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姬夫人伸手,把林妙音扶了起来,拉她重坐回身边,“我知道,他几次三番的舍命救你,就是因为你在他的心里,他看得比他自己的命都要重要。”
庄姬夫人看着林妙音,把她两只手叠在一块,放在自己手心里,“我是一个母亲,我希望城儿身边能有一个把他当命一般爱护的人,虽然你现在说的情真意切,但我作为一个过来人,一句都不相信。”拍了拍林妙音的手背。
当然了,不是不信你,而是不相信感情,太虚无缥缈了,所以我很难放心让你待在城儿身边,光靠说,你要怎么让我看到你对他的一片真心呢?”
林妙音垂下眼眸,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证明自己的那颗心,突然觉得好害怕,害怕自己因为无法证明而失去了爱他的资格,怯生生的把手抽了回来。
庄姬夫人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突然泪眼婆娑,用那锦帕拭了一下眼角,“看着你,倒是想起年轻时的自己了,我与先王在一起那会儿,可比现在难多了。
正是因为知道这王后有多少委屈,有多少无奈,才不想看你重蹈我的覆辙。
自先王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这一路走的太难了,有时候,多想有个可心可意的人,能帮城儿一把,唉……”
林妙音湿了眼眶,她想起顾北城只身去南晋为质,想起顾北城多少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她握住庄姬夫人的手,“那……我能为他做点什么?”
庄姬夫人看着她微微一笑。
舒窈一整天都没有看见不灵,待在寝宫里甚是想他,今天不灵没来找她玩,定是躲到顾北城那里去了,她要去把不灵抓来好好收拾一顿。
从她的寝宫出来,这一路上宫人们看她的神情不似平常,躲躲闪闪的,舒窈又往前走了几步,倏地一回头,宫人们显得有点慌乱,难道是她有什么奇怪之处?
舒窈低头提着衣服闻了闻,香香的,好,没问题,她又抬手摸了摸头发,看也看不见,好像……大概也没什么……吧,可是万一有呢?她越走越快,最后直接小跑了起来。
“顾北城!”舒窈大声喊着,不顾侍女的阻拦,直接闯进了顾北城的内室,视线未定,头就被一件里衣给盖住了,她两把拽了下来,眼前一个人也没有,“顾……”
舒窈感觉被一件利器顶住了腰间,紧接着,顾北城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你可知擅闯本王内寝是要掉脑袋的!”
这时,几个侍女才匆忙赶了进来,跪叩在地,其中一个低着头解释道:“奴婢们没能拦住舒窈公主,请王上责罚!”
“今日就免了,下去吧!”
舒窈也是第一次来顾北城的内寝,正中间是一圆形木质地台,地台上有一方形大床,四面通透,白色的半透明纱帐,从床幔上向四周洒落下来,床上铺着银丝洒绣的浅蓝色锦缎被褥。
床的正前方与外殿相衔处,立有一雕花白玉屏风,床左边靠墙有一排博古架,摆放着一些书记和摆设,右面的窗棂下是一茶几,四面设有蒲团,床后有一左右横拉的木门,门内是顾北城的私汤。
“不灵呢?”舒窈奔着木门而去,“是不是躲在里面?”
“他不在这里……”
舒窈转身,眨巴着眼睛问道:“他回寝殿了吗?”
“他……”顾北城不敢告诉她不灵被抓走了,“他作为使臣去南晋了,恐怕要待一阵子才能回来。”
“哦……”舒窈的脸上满满的失落,“他走也不跟我说一声……”
顾北城走向茶几,若无其事的坐下,镇定自若的倒了杯茶,缓缓的睨了舒窈一眼,“事情紧急,走的比较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