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特意来接我的吧。”元妜腆着脸问到。
秋风里的冷气使元妜往孟玄堇怀里蜷缩了几分,人皮大衣总是很暖和的。
“你说呢。”
“嗯……,不是。”元妜抿嘴笑着,孟玄堇手里提着花灯,不知道是从哪儿来呢,满楼也说不定。
她正蹭得热乎,困意袭来见着敞开的衣襟,便将半张脸埋了进去。
“王爷入城还早,要不我们找个地方睡一觉。”元妜打了个哈欠,搓了搓沉重的眼皮,闻着他身上的香味十分安心,一安心便该困就困了。
“附近都没有人家。”孟玄堇轻声道,再低头看时,只见着怀里的人闭着双眼,脑袋摇摇晃晃
“丫头。”
过了一会儿,他又叫了声:“苏元妜。”
声音低沉醇厚,怀里的人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妜儿。”
最后一句,叫的人像是有些舍不得出口,等唤出了声,怀里的人依旧双目紧闭。
那便是真睡了。
孟玄堇嘴唇弯曲起一个小角,眼中的深沉只剩下一片璀璨。
十多前日,凤依传信来说:王妃在来首城的路上。
过了五六日后,他便日日出城在必经路上放马,怕她晚了不能入城。
等了许多日,今日不知不觉走远了,竟想着不如再往前走一段,没准能遇见。
马儿慢慢走着,苏元妜睡得沉了,身子便像没了骨头的肉,不是倾斜歪倒,便是往下坠。
尽管各种扭曲百状,可就是不醒,细细想想也是天赋异禀的。
孟玄堇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将元妜挪到身后,又脱下外衫把她绑在身上,套了个死结。
…………
不知过了多久,等苏元妜睁开眼时,已经在一张诺大的床上了。
灯火还未燃尽,天还没有大亮,只是不见孟玄堇的影子。
不见了?
苏元妜猛地翻下床,左右看了一下,连忙推出门去。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这儿,就仔细看上那么一眼,就没了?
苏元妜扁撅着嘴,在园中找了一圈,终于在个犄角旮旯的园子里看了孟玄堇。
一颗心才放了下了,没被丢掉的欢愉,和前些日子憋屈一肚子的怨言统统化作了泪滴子,扑哧扑哧的往下掉。
“你又要把我放在哪,我告诉你孟玄堇,我哪也不呆。”
元妜的话才开口已是满面泪花,往日闲来无事她也寻思着见着孟玄堇便老是爱哭。
想想自己也是个能当担有脑子的人,竟也时不时的用哭解决问题。
孟玄堇好看的眸子微微一愣,张了张嘴还未出声。
元妜便又接着道:“我在盛京好好的,谁叫你带我来的,反正我只跟着你,换了别的谁我都不安心,夜不能寐。”
说完,她吸了吸鼻子,小身板儿挺得笔直,洁白光滑的脚丫踏在青石板上,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