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种人，有爱情吗？”

董建一直闭着眼睛回味韩灵说得这句话。

她就坐在他的旁边，却又宛如隔了很远。她像个小姑娘一样认真得一朵一朵得掰扯着花瓣，有点像年少的孩子玩得肯定或者是否定句：

去，不去，来，不来，等，不等……

他烦躁得细数着，没有曾经，他把自己胸腔里愤怒得几乎无法抑制的怒火在拼命得压回去，不只是愤怒，还有一丝丝被人否定的受伤的疼痛，他深吸了一口气，有时候想想人还真的是挺贱的，好好的生活好好的蜂飞蝶舞他不要，偏偏认准了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而且认准了之后就开始停不下脚步得去投入，去等待，去磨平了自己的棱角。可是哪怕是这样，他还是会被她轻而易举得否定，偶尔会得到一个亲密的微笑的赞赏，他便愉快得不能自己。就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他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期待她不经意给他的一颗糖。这种循环和愚昧的生活方式让他变得很傻也很累，他突然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需要改变一下策略，不然恐怕要输得彻底，怎么能输，他可不能输。

想了一圈，他决定用强硬的手段来征服这个女人，似乎她更喜欢粗暴而不是温柔，既然这样……短短几分钟内，他的脑海里在过滤了无数种方法，什么捆绑抢劫……在路上挟持……一些不入流的东西在他脑细胞里来回盘旋……最后，在这些方法中董建挑选了中庸的手段，他就不信了，一个叱咤风云的商业鬼才，搞不定一个脑回路都不正常的中年少女！

好像是经历了一场暴风雨的洗礼，天空出现了一种久违的米蓝色，柔软的投过了高深如大厦的云层映在了他的脸上，他斜过了脸看着韩灵，她一脸平静得自顾自玩着，像一个刚刚闯了祸却浑身不觉，平静却任性的无辜少女。董建默默勾起了一丝微笑，然后有些诡谲得望着她：

“你说我们这种人没有爱情，对吗？”

好像这句话是很久之前的事情，韩灵睁着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暂停了几秒钟，然后默默点了头：

“是的。”

“嗯，你说得对。”董建戏谑着。

空气中有一丝冰冷的温度席卷而来，韩灵倒抽了一口气，放下手里密密麻麻的布满黑点青色支茎，她把目光抛向了远方，怔怔看着映入眼帘的无尽的粉白和青绿，连远方的天际线都被染成了青色，好像如一面湖水的分割线，上面是情以怡人的海洋的颜色，下面是春如柳丝的叶子的嫩绿，她怔怔看着，心里因为长时间的自我肯定和否定，确定和不确定而徘徊迷茫，终于有了确切的答案，就像是她把花瓣数到了最后一秒，原来结局就是“是”，没有侥幸。

董建把自己的安全带解了下来，然后用手托着脑袋静静得观看她，他一本正经得说着：

“那你想怎么样吧……”

“我不能怎么样。”她无力得辩解着。

“想跟我分手？”

“还没想好。”

“既然不分手那就跟我结婚吧。”他慢慢给她划着圈，决定今天使出浑身解数也要征服她，真是受够了她的若即若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办了她，至于之后的事情，她也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吧……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他为自己的奸诈而得意洋洋。

“不行。”韩灵倒回到的斩钉截铁。

“不分手也不结婚……”董建把脸慢慢凑了过来，“你在跟我耍流氓啊……”

“我……”韩灵佯装镇定得对上了他的眸子：

“我只是还没想好。”

“要不我帮你想吧……”董建坏坏得笑着，“咱们先把正事办了，以后留给你足够的思绪慢慢得想……”说着，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得向她慢慢倾斜，边倾斜边把胳膊轻轻放在她脑袋的后面，他调整了座椅，耍赖般横了下来，然后顺便扫过了周围的环境，是个水天一色的好地方，在野外他虽然没有试过，但是也不是不可以，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你干嘛？”韩灵敏觉得瞪大了眼睛。

“孤男寡女……在那么好的风景里……你问我干嘛？”他无奈得摇了摇脑袋，吐了吐舌头，“你觉得我应该干嘛……”

他用多情的眼睛望着她，波光粼粼的池塘似乎开始不安分起来，看似平静光滑如镜面，实则暗潮汹涌，每一秒都在翻腾着不知道是谁的欲望。

“董建……你别乱来啊……”韩灵看着他的眸子，心里不觉有些发慌，他……不是吧……不应该吧……

“乱来？韩大夫人，你是我女朋友啊……我是光明正大得乱来好嘛……”

他无耻起来真的很无耻。

“无耻！”

“无耻就无耻吧……被你骂了那么多遍，今天我想兑现。”

韩灵一个机灵然后用手想打开车门的按钮，却发现他已经早已预谋得锁死了，锁死之后还慢条斯理得上升了车窗，在车窗缓缓上升的时刻，他得意洋洋的脸和韩灵惊慌失措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灵儿，你记得你那次回来我去接你，出租车师傅怎么说我们嘛……”他像个小狗狗一样在她脸上嗅了嗅，好像在挑逗自己的猎物，然后在她不经意的时候，猛然下口。

温柔。

“啊？”她开始从回忆里搜寻某年某月某一天的某个场景，董建则很合时宜得开始提醒她：

“他说了，他的车隔音好，开车稳……然后还记得我当时说了什么嘛？”

韩灵的脑子瞬间回到了那个场景，他们俩在后面推推搡搡，司机师傅慢条斯理得如蜗牛般移动着，董建倒很满意他的配合似的，直接给了520的红包，这下可把老司机惊喜坏了，临下车还不忘给他们塞名片，用精神和肉体发誓他的车多稳多静多隔音……

然后董建回了一句……

“我更喜欢在自家车里！”

韩灵当时差点吐血。

无耻！真的无耻透顶！

现在想起那个镜头，有四下望望自己所处呢环境，韩灵瞬间红了脸……

不会吧……

她内心闯过一千万个小鹿，砰砰乱撞。

虽然以前想过他们在一起会ooxx，但是董建对她一直彬彬有礼，而且也从来没有勉强过她，他今天是怎么了嘛，真的要在这里嘛……

不要了吧……感觉哪里怪怪的……

不对不对，韩灵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她怎么可以这样想，她压根就不该跟他发生肌肤之亲好不好……那个世故的烂人，她应该在他的羽翼下迅速成长，然后桃之夭夭才是正确的……

怎么能想跟他真的……一直在一起，这是不正确的吧，而且，他怎么可以比得过张桐，关于爱情这回事，他永远都是后继者。

她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板正了脸，好像没有过任何思绪得冷冷对董建道：

“你如果敢，我就让你进去蹲三年……”

对，她就是在威胁。

“呦？”董建居然哈哈笑了起来，边笑边刮了一下韩灵秀气的鼻梁，“我说你在我身边那么久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什么？”

“首先，你是我公开的夫人，这种事本来就是你的义务，其次，你觉得……以我现在的社会地位，他们敢请我进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