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以为静悄悄,神不知鬼不觉的,殊不知屏风后的男人都的看在眼里。
暗处的成羽也悄声翻窗撤了出去,他是个乖觉的人,不等孟玄堇出言驱逐,便自觉的寻了去处。
私底下想着:回去一定得同墨影说上一说,王妃对王爷有情,那他对王妃的死脸态度可能多少会缓和一些。
…………
夜深寒重,未能关紧的窗户缝隙里透进一丝凉风。
孟玄堇起身合上窗户,悄无声息的走到长桌边上,盯着那张隐约可见的精致柔美的容颜,表情复杂。
原本以为只是帝王反复无常,要他几根清静,没有软肋不落把柄。
却不曾想,昨日查出了另一种毒更深的来由。
老头子不惜亲自下手让她死,也不要她卷进所谓的争斗,他爱之深切是送她去死,一了百了。
元妜中的毒,是老头特意调制的,只有他自己清楚配药,除此之外还需嫡系幼子的鲜血为引,也就是说除了那人无人可解。
…………
眼下自己还能用一身的毒血将她养着,若是三年后,不将人归还回去,留的便是一具尸体……
他定定的站了思忖了半晌,许久才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
冷冷的道:“你房里的床不够用?”
元妜正闭目养神,不防头顶上方传来声音,仰头侧身一翻,顺顺当当的滚到了地上。
男人语气不好,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吃不透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便摸索着坐起来,挪去床边的角落里畏缩着。
此刻她真想屋里有通明的灯火,也好腆着脸扮个委屈模样,可怜巴巴的叫他不好意思过分斥责。
孟玄堇见她低头一味的缩着不说话,又道:“夜深了,回去吧。”
她摇摇头,继续保持沉默。
“你该明白,你并不是本王的王妃。”
听了这话,她扁嘴撅得老高,不乐意的了。
要不是她胆小,要不是他身上的檀香香气能让她整夜安睡不失眠,她才不愿悄悄摸摸的来捡个桌上睡觉。
又想到他躺自己床榻上时理所当然的模样,心中更不平衡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哦……,王爷这时候想起来了,前日,前前前……前前日,我可都借了你半张床,那时你为何记不得。”
孟玄堇淡漠的盯着角落里的人儿,这是事实,他难得吃了鳖,却依旧冷着性子。
“你再不走,本王当真把你拎出去丢了。”
元妜别过头,傲然凌冽的道:“不走。”
她伸手抱着床脚,要将她拖出去想都别想,今个这百姓的灯是非点不可了。
不过躺个桌子,桌子而已,就把他抠得,还不如葛朗台。
她抱着床腿不撒手,孟玄堇缓步走上前去,毫不费力的把她拎起来往外走。
“……”
诶,床腿背叛了她……。
元妜被他只手跨在手上别在腰间,就这四肢垂挂挣扎的姿态来说,还是小鸡仔比较有尊严。
“我,我错了,孟玄堇,你放我下来。”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