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妜白天住揽粹阁,夜里去寝殿蹭床睡,清风说这样有利于增进感情,没准哪一天就把生米煮熟了。
王府上下都传言王妃如何盛宠,别的院子也眼巴巴的瞧着。
眼看元妜日日歇在寝殿,各个夫人妾室的突然顿悟,连请安都一日三顿的请。
某一日,斜阳午后,元妜吃撑了肚皮正躺在园中一处树上打盹,芍药抱来一只信鸽,取下脚上的字条拽在手里。
此时已是落叶之秋,院中的老枫树掉秃了枝丫,柔和的阳光撒在裙角鬓边,树上的人像是自带微光,好似沉睡千万年的遗世仙子。
“王妃。”
芍药站在树下踮脚轻轻唤了一声,树上的人隐隐动了动。
“西城王掌柜那里来的信。”芍药低低耳语轻言,将手里的纸条交给元妜手里。
她揉搓了片刻眼角,醒神半分,半眯着眼睛捏开字条。
芍药借着余光瞄了一眼,满脸茫然,字条上半个字也没有,全是些蹩脚的图案画鸦。
元妜看完纸条,搓成一团个随手塞进一个树洞,邪魅一笑利落的跳下树枝。
果然有些问题,八王一面表现得和皇后一党势同水火,背地却又和胡氏一族交好。
若是别个偏远旁支的也罢,胡德天是皇后的亲哥哥,常日夜里想见,还是蒙面翻墙而入。
不得不叫人疑惑,上次太医诋毁孟玄堇时便是他母亲丽妃找的戏班子,当时只以为皇后借刀杀人,却不曾想或许她们有相同的目的,本就是一伙。
“继续盯着,最好拿住一点证据把柄。”
元妜抬手捡起身上粘着的碎屑,她不怕有人明里要加害,就怕是未做知觉的死在蜜剑刀腹之上。
可事这孟玄堇不知道有没有一点疑心过长了他一天的兄长,其实暗地不轨。
身为皇子,都有权利争取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所谓顶峰宝座,也大可表明,我也想要这个姿态。
可明里暗里的几头做人,两面三刀叫人委实不爽。
元妜去厨房取了烘好的小蛋糕,今日沐贵妃生辰。
既然要留下来,搞好婆媳关系非常必要。
海棠跟在元妜身后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脸比丝瓜还长,比苦瓜更苦。
“小姐还要去吗,贵妃,我们还是别了吧?”
海棠手指绞着帕子,咬着嘴唇。
这几个月来沐贵妃那里,小姐只要一得空是早也去,晚也去。
奈何贵妃就是不见,死也不见,好不容易宴会上遇见过几次也是避得远远的。
“当然要去。”元妜挑眉展笑,细心的把蛋糕装在食盒里,她还就不信沐贵妃能一辈子也不见她。
她非要上赶着去贴冷屁股的原因简单,沐氏贵妃同一般的养母不同,她是打心底为孟玄堇。
就冲这一点,元妜觉得怎么都要化干戈为玉帛,然后再同心同德。
海棠吧唧着嘴,低声嘀咕了几句,架不住元妜炙热欢快的情绪,也不便再多嘴。
她只是心疼,多美妙的小人儿啊,常常在殿外一等就是一两个时辰,枯坐半天沐贵妃的乳母嬷嬷才悠闲的来回禀。
说是贵妃身子不适,只要小姐去便日日不适。
唉……
沐贵妃寝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