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妜看如歌张嘴欲言又止,心里好不痛快,正想说个托词,孟齐成不知从哪冒出来,冲元妜笑笑,又推着如歌的后背往里走。
“五姐怎么才来,等了你半天了。”
如歌被推着停不下脚来,元妜便乘机逃之夭夭了。
元妜寻着位置坐下来时,太后皇上皇后三个大人物也到了,席间众人整整齐齐。
宴会开始,司乐房的宫人便在在正堂中萧萧瑟瑟的弹奏起来。
元妜仔细的打量了面前的一方小桌,盘中的酱猪蹄子,卖相好看,肉软Q弹,只可惜出现在这宴会上,就一定是剩到最后的菜。
上菜的的宫人最后才端了酒,又给她和孟玄堇各自斟了一杯,退下了。
元妜朝谨王身边挤了挤,眼睛盯着面前的一盘奶酪,低声问到:“王爷知不知道皇后最痛恨谁?”
“你猜。”
“该不是你吧。”
孟玄堇沉默无声的没有说话,当然是他,打从吕昭仪生下他那日起,皇后便谋划着怎么将他不着痕迹的抹去。
像是说中了不该被戳穿的秘密,元妜讪讪的搓了搓手:“也是,树大招风,我方才……”
说到方才,她迟钝的想起刚刚黑院子里的见闻来,顺势端起桌上的酒杯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桂花味道。
“你闻闻,是不是桂花的味道?”
元妜将杯盏举到他跟前,孟玄堇蹙眉闻了一下,看了看她,竟流露出一些扭捏的神情。
“这世上的香,于本王来说都一样。”
元妜呆呆的片刻,才领悟了这句话,孟玄堇分辨不出香与香间的区别。
她放下酒杯,剁定的说:“这酒里有桂花,你吃不得此物?”
难怪,孟如歌刚刚脸色难看,还以为自己要毒害她亲弟弟不成。
孟玄堇毫不意外,这非突如其来的加害,又不是一两日的事。
他转着手中的酒杯,面容温柔,眉目和善,浅浅一笑,声音轻醇的道:“丫头,若是你让别人知道了,或者我会送你去羌西。”
“……”谁稀罕。
苏元妜瘪瘪嘴,没好气的侧过身,去看别处,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这会儿,皇后从那高高的堂上下来了。
她一直有看着,孟玄堇一口未喝,他既然没喝,自己总要找理由让他喝一杯。
就算不死,大病一场也好,至少证明孟玄堇跟皇帝不同,和那个死去的男人才一样。
片刻,皇后走到元妜二人桌前,拿了一只旁边备用的杯子,添满酒,举杯对孟玄堇道:“堇儿大婚时,正逢本宫身子不适,未能到场操持,我这心里不安得很,今日我敬你两一杯,愿你们早日开枝散叶。”
话说完,皇后一饮而尽。
孟玄堇淡然的端起酒杯,刚碰到嘴边,被元妜一把夺了过去,一口闷下了。
元妜呛着咳了几声,只觉得舌头和喉咙阵阵火辣,直喝得她面部扭曲狰狞。
皇后眼里的冷冽渐渐遍布全身,铁青着脸呵斥道:“放肆,你身为王妃,竟这般毫无规矩,来人……”
皇后还未说完话,便被堂上的老人家一句威严“皇后”二字打断了。
堂中一众人,齐刷刷的盯着,聚精会神。
好歹是皇后亲自下堂敬酒,她苏元妜众目睽睽之下抢王爷的酒杯,这没教养的行为,即使太后拦住来,也委实该有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