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眼眶有些湿润,南瑾言收回思绪,轻声回:“太子哥哥所言极是,正是瑾言的娘亲。”
“走,别画了,我们喝酒,今天不醉不归!”长乐拍了拍怀里的酒坛子,“我自己泡的,果酒!”
“果酒?你不是说要到下月才好喝?”太子一脸疑惑看着长乐的酒坛。
“这是早前泡的,你们马上要去东戍了,下个月中秋宫宴估计是见不到你们了,趁着今天好好喝一杯!”长乐心中有些伤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要分开。
“甚好!”南瑾言把笔放入笔海里洗了洗,轻轻挂好,微笑着说。
太子一把夺过长乐怀里的酒坛,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南瑾言说道:“好什么好?这酒是我的!你记住,南晋的一切都是我的!休想觊觎!连母妃都没有,你也想与本宫一起共饮?你也配?”
“太子哥哥,你说什么呢?”长乐拽了拽太子衣摆,悄声说:“干嘛说这些?”
南瑾言拱手,深深的鞠了一个躬,平静的回道:“太子哥哥说的是!瑾言谨记!”转身对着长乐拱手:“多谢二姐美意。”
“占着几分父皇的宠爱,我看你都快忘了自己身份了,现在怎么哪都有你,什么都想跟我比,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才是太子!”太子愤怒的把酒坛摔在地上。
“咣当”一声落在南瑾言脚边,酒坛碎成好多块,果酒溅湿了他的衣摆,把长乐吓的一怔,南瑾言如无其事的重新提起笔,在砚台里荡了荡笔,继续画起了娘亲的画像。
“不许画!撕掉!”太子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更气,“本宫命你撕掉!”
长乐想把太子拉走,太子甩开她的手:“你让开!没你事!”
南瑾言并没有停笔,认真的画着娘亲的裙摆,太子恼羞成怒,冲过去,一把抽走了画,南瑾言的笔在画上拉出长长一笔。
太子抢过画直接撕的粉碎,手一扬,纸片从空中纷纷扬扬的飘落,南瑾言面无表情的站在桌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太子,任由纸片落下。
“太子哥哥,你这是干嘛啊!”长乐蹙着眉,蹲下,一片一片捡起地上的纸片。
“哼!”太子转身,拂袖而去。
长乐把捡起的纸片放在南瑾言桌上,“太子哥哥今天可能心情不好,你不要当真啊,他那臭脾气,你也知道……”
“谢谢二姐,瑾言知道,不会怪太子哥哥的。”南瑾言拱手,恭恭敬敬,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这反应,长乐倒有些措手不及,不过,看他好像没生气,“你……没生太子哥哥气?”
“嗯,没有。”南瑾言语气依旧平静如水。
“没有就好,今天的事,不要太在意了,莫要放在心上,大肚一些。”长乐说完,转身去追太子了。
世人总是最擅长讲道理的,遇事总喜欢劝人大肚,大概是因为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吧,可这世间,最难的事,就是大肚。
他们一走,南瑾言看了一眼桌上的纸片,手一拨,又全部洒落一地,“来人!全都拿去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