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音从屋里跑出去,就直接去了安之苑,她想替父亲给顾北城道个歉。
顾北城和“冒进”坐在房门边,听见有人来,“冒进”低吠了一声,顾北城看到是林妙音,他抱起小狗,转身回了屋,门一关,连烛火都息了。
随着屋里的灯光熄灭,林妙音心里一阵失落,说不出的委屈和难过,他,是再也不想见她了吗?眼泪顺着脸颊不停的落下来,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显得多余,她转过身,又回头看了一眼,哭着跑了……
顾北城抱着“冒进”,背靠在房门上,听着屋外的动静,许久,始终没有听到林妙音靠近的脚步,他轻轻的打开门,看到的,是她离开的背影,他不想她来是真的,心里期盼她来也是真的!
就寝前,林嵩站在窗前,心里有些担心林妙音,“我去看看音儿吧……”
“不用……”妙静走过去,从身后环住林嵩的腰,脸贴靠在他的背上,“我们护不了她一辈子,她总要自己去面对……她学会护着自己了,我们才能安心的老去,不是么?”
第二天早上,宫里来人,宣了皇后的懿旨,说是因为太子之事,皇后娘娘疑似患了头风,一直头疼,让妙静医官速速入宫。
事发突然,妙静连药箱都来不及拿,就被来人请上了马车,婢女抱着药箱追出来,车已经走远了,还好,太医院药材还是基本齐全的,配个药问题倒是不大。
……
皇后的寝宫今天特别的忙碌,宫人、太医进进出出,寝宫内室,皇后正斜躺在珠帘后的美人榻上,蹙着眉,一个侍女跪在旁边为她揉着太阳穴。
“娘娘,已经派人去接妙静医官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季蓉姑姑着急的问,眼睛时不时瞟瞟屋里的人,偶尔和皇后对视一眼。
皇后娘娘看太医进来,抚着额头,“哎哟……”的呻吟着,太医出去了,她又继续闭目养神。
宫里的太医换了几波了,没有一个顶用的,全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把脉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可皇后娘娘样子看起来却十分痛苦。
“娘娘,您的药煎好了,臣给您端进来?”一个太医站在室外启禀。
皇后给季蓉姑姑使了眼色,季蓉姑姑出去把药端了进来,让负责给皇后娘娘揉按太阳穴的宫女喝下,再把空碗送出去。
从昨夜里到现在,喝了几碗药了,就是不见皇后娘娘的症状缓解,整个太医院都无奈至极,上次三殿下出天花,他们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这次皇后娘娘头疾,好像又束手无策……
“娘娘,妙静医官求见……”
季蓉姑姑高声说道:“快快有请!”
皇后对着季蓉姑姑点了个头,季蓉姑姑出去,跟一个婢女耳语了几句,那婢女就一路跑去了宣正殿。
她往殿门口一跪,火急火燎的说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头疼犯得厉害,吃了药也不见好转,妙静医官和太医们都急坏了……”
南萧听见妙静两个字,几步就从殿里出来,面无表情的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再,再说一次?这是姑姑让她那么说的,看到南萧一紧张,词忘了,是怎么说的来着?“就是,皇后娘娘……”
南萧已经奔着轿辇去了。
妙静一来,简单的询问了皇后的情况,现在正在为皇后请脉。
“娘娘,从脉象看,并无大碍……”妙静想着皇后怕是被太子气急了,有些心情不畅导致的,“这样,我开一副调理的药方给娘娘,待几日再看看。”
“嗯。甚好!”皇后有气无力的说道。
“皇上驾到……!”
南萧忽然走了进来,众人跪拜,他没有急着询问皇后的病情,倒是先把妙静扶了起来。
“妙静医官辛苦了,免礼。”南萧看着她眼睛都不眨。
公公小声的咳嗽了一声,南萧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着皇后,象征性的问道:“皇后可好些?”
季蓉姑姑扶着皇后坐起身,她才幽幽颔首,还没开口,南萧接着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我送妙静医官出去……”
南萧的热情非但没有让妙静觉得受宠若惊,反而让她惶恐,“陛下,臣还要为娘娘开药方……”说完不安的看看皇后。
妙静也不知道这皇上是什么意思?性格就如此?必须要和他保持一些距离才是,不能叫皇后娘娘误会了,这世上怕是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自己的夫君与旁的女子走的太近吧。
“嗯!你写!”南萧往椅子上一坐,指指他旁边的位置,“来人,伺候纸笔……”
皇后寝殿内室美人榻的左侧有一张长方形的案桌,上面有笔墨纸砚,还有一个明黄色的花盆,里面种着一株蝴蝶兰。
季蓉姑姑赶紧准备好笔墨,又从案桌一侧取来了纸,为妙静铺展于桌上。
妙静是不想坐他边上的,南萧看她伸手想把纸挪走,直接用手摁住,“朕帮你压着,写吧。”
南萧看她有些拘谨,完全不觉得是因为妙静不自在,只认为她和别的女人一样,强压着内心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