!”小吏道,“如今南朔太子因罪被囚郁孤台,南朔已经全然由金执控制,且此人似有一子,名唤念澜,金执除亲自教导外,这些年还把花锦儒将带到朔方城,名为关押,实则是教金念澜兵法国术。下官斗胆猜测,此次金执是有意整肃内政,大有摄政为王之嫌。”
“不错!”风宇道,“要摄政为王,金执需要一次完全的胜利,我北陵此时求和拒战,是在帮他,也是在帮我们自己。趁此机会,转给南朔大量财帛,朔方城的纸醉金迷,是最好的赠礼。而我北陵必须在此期间加快脚步,从各个方面增强国力。这一仗,我们兴许要十年之后再打,但届时,必定不是南朔求和就可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