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还是别在这里气我了……”韩灵看着那个笨手笨脚的程阳，在他把切了半个的苹果扔进垃圾桶，收回了的杯子也扔进垃圾桶，围裙当了抹布然后也顺手扔进了垃圾桶之后，韩灵有股想把他也顺手扔进垃圾桶的冲动。

“你不认识围裙嘛……这是围裙……围裙……不是抹布……”她从垃圾桶里捡出来餐饮必备的神器，努力克制着脾气不对他吼。

程阳歪着脑袋有些尴尬的吐了个泡泡，半天蹦出来几个字：“我见过这玩意…噢，想起来了………是套在身上的……”

“嗯，这个玩意很有作用……”在心里把他谋杀了八百遍之后，韩灵朝他挥了挥手，满脸姨母笑得道，“你过来，姐姐教你怎么使用……”

“不用了吧……”程阳两只受摆得像荷叶，并且配合着脑部运动不停地摇着头，然后很明显得用食指指了指垃圾桶提醒韩灵，“刚从垃圾桶拿出来啊……不能穿在身上……”

“是你自己扔进去的……”韩灵并没有打算放过他，“而且，我觉得……还不脏……”

“不要了吧……”男孩欲哭无泪。

“要的……”

这个像恶魔一样的女人慢慢地拿着那个还带有一点点垃圾桶专属味道的一块不规则的的布朝他走了过来，他在想要不要逃啊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最后决定了……

既来之则安之，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于是乎，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错了……我马上去超市多买几条回来……”

说完就忍不住感叹自己的天资聪颖，买买买，不只是对于女人的杀手锏，而且包治百病，不管怎么样的疑难杂症，只需要默默得奉献出他的银行卡，那天气立马就会由雨转阴，由阴转晴，由晴到阳光明媚，甚至还会出现难得的彩虹。

他还需要再学如何使用这玩意嘛，压根就不用，他只需要静静地躺在沙发里，享受美人对他的甜言蜜语和捏脚按背就好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意淫了一下。

“也可以。”韩灵思考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魔爪，“不过你也不知道超市在哪啊……”

“我知道……”敏敏很配合得把手举了高高。

“那……”程阳小眼睛一转，阴险得道，“麻烦你跑一趟了……”

“没问题……”敏敏大大方方得答道。

“顺便把刚刚这位客人浪费掉的杯子水果都买回来……”韩灵一本正经得提醒。

“我以为那些东西是一次性的……”程阳小声嘟囔着。

“你以为你去餐厅吃饭……人家店里精心logo的高定陶瓷餐具，都是一次性的？”韩灵反讥。

程阳耸了耸肩，一屁股又坐在了沙发上，他翘着二郎腿，帽子斜斜得搭在了一边：“不知道啊……不过我去吃饭就是这么跟他们要求的啊……”

他揉了揉鼻子接着说道，“我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

气氛陡然有些莫名得沉寂下来，虽然不知道哪里不太对，但是好像大家也没有特别深思，韩灵依然继续在吧台给顾客做水果拼盘，她用削皮刀让它们迅速的皮肉分离，然后在用一些可爱的模具把果肉挖出某种形状，最后再慢慢得放到拼盘盒里，剩下了好多残缺不全的水果渣，她直接端过来让程阳吃掉，理由是这都是你花钱买的，稍微享受一下应该有的待遇。

“敏敏……再多买一些牛油果回来……还有结账的时候把这位客人的水果拼盘也算一份……”她阴险得打着算盘。

“好的，姐姐……”敏敏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还需要什么嘛……”

“你觉得需要的……都需要啊……”

“没问题！！”敏敏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在默默得瞅了一眼她心心悦悦的男神之后，便屁颠屁颠的下楼去了超市。

程阳委屈巴巴得看着盘里本应该丢进垃圾桶的垃圾，然后撇着嘴道：“我能稍微得提下意见吗？”

“什么？”韩灵没有抬头，已经又开始忙活来了。

“我觉得你们是黑店……”

“什么？”这句话的语气跟刚才明显不一样，刚刚是温柔的问号，现在是惊人的感叹号。并伴随着韩灵火辣火辣的眼珠子，像火烧云一般盯着他，好像瞬间就可以让他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在生命与诚实面前，程阳果断得选择了……

生命。

他努了努嘴，喉结上下抖了抖，立马改口说：“你们是黑店的克星，那么好的老板，那么好的服务，那么实惠的价格……让我佩服家感动得五体投地……”

“噢……”这个回答对方表示勉强满意。

“不过……”程阳看着这盘垃圾，在享受了多年的特殊待遇之后，这个他实在无法下咽，便轻手轻脚得又拿了回来，“我们要节约，这个我就不吃了……”

“噢……”

他想了想又试探着问了一下：“店里剩下的这些东西，都不用扔的嘛……”

“不扔啊，”韩灵认真得眨着她清澈的大眼睛，“都是有朋友来就给朋友吃了……”接着她又偷偷得像告密一样对程阳说着：“有时候客人剩下的瓜子……花生……我也都拿回来……”

“你不会再卖出去吧……”程阳惊恐道。

“怎么会？”她忍不住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我都是……都留给在这玩得朋友吃了啊……譬如董大佬……七姐……你……噢，你还没吃……”

“……”

半晌，程阳有些怀疑得看着自己刚刚喝得那杯茶，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反胃，这个……不会是别人剩的嘛……虽然……可能……大概不是……但是……刚刚这个“老板”跟他说得商业机密，让他不由得……忍不住会有这个想法啊……

终于，他忍不住得道：“你们也太过分了……这叫虐待……赤裸裸的虐待……”

“切，”韩灵忍不住拿着她的水果刀在那挥舞着，“我已经很良心了，很多餐馆把客人吃剩的菜和米饭，再端过来重新加工呢……”